產後,安柔的體重只剩下75斤,真正的皮包骨,卻倍感欣慰,只是因爲聽到了,她的兒子很健康。
尼爾斯守了她整整三天,她卻在他累極了打瞌睡時,抱著安睿偷偷的離開。
她不瞭解尼爾斯,不過她知道t市四大家族,安家、湯家、施家和鬱家交往甚密,而且尼爾斯和施洛辰還同歲。
她偷偷的生了兒子這件事,尤其不想被施洛辰知道。
如果施洛辰知道,大概又要罵她恬不知恥的偷他的種,他和真愛的孩子也該出生了吧?
安睿是被他極其厭惡的“無恥女人”所生的孩子,有愛屋及烏,自然也有恨屋及烏。
罵她她可以忍受,但她絕不能容忍他的怒火波及到她的睿睿,爲了睿睿,她可以和他拼命,只是,75斤的體重,怎麼拼得過身手不凡的他。
所以,她要逃,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沒有那個叫施洛辰的男人在,隨便哪裡都可以是她和安睿的家。
產後兩年,她才漸漸恢復元氣。
從小自立,不習慣依賴別人生存,一邊進修企管,一邊攬些珠寶設計的活做。
既然沒死,她便致函給代理她寄明信片的事務所,讓他們給安裴雄夫婦寄的明信片,從半年一寄改爲每月一寄——她還活著,明信片寄完了,她還可以把自己寄回去……
在她設計的鑽戒偶然被丹麥皇室選中時,尼爾斯追著蘭雪的名字找上了門。
他曾問過,她腦子不笨,可怎麼會選在那個時候去沙漠。
她微笑著說,輾轉拖延,到了安哥拉,肚皮已經老高,怕不去看,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說她像千歲蘭。
簽下離婚協議那天她沒哭;離開的那天,她也沒哭;生睿睿那時,恍惚覺得靈魂脫殼,還是沒有落半滴眼淚。
可是卻在,他說她像千歲蘭那瞬,淚水無聲墜落。
他將她擁入懷中,她沒有掙扎,任憑淚水恣意橫流,潤溼他價值不菲的休閒服。
她堅持自己是蘭雪,尼爾斯就叫她蘭雪。
等她日漸豐潤起來,尼爾斯纔跟她說,安裴雄夫婦很想自己的女兒。
安柔這才和安裴雄夫妻有了聯繫,卻還是沒把安睿的存在告之他們。
曾經的安柔是搪瓷娃娃,美好卻不生動;現在的安柔光彩奪目,像她的作品一樣璀璨,一顰一笑,風情萬種。
哪怕,只是穿著卡通t恤,睡眼朦朧,竟也將慵懶華貴詮釋的完美清晰。
她問:“發生了什麼事?”
他輕嘆:“uncle腦溢血,住院了!”
安柔心頭一揪,高聲反駁:“誰,我爸?怎麼可能,前天晚上我還和他通過電話。”
他回:“是幾個小時前的事。”
安柔連連搖頭:“不會的,你逗我吧,他那麼硬朗。”
他漸漸擰了眉,語調輕柔細緻,“柔柔,你穩定穩定情緒,聽我說,安氏出問題了,突然的債務危機使uncle應接不暇,安家在安氏的絕對控股權已經被瓦解,非但如此,只差百分之二就會被趕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