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園)
就這么輕輕的抬頭,那清澈的眼眸還是依舊,淚水似要止不住的流,倘若是你回來,我今生便無它求。
輕輕的倚靠在凌卓溪的胸前,像一只柔弱的小貓,蜷縮的可憐,因河水浸泡而散亂了的長發(fā)肆意的貼在胸前,蒼白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那澄澈的眼眸卻依然有神韻,像是埋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凌晗全然不知現(xiàn)在他的表情是如何的震驚與希望,那是凌卓溪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表情,那張被歲月侵蝕過的臉龐沒有了往日的哀傷。
“安陵玄天,你回來了嗎?”凌晗癡癡的望著凌卓溪懷中的蕭堇墨,竟言語凝噎。
“父皇,你···”凌卓溪被凌晗的話語不由得嚇了一跳,有些擔(dān)心的望著凌晗,并一步步向回走去。
凌晗沒有回答凌卓溪的問話,依然呆呆的望著蕭堇墨,終于走到岸上,夢兒趕緊攙過蕭堇墨,也對凌晗的行為有些不解。
顫抖的雙手摸了摸蕭堇墨的臉龐,滿眼溫柔的看著他,那早已不在嬌嫩的皮膚略過蕭堇墨的臉頰,不知為何,蕭堇墨的心竟針扎一般的疼痛。
“你···你不是玄天,不是他。”凌晗眼神忽然暗淡下來,自顧自的說道。
“父皇,你在說什么?他不是什么安陵玄天,他叫蕭堇墨,是我剛剛和你提到的那個朋友。”凌卓溪有些不解的說道,畢竟他第一次看見自己敬仰的父皇有這般失神的模樣。
“誰是安陵玄天啊?”夢兒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詢問道。
“對啊,安陵玄天是誰?哈哈,安陵玄天是誰呢?他是一個奸細(xì),一個要?dú)医降尿_子。”凌晗情緒忽然開始躁動不安。
“果然,姓安陵的沒有一個好人。”夢兒忿忿不平的說道,因為這讓她不禁想到了安陵禹灝。
“父皇,外面有些涼了,我們還是盡快回宮吧!”凌卓溪不免有些擔(dān)心全身濕漉漉的蕭堇墨。
“嗯。”凌晗輕輕的應(yīng)答了一聲,但是心思卻沒有考慮凌卓溪的話語,竟像失了魂。
“請皇上和殿下饒命,是奴才瞎了狗眼,怪奴才狗眼看人低···”張公公看出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可惜為時已晚。
“在這里跪著等我,一會再和你們算賬。”頭都沒有回,凌卓溪更像從牙縫中擠出的話語,讓人聽了不禁打冷顫。
(寰昭國都街市上)
熟悉的街市,懷念的味道,終于回家了,這寰昭國都畢竟是凌紫寧從小到大的歸宿啊,可如今回來,卻怎么也體會不到當(dāng)初的溫暖了,原來這個地方早已是心中的惡夢,一旦美夢醒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進(jìn)宮吧。”在酒樓中吃飯的安陵禹灝,看了看這發(fā)暗的天色建議道。
“嗯,只是我想逛逛,我每次偷偷出宮都要去的一家鋪?zhàn)涌纯础!绷枳蠈幱行┣蟮恼Z氣。
“一定要去嗎?”安陵禹灝似乎不愿意繼續(xù)逛街了。
“這樣吧,你在這里慢慢吃著,我會很快就回來,在寰昭國,我比你熟悉的多。”凌紫寧靈機(jī)一動
的說道。
“這···也好,但你要盡快。”安陵禹灝允諾了,畢竟在這里是凌紫寧的天下,況且這些日子真的憋壞她了,散一散心也好。
凌紫寧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嘉獎般的高興,放下碗筷欣然而行。
其實凌紫寧哪里是要給自己買些東西,不過剛剛看見一個飾品,與安陵禹灝極其的相稱,所以便想買了回來送給他。
“咦?剛才的小販呢。”凌紫寧匆忙的趕回,卻發(fā)現(xiàn)早已不在了。
正當(dāng)失落的要折返的時候,在一個偏僻窄小的小道,忽然發(fā)現(xiàn)一閃而過的一個人影。
凌紫寧不禁皺起了眉頭,為何這個人看起來如此的面熟?他到底是誰呢?好奇心的驅(qū)使,使之不由得也趕了過去,這條道路窄小破敗,竟沒有一個人影,難不成是自己眼睛花了嗎?
“你在找我嗎?”忽然從身后傳來一聲陰森的男子聲音。
“啊!”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不禁嚇了一跳。
“我們的公主什么時候膽子變得這么小了?”似乎語氣中帶著嘲諷,他竟然認(rèn)得凌紫寧。
“你是···”凌紫寧回過頭去,仔細(xì)的盯著眼前的人,利落的短發(fā),精致的面容,冷漠的眼神。
“還沒有想起來嗎?看來密室把你關(guān)的有些失憶呢。”一語便擊中要害。
“是你!”凌紫寧瞬間便緊張起來,警惕的問道:“你要干什么?”
“這回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我只是怕你忘了你身上的責(zé)任。”烈煞有意的提醒道。
“我的事情,什么時候由得你們來管?”凌紫寧生氣的吼道。
“我們管不著?我們?nèi)绻懿恢阍趺磿敲摧p易的得到安陵禹灝,蕭堇墨又怎么會吃那么多的苦?”邪邪的說道。
“你···你怎么知道?難道子夜和你們?”凌紫寧由氣憤逐漸變得驚恐。
“還是公主聰明啊,還真是人中之鳳呢。”烈煞夸贊的說著。
但是這種夸獎,任誰都不會高興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凌紫寧有些奔潰的表情。原來都是陰謀,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別人知曉著,操控著,而自己卻是那般的無力。
“我只想告訴你,我知道你真正的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也只有我能幫助到你,一個人的力量永遠(yuǎn)是不可能贏的,想打敗你的父皇,就要和別人聯(lián)手,比如你可以利用你現(xiàn)在的位子,大可以讓安陵國替你出這口氣···”烈煞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住口,我不想聽,我從沒有想過要害父皇,他是愛我的。”凌紫寧慌亂的大喊,像是在宣泄,亦像在壓制。
然后便慌張的跑出了小道,向安陵禹灝所在的方向跑去。
“你覺得他會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嗎?”一身紅色衣衫的男子從房檐上輕輕的落下,竟輕盈的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當(dāng)然,她越是激動,就越表現(xiàn)出了我猜中她內(nèi)心的不安,以我對她近來的了解,她會出手的。”烈煞肯定的說道。
“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我要目的達(dá)到了就好
。”紅色衣衫男子慢慢說道。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她近來的一切。”烈煞竟然誠意的謝道。
“那倒不必,因為你剛剛不是說,一個人是不能贏的嗎?所以我不想輸。”
“只是你要記得萬不可讓寒煞知道這些,否則會另生事端的。”烈煞忽然警惕的勸告道。
“我明白,只是因為那個蕭堇墨,先告辭了。”紅衣男子說罷,便又輕聲離去。
(酒樓中)
烈煞的話語一遍遍的回蕩在腦海中,就連當(dāng)時被囚禁在密室中的情節(jié)也歷歷在目,我不想報仇,我的父皇最疼愛我了,我不要這樣做,我不要!一邊奔跑,一邊捂住自己的耳朵,仿若那些聲音不斷的灌入自己的腦子中,讓自己不能控制。
“寧兒,你怎么看起來如此的狼狽?”安陵禹灝看見進(jìn)入房間的凌紫寧發(fā)絲竟有些凌亂,還有那一臉疲憊的表情。
“沒···沒什么,只是他家東西太好了,人又多,我在里面被擠的。”凌紫寧胡亂的解釋著。
“哦,這樣啊,生意竟然能有這么好,那我有時間可要見識一下了。”安陵禹灝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我們走吧,天色的確已經(jīng)晚了。”凌紫寧主動的說著。
“嗯,我們出發(fā)。”安陵禹灝不知為何一想到要到他們的皇宮,竟有些激動,想必凌卓溪和蕭堇墨也已經(jīng)到了吧。
(寰昭皇宮)
夢璃從第一眼看見蕭堇墨的那一刻起,臉上的表情與凌晗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卻比凌晗更多了幾絲的懊悔與寵愛,像是寵溺凌卓溪一般的表情注視著蕭堇墨,縱有幾分疑惑,卻也看出了心中的哀傷。
“母后,我父皇哪去了?”凌卓溪發(fā)現(xiàn)他的父皇沒有陪同母后一起,不免有些好奇。
“你父皇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了,稍后便會過來。”雖然在回答著凌卓溪的問話,眼神卻從未離開一個人。
“我說母后,你從一進(jìn)房門就盯著我朋友看,你和父皇究竟是怎么了?”凌卓溪對于今日他父皇和母后的表現(xiàn)十分的不解了。
“我···這···”夢璃頓時也發(fā)覺這樣有些不好,頓時語塞。
“皇后娘娘,你們是不是覺得他像一個叫安陵玄天的人?”夢兒在一旁提醒道。
“你怎么會知道?”夢璃恍若從夢中驚醒般的問道。
“在場的誰會不知道?皇上從看見蕭堇墨第一眼開始,就喊他安陵玄天。”夢兒無奈的說著,似乎在告訴皇后,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秘密了。
“母后,安陵玄天是不是就是父親常年掛在嘴邊的天兒?”凌卓溪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的問道。
“過去的事還是不要再提的好。”夢璃的表情竟有些憂傷,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低沉。
“事情雖然過去了,可是一直影響到你們今天不是嗎?其實誰都沒有走出去而已。是人們把自己鎖的太緊了,而沒有辦法呼吸。”夢兒像是知曉一切的樣子。
“難不成你知道?”夢璃的眼睛閃過一絲的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