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蕭堇墨早已經被來往的男人團團圍住,倒并不是當街要對他做出多么過分的事情,卻也露出邪惡的光芒上下打量,這讓蕭堇墨很是不安,卻也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可謂是有苦難言。
正欲有些不知所措的蕭堇墨,忽然身上一沉,眼前一黑,仿佛是被什么遮擋住了視線一般,頓時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變得輕快起來,周圍人群的熙熙嚷嚷聲也竟然離自己愈來愈遠。
像是被誰摟在懷中,踏實而溫暖,輕輕靠在胸膛前,好似都能感受到劇烈的心跳聲,卻也在沒有任何聲音的地方停下,而這種熟悉感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堇墨發現情況有些異常,匆忙的摘下了蓋在頭上的紗巾,卻發現身邊早已經空無一人,那么剛剛在危急時刻,解救自己人是誰呢?有些疑惑的四下張望,卻看見就在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蕭堇墨,你果然在這里。”鬼月有些激動的語氣,“我以為你又有了什么危險?!?
“我果然在這里?”蕭堇墨有些不解的回應道,從鬼月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好像知道自己在這里。
“剛剛有個蒙面人忽然走到我身邊,只說了一句話,讓我一直向南走去?!惫碓禄叵胫敃r的情況,“我還有些莫名其妙,為何一個陌生人會突然對我說這句話,卻也在明白的瞬間,轉身發現那個人早已經不見了,不過幸好你在這里。”
“鬼月,我們該不會被別人跟蹤了吧?!笔捿滥鋈挥行┚璧恼f道。
鬼月也隨之望了望,“是敵是友,我們還真是難以分辨,不過我也有這樣的預感,看來我們需要加快速度解決問題了?!?
“嗯。”蕭堇墨想著在牢獄中老者告訴他的平樂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帶著鬼月前去詢問了?!翱墒俏业囊路???”忽然想起自己仍舊是女人的妝扮。
“反正已經一直這個樣子了,索性就暫且這樣吧,因為事情看來有些緊迫啊,我怕有人比我們先行一步。”鬼月不禁猜測著。
卻也得到了蕭堇墨的默認,對于這些瑣碎的事情來說,他知道自己尋找真實身份的事情要比一切都重要的多。
(平樂府)
朱紅的大門上,掛著一幅青色金框的牌匾,上面赫然寫著‘平樂府’三個大字,看似很有氣勢的門外卻沒有任何人在把手,反而在光天化日下朱門緊閉。
蕭堇墨有些好奇的環顧了一下,卻也緩緩走上石階,敲響了緊閉的門,然而連續幾下的敲打之后,卻也沒有任何人的回應。
鬼月也緊跟著用力的拍打的,像這樣的大戶人家,應該不會沒有人的,果然在他們兩個沒有任何放棄的繼續敲打下,聽到了門被拉開的聲音。
探出一個約莫只有十三四歲的男孩,卻也只是露出腦袋,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兩個人,“來者何人,你們找誰?”
“在下蕭堇墨,是奉了你們家大人的意思,前來會見夫人的?!笔捿滥忉?
著。
“你胡說,你怎么可能會見到我家大人呢?我家夫人現在誰都不見,公子請回吧?!蹦泻⒏揪蜎]有任何的考慮,直接回應道,繼而要關上了大門。
“等等,真的是在牢獄中見到的,有些不方便的話語必須和你家夫人談論,還請通報一聲吧?!惫碓纶s緊用手抵住了門,另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了門內的孩童,“現在誰都不容易,我們也不讓你為難,你只需通報夫人一聲,說蕭堇墨前來會見,倘若夫人還是說不見,我們立刻走人,好嗎?”
小男孩機靈的轉了轉眼珠,“好吧,那我去試試好了,你們暫且在外面等候吧?!苯K于答應了鬼月的建議。
鬼月和蕭堇墨在看見門又被關上的剎那,不禁都有些擔心,怕是很難再打開這沉重的大門了,卻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大門又一次的打開了,又是剛剛的小男孩,不過此刻是面帶微笑的稍稍打開了一些,“夫人讓你們進去呢?!?
蕭堇墨看看鬼月,兩人便走進只允許一人通過的縫隙,在進入之后又聽到了重重的關門聲。
里面的確要比外面看起來大的多,簡直就像一個皇室的小別院一般,亭臺樓榭樣樣齊全,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仿佛是一幅水墨畫般的精美。
一路由男孩帶路,終于來到一間類似禪房的地方,外面竟然也種植著些許的翠綠竹子,這就為金黃的秋色增添一抹綠意,生機盎然。
“請進吧。”小男孩示意兩人進入到房間,自己則停下了腳步,站在房門外。
蕭堇墨忍不住的激動,這種控制不住的情緒由內而外的迸發著,終于慢慢的推開了房門,果然有著絲絲的熏香繚繞,正前方有一尊菩薩像供奉在眼前,而下面的蒲扇上跪著一個女人,虔誠的在念經禮佛。
雖然知道了進來的客人,卻也依舊沒有睜開雙眼,只是低著頭,口中不斷的念著什么,看不清的臉龐,只是露出早已經花白的頭發。
蕭堇墨和鬼月也很有禮貌的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背影都仿佛鐫刻著桑倉的女人。
“坐下吧?!焙鋈宦牭酱认槎鴾厝岬穆曇?,蕭堇墨和鬼月看見側面擺放著的桌椅,緩緩坐下。
終于看見老婦人慢慢起身,轉身走向了他們停歇的方向,雖然是滿臉皺紋的老者,卻也和說話聲一樣的慈眉善目,尤其是那一雙眼眸,依舊的清亮與美麗。
“是我家老爺讓你來的吧。”老夫人知道,這件事只有他家的老爺最為清楚,眼神卻望向了鬼月。
蕭堇墨正想解釋,自己才是需要知道實情的人,老夫人只怕是認錯了人吧,卻也忽然意識到,的確不是老夫人的眼花,而是自己此刻女兒身的打扮,的確容易讓別人誤會,想必老夫人也是知道蕭堇墨是個男子吧,而眼前只有鬼月是個男人。
卻也在蕭堇墨張口的同時,鬼月搶過了話語,“是的,只是沒有想到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認識的你家老爺?!本谷幻懊斕嫫鹗捿滥?。
“
等我去拿東西。”很明白他們此行的目的,自己也不過是遵照老爺的意思行事。
看著老夫人向祠堂后面走去的身影,蕭堇墨不禁問道:“你為什么要說話?”
鬼月邪邪的一笑,“怕是你說自己是蕭堇墨,再嚇壞了我們的老夫人,反正我們前來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誰是蕭堇墨并不重要吧?”
蕭堇墨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好像鬼月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現在自己的這個打扮,怎么能和老夫人說自己就是蕭堇墨呢?恐怕真的會嚇壞別人,索性也就不追究這個問題了。
片刻的功夫,只見老夫人緩慢的走了出來,手中竟然像是握著一件鮮紅的襁褓。
“老夫人,這是?”蕭堇墨忍不住的問詢道,難道這個和自己的身世有關系?
“這是你生下來時,你母親用來包裹你的襁褓,上面是她親自繡的圖案,這上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老夫人的眼眸竟然在這瞬間更是閃亮,只是表情有些詭異,伸手便遞給眼前的鬼月。
蕭堇墨死死的盯著即將拿到鬼月手上的襁褓,胸口的絞痛再一次的襲來,卻也在這沒有任何防范的瞬間,只見老夫人突然從襁褓中拔出一把寶劍,狠狠的照著鬼月的胸口刺了去。
“老夫人?”鬼月由喜到驚的表情,滿眼的不可思議,胸口的鮮血開始止不住的流淌。
蕭堇墨早已經愣在了那里,這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又是為何?
“為了我安陵國都,蕭堇墨必須要死?!崩戏蛉烁静唤o鬼月喘息的幾乎,稍一運氣,便欲狠狠的打出一掌。
就在這緊要的關頭,蕭堇墨奮不顧身的擋在了鬼月的身前,老夫人卻沒有準備收手,“那么今天就成全你們成雙的死去。”
鬼月臉色慘白的緊緊摟住懷中的蕭堇墨,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說好保護你,我又怎能放棄呢?終于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再次轉動了身體,把襁褓塞進了蕭堇墨的手中,仍然愿意自己承受那致命的一擊。
“不!”蕭堇墨意識到被鬼月再次保護在了身前,不禁怒喊道。
一口鮮血噴出,“怪我不小心,讓你不那么完美了?!笨粗捿滥粸R到鮮血的衣衫,竟然還有意開著玩笑,卻也緩緩的轉身望著老夫人,“原來這都是設計好的,只是怪我太小看了你的實力?!?
“看來你身體的確很強啊,沒有人經受住我獨步武林的絕命掌,不過也已經堅持到了底線吧?”老夫人終于兇相鄙陋的說道,“今天你就是我退隱后的第一次練習,看來還是有些生疏了啊?!闭f罷,眼神露出了兇狠,迅速的向鬼月再一次的襲來。
“我才是蕭堇墨。”蕭堇墨終于說出了真相,卻也的確很有效的制止住了老夫人的腳步。
“不要聽他胡說,我???我才是。”鬼月似乎的確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禁向蕭堇墨望去,滿眼的質疑與驚詫,“反正你們兩個都要死,何必這樣爭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