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齋)
“你剛剛說什么了?陪同寧兒一起寰昭國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你陪著她嗎?那你還想讓她一個女人家自己回去不成?”蕭堇墨一連串的問話,仿佛還在教育他的不是,竟讓安陵禹灝無以應答。
“我···我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又有很多時日會見不到你了,不過我會盡快把手中的事情處理完,然后就再也不會離開你而遠去了。”安陵禹灝忽然壓低了聲音,還未離開,就已經開始留戀。
手里拿著雕刻著自己的木頭,愛不釋手的再次仔細端詳著,卻也生硬的再次把它塞回蕭堇墨的手中:“把他留在你身邊吧,這樣每當你想起我的時候,就可以第一時間看看了,我怕不見的時間太久,你會忘記我樣子。”似乎不經意的話題,也恰恰戳中了最柔軟的地方。
手緊緊握著那個只有手掌大小的木頭人,眼神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平靜與安逸,“已經刻在心中的樣貌,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抹去的。”
安陵禹灝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望著有些失神的蕭堇墨,手掌輕輕拂過他的肩膀,那是觸碰不到的憂傷。
(皇妃寢宮)
凌紫寧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日都到那個藏匿著獨孤傲的書房,或許是因為凡事的小心謹慎,怕他生出什么事端,或許是為了從獨孤傲那里學習,不論是是陰謀還是那份大智如愚,但是她永遠不會承認的是內心的孤獨與寂寞。
踏著蓮花碎步的來到了書房別院,再次確定沒有閑雜的人,才小心的推開房門,便嗅到一股從清幽雅致的房間內飄出的墨香,沁人心脾,舒緩內心,猶如文人雅士的清閑居所,無不透出一絲淡雅。
“看來獨孤公子很有閑情逸致啊。”凌紫寧遠遠便望見獨孤傲手中執筆的在揮舞著什么。
就像沒有看到凌紫寧的到來,依舊不聞不問的繼續著自己的忙碌,凌紫寧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獨孤傲的性子,沒有任何的不滿,徑直的走向了獨孤傲的身邊。
只見一個栩栩如生的男子似乎就要從畫中走出,輕飄的衣帶,揮舞的秀發,那一笑間的溫暖與柔情無不渲染了世間,尤其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像在望著某個遙遠的地方,透著心底的絕望與無奈,讓人不禁有些唏噓和感嘆。
“他就是葉瀾?”凌紫寧盯了半響之后,忽然饒有意味的問道。
獨孤傲在這一刻終于停止了動作,卻也仿佛有些戀戀不舍的盯著畫作說道:“這是曾經的葉瀾。”似乎在刻意的強調著什么。“話說,你不是要和安陵禹灝回寰昭國探望親人嗎?”話鋒一轉,把眼神也移向凌紫寧。
“在這樣閉塞的情況下,都能對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呢。”凌紫寧帶著些許的諷刺。“那么不知道獨孤公子對于這一事,有什么看法呢?”
獨孤傲輕挑眉眼,把還未干透的畫作移了移位置,放在了能讓陽光照
得到的地方,“安陵禹灝是你的夫君,他有怎樣的想法,你會不知曉?別和我說你不知道這幾天的嚴加防范是為了什么,那未免皇妃就太不誠實了,我們之間想必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還是各自顧及各自吧。”
“好吧,我承認我知道那些刺客是沖著我來的,我也知道禹灝是為了我好而沒有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到底是何人從中作梗呢?”凌紫寧被獨孤傲這么一說,自然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倒是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或許這個獨孤傲會知曉些什么。
“那就更需要你親自去解開這個謎團了,或許回到了寰昭國會有什么新的發現呢?我也是很期待這個令人興奮的結果呢。”獨孤傲滿眼的期待。
“獨孤公子請放心,會有很多結果讓你滿意的,不過你可要記得我們走了以后,你身上的任務,該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忘記了本應該記得的事情吧?”凌紫寧有意的提醒著。
“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獨孤傲滿是肯定的語氣,不容許他人的一絲質疑。
(安陵皇城)
望著安陵禹灝等人遠去的背影,劉蒙不禁有些感嘆,“這一次又是小皇子一個人的孤軍奮戰了,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天,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我們現在什么都不須要做,只要相信他就好。”一旁的鬼月冷靜的口吻,似乎對于那個安陵皇子,他總是相信他可以把一切的不可能變為現實,更是肯定他有這個能力。
默不作聲的子夜早已經選擇了接受,雖然對于安陵禹灝還不是十分的認可,但是他現在也寧愿去賭一把,至少他想知道寶寶到底在哪里,是陰謀還是早有安排的算計?
(路途中)
并沒有多么聲勢浩大的張揚出行,只是騎著一匹駿馬,一襲大紅色的斗篷披在肩上,把連帶的帽子遮好,那銀白的秀發便掩藏在里面,后面也只是跟著一輛看似極其普通的馬車,這是任誰都不會有過多的懷疑的。
明明正值晌午,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竟也透著絲絲的涼氣,似乎在這樣的季節中,早已經忘卻了溫暖。
忽然感覺到草叢中有什么略過,凋零了幾片枯黃的葉子,樹木的葉子也在沙沙作響,在這樣安靜的時刻,顯得異常神秘。
馬車一直在緩緩行進著,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還真的沒有遇見過路的客商,偶爾有一兩只的野兔跑過,看起來更加荒涼。
忽然一陣涼風卷過,竟把掉落的殘葉層層卷起,就像一個圓形的巨大球體向著馬車襲來,安陵禹灝說時遲那時快的從馬上翻騰下來,轉身一躍的飛到馬車上面,輕輕運氣,凝聚精力,一掌打出便把葉子打散,頓時猶如天女散花一般的飛濺,美不勝收。
然而只是在瞬間,就又有兩個由葉子卷成的球體從兩邊飛了過來,只見安陵禹灝輕輕一躍,在離進的一剎
那,一腳踏住一個球體,轉瞬之間就又消散在腳底間。
一切似乎又都恢復了平靜,甚至連影子都捕捉不到,卻能感受到那份隱藏的邪惡氣息,安陵禹灝也默不作聲的環顧著四周,警惕著周圍的一切響動。
就在這緊要關頭,似乎一切都沉寂之時,忽然一個快速移動的身影直接就來到了馬車前,幾乎都來不及看不清他影響,如同移形換影般把轎子生生的騰空旋轉而起。
安陵禹灝剛欲阻攔,終于出現了六七個黑衣人,終于還是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幾個人身上,卻也無可奈何的看著轎子被那個如風一般的人帶遠。
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忽然充滿了無限的能量,只是輕輕的轉了一圈自己的身體,下一刻便是那六七個人躺在地上的情景。
此刻才是徹底的清靜,終于緩緩摘下自己斗篷的帽子,卻并沒有看見那一抹銀白長發,然而熟悉的眼眸,冰冷的臉龐,精湛的武藝卻不禁讓人咋舌,竟然是秦向開,那么剛剛轎中的人是?
(安陵皇城,聚賓苑)
“轎子中沒有人,那么皇妃呢?”夢兒竟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滿口焦急的問詢著,因為聽了剛剛安陵禹灝的敘述,不禁有些好奇。
所有人在看到安陵禹灝出現在聚賓苑的一刻都萬分的驚訝,不是一早便離開安陵皇城了嗎?為何此時竟然出現在這里?更何況他為什么這些都隱瞞所有人?一個個問題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閃現著。
“我在這里。”一絲溫柔兼細雨的柔情飄過。
只見凌紫寧雍容華貴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
“你和小皇子是玩了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戲啊!”鬼月贊賞的語氣,他仿若知道安陵禹灝這般行動的含義了。
“鬼月說的沒錯,我怎么可能真的拿寧兒的性命去冒險呢?我故意把風聲放出去,就是為了讓他們出現,因為我確定在這樣好的機會下,他們沒有理由讓我們安全的走到寰昭國,為了沒有一點瑕疵,我和寧兒并沒有告訴大家,現在的結果正是如我所料。”安陵禹灝終于向大家透露了實情。“所以我決定讓秦向開冒充了我,而轎子中空無一人。”
“那么有什么發現嗎?”鬼月連忙問道。
“自然是有的,而且是至關重要的線索。”安陵禹灝的眼眸閃現出異樣的神色,似乎有別的意味。
(鬼門密室)
烈煞匆匆的腳步走向密室,似乎有什么急不可待的事情需要稟報,看來這幾日的確是有些收貨的。
“義父,的確不出你的所料,那個孩子的確在那里,但是我為什么沒有看到那個蕭肅呢?”烈煞滿是疑問。
明明根據義父的提示都沒有錯,可是如今卻只是看到一個人,為什么另一個人卻神秘的消失了呢?這讓烈煞很是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