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會比試對決人選,剛開始是由五行宗中各峰的首座們將參賽人名一塊擲入一只木頭箱子中,由呂巖峰在其余四峰首座的注視下從箱子中抓出兩個,若是抓到同屬一峰的兩人則再抓一次,等什么時候抓到他峰中人即定為對決人選。對決中,被淘汰下來的示為已經(jīng)輸了的,則不能再參加下面的比試。
人選名單寫在比試場外不遠處的一木板上,呈金字塔之式漸漸向上遞減,誰人名字寫在木板的最高處,那他就是本次論道大會的甲冠,而他身在的峰中首座即可統(tǒng)領(lǐng)五行宗十年,等下次論道大會之時,再次爭奪統(tǒng)領(lǐng)五行宗的宗主,如此的周而復(fù)始。
當森木峰的首座端木及眾徒弟來到比試場中,還在昨天的那個位置坐下,環(huán)視下身邊的徒弟八人,道:“昨天為師所說的話你們可都記得?”
“弟子記得!”
陸、吳、白三人齊聲說道。
“嗯,好,很好!一切順其自然吧!”
說完,閉上了雙眼養(yǎng)起神來。
不一會兒,余下四峰的首座們各帶領(lǐng)著自己的弟子們來到場中。
辰時中,聚鑫峰首座呂巖松站在比試場中央開口道:“下面請本人的四位師姐師兄及師弟們上臺來。”
這時,端木站起身子高呼道:“巖松師弟,愚兄有事須先聲明一下。”
呂巖松詫異道:“端木師兄有何事情?”
“昨天我森木峰中一弟子馮翠山由于在比試中受傷,今天身體尚未恢復(fù),愚兄想讓我的另一名徒弟來替代,不知巖松師弟同意否?”
端木道。
“昨天之事師弟知曉,全怪劣徒,望師兄勿怪,師弟在此給您陪不是了!”
呂巖松慚愧的向著端木說道。
“無妨,是拙徒學(xué)藝不精,愿不得他人,再說了,比試場中這也是難免的嘛!巖松師弟不必介懷!”
端木淡淡的道。
“如此,師弟心中就安了!”
呂巖松又道。
“所以愚兄想讓別人代替,不知巖松師弟同意否?”
端木道。
“不知師兄想讓何人來代替,師兄想必也沒忘了咱這論道大會的規(guī)矩吧!淘汰下來的可是不可再次參賽的呀!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師弟可是萬萬不敢破例違背呀!還請師兄見諒!”
呂巖松道。
端木聽后淡淡一笑,道:“呵呵,這個自然,愚兄也不會讓師弟為難的,不是他們,是我的小徒弟白弟,他在本次大會中還未參加過呢!”
“哦,如此再好不過了!”
呂巖松道。
看著師傅及三位長輩上臺去了,水月貞看了眼白弟,似乎不敢相信,端木師叔會委派他來參賽,再看白弟站在那低著頭,雙手搓著衣角的樣子,能行嗎?眼中一陣疑惑,不再想了。
在四人的注視下,呂巖松將手伸進木頭箱子中,將自箱子中抓到的兩只小紙團遞與端木及火云子一人一只,隨著兩人將紙團打開,分別念道:“森木峰吳桂”“靈淼峰白娣。”
兩人剛念完,只見吳桂在下面向著身后的白弟身上一靠,道:“唉!完了,我完了!”
白弟一臉不解的看著吳桂,道:“三師兄,你怎么了?什么完了?”
“唉!完了,我完了!”
吳桂并未回答白弟所問,嘴里只是重復(fù)著先前的那句話。
“聚鑫峰晨風(fēng)對森木峰陸子峰!”
“巨垚峰石磊對梵焱峰徐逢春!”
“靈淼峰水月貞對聚鑫峰姚青云!”
比試臺上的火云子等呂巖峰每掏出兩只紙團便高聲念出,可是最后呂巖松手中僅剩下一只紙團來,沒人與之對決,這可怎么辦呢?
最后,由五人商議,此人是個幸運兒,他本次不用參賽,可直接晉級到下次比試。
當消息一發(fā)布,全場一片嘩然,數(shù)百雙眼睛全都看著這個幸運兒。
吳桂更是抓著白弟的胳膊笑道:“小師弟,你好運氣呀!不用比賽就可晉升到下級!”
“三,三師兄,這,這是真的嗎?”
白弟訝然道。
“當然是真的了,截止到現(xiàn)在,還可參加論道大會的人就有九個,聚鑫峰的晨風(fēng)與他的師弟姚青云、靈淼峰的水月貞和白娣、梵焱峰的徐逢春及巨垚峰的石磊,再有就是咱們森木峰的老大陸子峰和我,當然還有你二師兄馮翠山了,不過老二今天不能參賽由你來替他,那張剩下的小紙團上面寫的肯定是森木峰馮翠山!”
隨著吳桂說完,呂巖松將手中的紙團緩緩的打了開來,上面赫然寫著六個黑色的大字:森木峰馮翠山。
“好了,現(xiàn)在我們就請靈淼峰的白娣及森木峰的吳桂上臺來比試!”
呂巖松話完,與余下四人一塊兒走下臺去。
只見吳桂苦著臉,艱難的一步步走向臺去,看著吳桂猶如上刑場一般的樣子,陸子峰不禁笑道:“老三呀!你?”
吳桂停下身子,扭頭不解的看著陸子峰。
“唉!老三呀!咱們師兄弟一場,師兄我也不說別的了,你多保重!唉!”
說完,陸子峰搖搖頭重重的嘆息一聲。
吳桂見狀,大怒道:“陸子峰,你干嘛不去死呢?哼!敢咒我!”
說完,不再看他,轉(zhuǎn)過身子大步向著比試臺走去。
看著吳桂走去的身影,陸子峰嘆息一聲,道:“老三輸矣!”
白弟一臉迷惑的看著陸子峰,道:“什么老三輸矣?大師兄,你是不是說三師兄這次比試會輸呀?”
“不是會輸,而是肯定得輸!”
陸子峰一字一句道。
“為什么呀?難道是三師兄的修為比不上靈淼峰的白娣嗎?”
白弟問道。
“哎呀我的傻師弟,你怎么還沒想通呢?平時就屬你跟老三走的近了,難道你不知道老三喜歡白娣嗎?你說老三這次會贏她嗎?”
陸子峰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白弟恍然大悟道。
說完,白弟扭頭向著那襲素衣看去,心中忽然升起個念頭。
“若是我與她對決時,我該怎么辦呢?”
不過,很快的白弟即將這個他自認為是很荒唐的念頭甩出腦袋,自語道:“她那么厲害,我怎么能是她的對手呀!再說了,說不定下次比試我就會被淘汰下去,還說什么最后與她對決呢?”
“小師弟!”
正當白弟胡思亂想之際,耳邊響起陸子峰的呼喚聲。
“大師兄,你叫我呀?什么事?”
白弟道。
“呵呵,別發(fā)呆了,你看你三師兄!”
陸子峰笑著指向比試場中的吳桂。
白弟抬頭看去,不禁亦是莞爾一笑。
只見吳桂站在比試臺的邊緣處,雙手握著他的那把寶劍的劍柄撐在地上,一張臉呈副苦瓜相,此時正看著與他對立的白娣。
反看白娣這一方,只見她還是那一身的碧綠,單手持劍,另只手則插在自己的腋窩處,英姿颯爽的站在那,與一副苦瓜臉的吳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倆人就這樣動也不動,吳桂苦著臉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碧綠佳人;白娣則盤著手站在那,并不直視吳桂,即使是僅用眼角掃視著吳桂,但他也是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
“噗哧!喂!我說烏龜,你怎么用這么一副表情來看我呢?難道是我長得太難看嗎?要不然你怎么會是這么一副苦瓜臉呢?”
白娣被吳桂的樣子逗樂了,不禁笑道。
看著那張如同水仙般的笑靨,似嗔還笑的嘴角,吳桂的心又醉了,對著白娣的問話也忘了回答。
“喂!死烏龜,你傻了?!”
白娣嬌聲喝道。
此時,吳桂終于醒來,看著白娣道:“白師妹,沒想到今天咱倆對決呀?可真是有緣呀!”
白娣臉上一紅,沖著吳桂淺啐一聲道:“呸!誰跟你有緣呀?你這只大烏龜!”
“呵呵,師妹莫惱,是我言語不當!”
吳桂又道。
“嗯,這還差不多!”
白娣道。
“喂!你們倆倒是快點開始呀!”
下面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呵呵,本來還想跟師妹多說會兒話呢,可是你看下面!”
吳桂還是那么一副苦相。
“嗯,吳師兄請!”
這次白娣并沒有再喊吳桂喚作“烏龜”,而是“吳師兄”,從她雙手抱劍舉至胸前的樣子中,意思即可顯而易見。
“白師妹,你先請!”
吳桂單手亦作了個請的姿勢。
只見白娣緩緩的將劍拔出,隨著劍身慢慢的拔出劍鞘,隱藏在劍鞘中的光芒即漸漸的散發(fā)了出來,由其是在日光的照耀下,劍上更是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此時的吳桂是背部靠東,當白娣注意到這種現(xiàn)象之時她笑了,笑的很甜,將劍身微微一晃,照在劍身上的日光被白娣后射了回去,正好映在吳桂正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上。
吳桂下意識的瞇上了雙眼,一只手抬起擋上了劍反射過來的光芒,并將腦袋微微向一旁移開了一些。
不過,以上的一切都是按照白娣所想的情況下發(fā)生的。
當吳桂瞇上雙眼的那一瞬間,她動了。身子化作一團綠色的流光射向吳桂的這方,當吳桂睜開眼睛時,即看見白娣手中的劍與自己相差不到一尺,躲閃已然來不及,防御亦是不行,當務(wù)之急只有一個:退!
將身法運至極限,身子向著后方快速的飛退,然那與胸前不足一尺的劍身就如同附骨之蛐般如影隨形的緊追不舍,就這樣一直退了十余丈的距離,吳桂在飛退時用眼角向身后一掃,自己與比試臺的邊緣處只有兩丈距離,不能再退了,若是再退就會掉下臺子,即是判輸!
咬牙蓄力,本來正飛速后退的雙腳突然之間在身后狠狠的跺了一腳,將自己后退的身子止住,而此時的劍尖與自己已不足半尺,身子向著一邊橫移了出去。
“唰!”
劍尖并未刺進吳桂的身子,只是將他的衣衫劃破了條一寸多長的口子。
吳桂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己胸前衣服上的那條口子,不禁苦笑的看著白娣道:“白師妹,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呀!你看,師兄我可是差一點就要傷在你的劍下了!”
“哼!這下你該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
白娣頗是神氣道。
“是是!白師妹好厲害呀!師兄我自愧不如,要不這場比試咱就這么算了,我認輸可以嗎?”
吳桂道。
“吳師兄?”
白娣此時頗是嚴肅的道。
“嗯?怎么了?”
吳桂一臉的疑問,不知她是何故又喚自己為“吳師兄”了。
“其實,我知道你剛才是讓著我的,我不想你這樣!論道大會是比的真本事,雖然我也想贏,但我不希望是這般贏的!可以嗎?”
白娣款款道來。
“沒有啊!我剛才可沒讓著你,那是你的真本事,唉!真沒想到,師妹如今的修為竟然精進的這么快!”
聽著吳桂這般說,白娣沒再開口,重新抬起劍身指著吳桂。
吳桂也將他的寶劍拔了出來,那散發(fā)著青色光芒的劍身與白娣的遙遙相對,倆人誰也沒先動手,就這樣互盯著彼此。不過,倆人腳下誰都沒有停止,皆在不停的移動著,在企圖尋找對方破綻的同時又可不斷的完善自我。
就這樣,倆人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忽然,倆人都不動了,同時向著對方攻了過去。
“叮叮當當”
雙劍撞擊聲不絕于耳,一灰一綠兩只身影在比試場的中央移來換去。
突然,白娣嬌喝一聲,身子向著上方飛去,越飛越高,一直向上飛了十幾丈方才停下。
只見身在空中的白娣,一身碧綠的裝扮隨風(fēng)舞起,雙手在空中劃來劃去,最后一只手握劍,另只手呈蘭花指狀在空中靜止不動了。然隨著白娣身子的不動,在她的身邊竟然又出現(xiàn)了兩個白娣,兩只幻化出來白娣圍繞著她的真身繞個不停。
正當眾人看的如癡如醉之際,空中傳來一聲長嘯聲,如同鳳鳴九天一般,緊接著即看見上空有三個白娣頭下腳上的向著地上的吳桂攻來。
端的是真假難辯!
而一直就盯著上方的吳桂此時已做好了準備,雙腳在地上飛速的移動著,看著與自己越來越近的三只人影,他抬手舉起了劍,向著三人中的一人刺了過去。
白娣勉強的幻化出來兩只人影,此時看著指向自己的那把青色寶劍,看似平平一劍,似乎將自己所有攻勢全都化解,無論從何種角度攻擊都會被吳桂所破解,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吳桂的對手。
正當白娣尋思如何破解之時,吳桂本來指向自己真身的那一劍,卻忽然轉(zhuǎn)作一邊,向著自己的另一分身刺了過去。
劍,吳桂持著的那把青色寶劍毫無阻力的刺進了白娣的身子。然,那被刺了的白娣卻如同沒事一般依然向著吳桂攻去。
三個人中有一個是真身,本來白娣的那把劍是向著吳桂胸口刺去的,但看到他本來指著自己的劍忽然間卻刺向自己的一分身處時,她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然,白娣手中的長劍與吳桂的胸口已不到三寸,疾抖手腕,硬生生的劍尖向著一邊移去。
“唰!”
還是先前的那一地方,不過,此次不單是將吳桂的衣衫割破,且還在他的一只胳膊上深深的劃了道大的傷口。
“啊!”
吳桂悶哼一聲,拿劍的手“當”的一聲將劍跌在地上,另一只手緊緊的捂著受傷的胳膊,但是那流出的鮮血還是不斷的自吳桂的手縫中流了出來。
“吳師兄,你?”
白娣驚道。
“呵呵,我沒事!這場比試是靈淼峰的白娣勝!”
吳桂說完,彎腰撿起跌在地上的長劍,一步步的向著場邊走去,來到比試場的邊緣處縱身跳了出去。
白娣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看著已經(jīng)走下臺了的吳桂,雙眼復(fù)雜的看著他,這時,她的眼前忽然想起了在論道大會的前兩天,在楓樹林與蛟龍惡斗時吳桂的樣子來。
現(xiàn)在,她是徹底的懂了,原來吳桂他…
正當白娣陷入沉思中時,耳邊響起了呂巖松的聲音來。
“這次比試由靈淼峰白娣勝!”
白娣心事重重的走了下去,扭頭向著吳桂看去,只見此時他正與他的那幫師兄弟們不知說著什么,受傷的胳膊已被包扎好了,但片片鮮血還是從那纏著的繃帶上露了出來。
不覺間,白娣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