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楚好冤枉,只不過接受了別人一次善心的幫助,就被冠上“勾引”的名頭,也太玩笑了吧!
有黃衣少女“呸”一聲吐出口香糖,走上前,強硬的用兩指捏住她下巴,用力之狠,幾乎能捏碎弱者的骨頭。
丁楚楚面色不改,仍保持微微的笑意,彷彿被捏的人不是她似的。
“就是你勾引了我們的林部長?”端著挑剔的眼光,少女像在打量一件物品一樣,對她評頭論足,“鼻子太小,嘴脣太厚,眉毛太長,臉不夠大,胸不夠挺,楊貴妃,你別是在騙我吧,就這樣的女人,也能被林部長看上眼,那我不早成林太太了!”
胖女孩臉色下拉,不悅極了,“你什麼意思,我找你來,是爲了團結一致對付她,不是讓你來炫耀自己的。”
“就是”,旁邊有人在附合,很顯然,黃衣少女的話觸犯了衆怒,“林部長是我們大家的,說好了,大家各憑手段,你別整天就想著打上自己的標籤!”
眼見黃衣少女要發火,胖女孩急忙發話,“好了,都少說兩句,我們都是爲了一個目的來的,趕緊動手,沒得讓別人看我們笑話。”
可不是笑話嗎,無視她們的談話,丁楚楚的笑容一直不減,尤其是一雙美麗的眸子,晶晶亮亮,像爍爍生輝的華麗寶石,散發別樣的光芒。
這樣的耀眼,彷彿一把無形的利刃,在割扯黃衣少女強裝出來的高傲,“我最討厭明明一身風騷,卻長著一雙清純眼的女人,分明是裝出來騙人的。讓你裝,看我劃破你的臉,還怎麼勾引人!”
說著,揚起巴掌,長長的指甲就向她臉上招呼過去。
丁楚楚撇嘴,真的很委屈,爹孃給了這樣一身皮囊,她何時裝過來著。只不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不愛護,所以面對尖利的指甲,她可是要拼命去躲的哦。
她側身躲閃,隨帶腳下巧妙的一勾,黃衣少女就跌了個華麗麗的狗啃泥,她捂脣,雙目忽閃,語氣嬌柔,“哎呀,這位學妹,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你沒事吧?”
黃衣少女費力的爬起,張嘴吐出一口血水,脣上麻木的疼痛徹底惹惱了她,“你居然害我流血,我饒不了你,都給我上,羣毆她!”
沒人會認爲丁楚楚那一腳是有意的,只當是碰巧的結果,六七個少女,呼啦一聲,全部圍了上來,準備對丁楚楚進行“人海戰術”。
女人打架不同於男人,男人會用拳頭打,用腳踹,而女人,最擅長使用的就是幾招:抓臉、揪頭髮、撕衣服,總之,讓你疼的同時,還要給你心裡造成重大的創傷。
楊貴妃扭動她超大的塊頭,一個餓虎撲食,從背後抱住了丁楚楚身體,大聲叫喊,“她被我摟住,動不了了,你們還不趕快,給我撓花她的臉,看她再怎麼勾引人!”
一羣少女,本就是爲打架而來,現在有人帶頭當然不會遲疑,尤其是黃衣少女,嘴脣上的疼痛,點燃了她本就暴躁的脾氣,更是一馬當先,伸出長長的指尖對著丁楚楚的臉就抓了上去。
“啊!疼死了!”丁楚楚輕輕一偏,避過了迎面而來的指尖,卻露出了背後之人的臉,黃衣少女收勢不及,指尖抓到了楊貴妃的臉上。
楊貴妃疼出聲來,手上力道不由自主的鬆開,擡起臉,幾道血印,立馬就浮現出來。
“嘶”。丁楚楚倒抽口涼氣,用一隻手捂臉,疼,真疼啊,她是真替楊貴妃疼啊!
楊貴妃雙眼冒火,恨不得吃了黃衣少女,“你個踐人眼睛長哪去了,居然抓我,故意的吧,看不的我比你好是吧!”
黃衣少女本來有點心虛,聽的此言火反而大了,“就你那包子臉綠豆眼,扔出去狗都不會啃的人,我還從來沒放在眼裡過,別太自以爲是了!”
楊貴妃叉腰瞪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黃衣少女冷哼:“你以爲你是誰啊,讓我說我就說,我多沒面子!”
一羣人傻眼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人先幹了起來,瞪瞪她們,看看丁楚楚,不知道是繼續還是暫且停手。
“要不”,丁楚楚遲疑的開口,“你們單挑,我給你們做裁判?”
“哼”兩人異口同聲,“先解決她!”
“回頭再跟你算賬!”
“看什麼看,還不一起動手!”楊貴妃怒吼站住不動的其它人。
“哎呀,你們兩個不識好歹的人,我可是來給你們勸架的,居然連我也打,真是好人不能做。”丁楚楚一邊說,一邊躲,時不時手臂揮動,腳下輕擡,就會有痛呼出聲。
“啊,你抓到我臉了!”
“你揪住我頭髮了,看清楚點再動手!”
“你踩到我腳了!”
喊聲,叫聲,吼聲,鬧哄哄,響成一片。
半晌之後,一羣人,臉上掛彩,頭髮凌亂,原本氣勢洶洶要打人的人,狼狽的倒在地上,氣喘吁吁,而本該捱打的人,卻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丁楚楚緩緩邁步,蹲在她們面前,眉角含笑,擡手。
“你……你想怎麼樣?”
楊貴妃害怕的想要後退,奈何一羣人跌在一起,動彈不得。
丁楚楚仍舊端著微笑的面孔,揶揄道,“你們這麼多人在,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頭髮上沾了髒東西,我只是要幫你整理一下而已。”伸手捏去她髮絲上的枯葉,遞到她面前,“我沒騙你吧?”
“你……你放過我們吧,是孔姐讓我花錢找她們來的。”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丁楚楚那張不變的笑臉,楊貴妃心理髮毛,不用“逼供”就說出了幕後指使者。
丁楚楚笑顏如花:“我本來也沒把你們怎麼樣啊,是你們自己人心不齊,暗中內訌,我才逃過了捱打的命運,不然的話,就憑你的大塊頭,壓也能把我給壓個半死啊!”
“那,你的意思是,不會怪我們了?”
“有那個怪你的時間,我還不如回家去煲湯來的實在。美色惑人啊!”誰說只有紅顏才能禍水,男人也不承讓啊,僅僅一面的接觸,就能惹來“紅粉”的強烈攻擊,還是遠離的好啊!
丁楚楚感嘆一聲,提起買來的菜,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衆人面面相覷,有點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走了?”
黃衣少女捂著通紅的臉蛋,惡聲吼道,“剛纔是誰揪了我頭髮,抓我臉的,給我站出來,不然讓我知道了會要她好看!”
楊貴妃扭頭對她,同樣惡聲道,“別沒事找事,誰會故意抓你,你自己睜開眼看看,哪一個臉上沒傷。”
一個聲音突然加入:“青天白日的,爲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臉都不要了,還管什麼傷不傷,毀了纔好呢!”
“你說什麼?”楊貴妃上前,一巴掌打了過去,“你纔不要臉!”
黃衣少女不甘示弱,跟她扭成一團,“我還沒說你不要臉呢,你居然敢先說我!”
“你們兩個都不要臉!”陌生的聲音再次加入。
“誰?”
衆人齊齊望去,只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揹著夕陽的光芒,看不清楚真實的面目。
楊貴妃揚聲問:“剛纔不要臉的那句話是你說的?”
來人雙手環胸,不客氣的開口,“難道我有說錯嗎,就因爲你們所謂的林部長,助人爲樂,幫女人提了一次行李箱,你們就如同被人搶了老公一樣,又罵又鬧,還動手傷人,不是不要臉是什麼。有本事找男人表白去,對付女人算什麼本事?”
楊貴妃不說話,盯著來人的身影看個不停,總覺得這個聲音在哪裡聽過,好像挺熟悉的樣子,可惜,迎著刺目的陽光,一直看不清他臉面。
黃衣少女叫道:“多管閒事,我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過問!”
“嗨,小小年紀,口氣倒挺大。我還真沒料到,一羣本該天真爛漫年齡的少女,心思居然如此歹毒,這麼多人,就因爲一個沒有證實的事情,圍攻學校的老師,看你們熟練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做吧。”
圍攻老師!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難不成現今尊師重道只是一種口號了?
“你管得著嗎!”黃衣少女橫眉瞪眼,即便臉上傷痕交縱,也息不了她囂張的火焰。
“嗨,敢對我這樣說話,你膽子真不小,我想想看啊,上次跟我這樣說話的人是什麼下場。”
“啪”他打了一個響指,“想起來了,我好像把他舌割掉喂狗了,想不想嚐嚐沒舌的滋味啊?說起來,禍從口出是千年不變的道理,看看你們瘋狗一樣的行爲,真應該早早斷了禍之源頭!”
來人聲音漸冷,若熟悉的人聽到,必定不會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只是如今,面對他的是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把他一閃而過的殺意當成了大話。
黃衣少女不屑撇嘴:“少鼻子插蔥裝大象,有本事把我們都給辦了,否則該滾哪去滾哪去。”腳下用力,踢開拼命想要攔她說話的人,“滾開,膽小鬼,我就不相信,姓丁的女人搞不定,我還會被個大男人給欺負了。你們給我聽著,打不過就咬,咬不過就撕,撕不過就給我脫了自己衣服把他給輪了,我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來人眉角抽動,不自由自的後退半步,看來,黃衣少女最後一句話挺有威力,嚇得他殺意收斂,還真怕被一羣少女給輪了。即便她們不成功,以後被人知道了,也無臉見人啊,所以,現在決定速戰速決!
當然,該說的還是不能少,“不知羞恥的女人,中國人的恥辱,今天我就給你們上一課,什麼叫: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別說不該說的話!”
來人慢騰騰走過來,近了,衆人才看清,一頂鴨舌帽,遮擋住他大半個臉,除了一張性感的嘴脣,再也看不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