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煞和烈煞相互看了一眼,眼神有些不安的閃躲,因為有些事情他們早已經心知肚明。
“如果再看到他,讓他到我這里來。”鬼王半天沒有得到回話,語氣似乎有些不滿。
而安陵禹灝和劉蒙在離開了鬼門之后,卻也找尋不到安若的蹤跡,冷靜的思考著她應該會去向哪里,看來十有八九是去了寰昭國。
“我們該怎么辦?”劉蒙有些不知所措,“還要繼續找尋皇太后嗎?”
“我們先回皇城吧,母后暫時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安陵禹灝的腦子的確有些混亂,有些事情他急需要弄清,仿佛一切就快揭曉,偏偏也是一步之遙。
果然皇宮的佛堂之內依舊沒有安若的身影,他已經派秦向開前去找尋并暗中保護。
“最近怎么沒有看見夢兒呢?”安陵禹灝蘸了蘸墨汁,繼續看著大臣呈上的奏折。
劉蒙細心的端過一杯茶水,“夢兒回去看望他的師父了,不過明日就會返回。”話語中帶著興奮與激動。
“不知道當時夢兒在我父皇耳邊說了什么。”安陵禹灝回憶著安陵明成在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夢兒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不知是怎樣的話語讓當時已經氣息游離的父皇突然有了精神,甚至連眼神頭開始明亮起來,雖然可以看出震驚,但也滿是歡喜。
“怕是讓你太過傷心,舊事重提,所以一直也沒有自作主張的詢問,而夢兒也沒有主動提及,所以???”劉蒙也記得當時的情況,其實他也怕是關于皇室的什么秘密,雖然已是夫妻,但既然夢兒沒有和他說明,自然有她的道理,也就沒有問起,“不過皇上若是覺得有疑問,不妨明日問一問夢兒。”
“也好。”安陵禹灝輕抿一口茶水,繼續低頭不語的批閱著奏折。
夜深人靜,輾轉反側,安陵禹灝終于披衣坐起,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不愿把燭光燃起,哪怕是一點點的光亮都會照進內心,蔓延的痛苦襲遍身體,放逐了孤寂。
漫長的夜晚就在苦苦的等待中度過,終于上完早朝的安陵禹灝向乾陽宮走去。
“夢兒參見皇上。”也是剛剛才到書房的安陵禹灝,便看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皇上,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
“無礙,可能是晚上沒有休息太好吧。”安陵禹灝臉上表情終于有了些溫暖,“師父身體還好嗎?”
“多謝皇上關心,師父身體情況一直很平穩,不過最近他看起來有些不太舒服。”夢兒著急的語氣,“不過卻也被師父催促著下了山,說是怕有事情發生。”
“難道了塵道長早已經預料到了嗎?”安陵禹灝不免感慨道:“夢兒啊,你可否告訴我當日在父皇耳邊說了什么嗎?”
“這也正是我下山的目的,當時就是師父讓我前來把消息傳達的,如今也是讓我轉達給你。”夢兒不敢耽誤片刻的說著:“心之牽連,勿掛勿念,血脈未斷,母子貴安。”
“心之牽連,勿掛勿念,
血脈未斷,母子貴安?”安陵禹灝重復著話語,仔細的思考著,“我父皇此生最大的心病就是我的皇叔安陵玄天,好像早已經成為心中抹不去的掛念與罪責,那么這句話的意思莫非就是指的他的事情?”
經過這么一分析,安陵禹灝不禁更加確認了,看來蕭堇墨的確是安陵玄天之子,那么母子貴安就是說他的母親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夢兒的師父為何會知曉這件事情呢?當年安陵玄天出意外之時并未和任何女子有染,他的確也身居宮中,怎么就留下了孩子呢?
這么說來,蕭堇墨的母親一定也是宮中之人,安陵禹灝終于有了新的結論,那么后來為何又會到了凌肅的手中?倘若蕭堇墨真的出生在皇宮之中,凌晗怎么可能忍心拋棄安陵玄天的孩子呢?而就目前情況來看,他們好像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啟稟皇上,有人讓我把這個親自交到皇上手中。”門外的侍衛急匆匆的把信函舉起。
劉蒙有些疑惑的拿起,小心的送到了安陵禹灝手邊,只見其緩緩的打開,終于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看著安陵禹灝如此強烈的反應,劉蒙更是有些驚訝,到底為何會有如此的表情呢?
“血靈的血引便是母子融合之血。”安陵禹灝慢慢說道,似乎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之中,“我明白了,速速備馬。”
容不得任何的猶豫,安陵禹灝恨不得立刻就出現在寰昭國內,迅速安排好手中的事情,迫不及待的秘密離開了安陵皇城。
(寰昭國)
寬敞的練兵場地,早已經高臺筑起,彩旗招展,而蕭堇墨的牢籠也被士兵抬到了高臺之上,下面則士兵圍繞,時刻保護著安全。
夢璃發髻輕挽,衣著華麗的來到了高臺之上,今日的夢璃皇后看起來竟然格外的美麗,素來都知寰昭國皇后有著舉世無雙的面容,如今和蕭堇墨站在一起,竟也沒有比下去分毫,可謂是各有千秋。
“皇后娘娘,蕭堇墨何德何能啊。”蕭堇墨看著旁邊的夢璃,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不要想太多,就當一位母親想要為自己孩子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夢璃再一次想到了自己那未長大的兒子,心中不免有些苦痛。
蕭堇墨又一次忍不住的眼圈泛紅,就在夢璃剛剛說出這些話的那一刻,他多么想喊出一聲母親。
凌晗和凌卓溪也在看臺上做好了準備,眼神焦急的望著筑臺上的兩人,雖然夢璃告訴他們并無大礙,兩人心中卻也隱隱不安。
夢璃望著前方的點了點頭,鼓聲震徹云霄的擊起三聲,號角吶喊,氣勢恢宏。
夢璃雙手合十的靜坐在牢籠前,周身竟然閃耀起青色的光芒,伴隨著身體不斷散發出的氣息,借助著真氣一點點漂浮起來,而四肢也逐漸的伸展開,上身忽然開始慢慢向前倒下,整個人就如同趴在牢籠的
正上方一般,卻也沒有觸及半分,依舊是懸浮在上面。
秀發逐漸散亂,肆意的紛飛,仿佛能看
見一層霧氣包圍住牢籠,也包裹住了夢璃,猛然的睜開眼,眼神卻早已空洞,只見白皙的臉龐上竟然逐漸有了變化,那鬼門獨有的印記如同蔓藤一般附上了身體,一點點覆蓋住嬌嫩的臉龐,不斷擴大生長,只不過片刻的功夫,甚至連手臂處都開始蔓延,那是深入肌膚的擴散。
雙手環在胸前,那身上的青色印記竟然開始變換了顏色,由開始的青色逐漸變得血紅,這讓夢璃此刻看起來顯得有些詭異,全身都散發著耀眼的紅暈,然而表情卻顯得有些痛苦起來。
“母后???”凌卓溪看著此刻的景象,不禁有些焦急起來,身體不自覺的欲要向前走去。
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猛然的回頭張望,卻發現是父皇身邊最近常出現的那個人。
“好好坐在這里。”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卻也是面無表情,接著便是一瞬間就飛躍到了蕭堇墨所在的高臺之上,似乎是要幫助他們。
“父皇???”凌卓溪有些疑惑的看著凌晗。
“讓他去吧。”凌晗目光卻也充滿期待的盯著前方。
凌肅飛身側站在夢璃的身邊,不斷的傳送著真氣,而浮在上方的夢璃似乎感知到能量之后,緩緩伸出了紅印密布的雙手,終于握住了水晶柱。
只見密集的紅色印記竟然流動一般的逐漸移向了水晶柱內,而夢璃臉上的印記竟也一點點褪去,向雙手挪移。
就在這至關重要的時刻,猛然間天色大變,烏云密布,頓時壓抑的竟然讓人感到窒息,整個天際都暗淡起來,忽然一道光芒射出,只見太陽從隱匿的云中出現,卻也好似蒙了一層紅色的面紗,然而就在大家覺得沒有其他異樣的時刻,在太陽旁邊的不遠處,竟又照射出一道光芒,隨之慢慢出現,那依舊閃著紅暈的竟然是夜晚的滿月。
在場的人不禁都臉色大變,這樣異常的變化,無不讓人唏噓感嘆,卻也不明白到底是何天象。
忽然一陣狂風肆虐起來,竟讓人有些站立不穩,甚至連凌晗都能感覺到自己座椅的松動,心中更加隱隱不安,莫非這日月同食是真的?
凌卓溪此刻倒是并不在意這奇特的天象,反而更加焦急母后和蕭堇墨三人,眼看著狂風越來越大,幾乎不能讓人睜開雙眼。
而天空中的兩道光芒竟然相互照耀,融合成一條,頓時悶雷滾滾,云海翻騰。
就在這紛亂的時刻,仿佛從遠方漂移過來幾個神秘的身影,還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便看見日月同在的紅光逐漸被前來的身影所控制住,徑直的照向夢璃的身體。
就在光暈照耀的瞬間,夢璃的身體也閃耀起光芒,原本空洞的眼神似乎充滿了鮮血,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起來,身體不斷移動的印記也停止下來,轉而涌向了光暈。
凌卓溪忽然發現有些不太對勁,顧不得多想的就向前趕去,卻也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鬼王,竟然是你們?”凌卓溪強睜開雙眼,畢竟風沙太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