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從桑珠的手中接過早膳,朝著寢宮的方向看了過去,此刻誰也不敢再踏入其中了。褒姒與大王的纏綿曖昧充斥著整個瓊臺殿,悉人們的整張臉都溢的通紅,斷斷續續的喘息和歇斯底里的沉吟不加掩飾的傳了過來。
廿七將早膳的餐盒又推到了桑珠的手中,“怕是得換午膳了。”
桑珠捏住餐盒,手攥得緊緊的,面色中帶著些蒼白,不停的深吸著氣企圖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她還在勉強的笑,卻笑得并不好看,廿七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桑珠之后,開口問道,“桑珠姐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桑珠立刻就回答道,聲音不由的有些大。
廿七被桑珠的語氣嚇了一跳,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這兩日娘娘身體欠佳,需要吃些清淡的滋補品,不妨我和你一道去一趟膳房囑咐一聲。”
“我將話帶到就是了,”桑珠說道。
“娘娘的口味你不清楚,”廿七擺了擺手,不等桑珠再說些什么就已經邁步出去了,走在路上扭過頭問道,“桑珠姐姐以前可是鄭伯家中的婢女?”
“是!”桑珠應聲說道,沒有心情接廿七的話茬。
“鄭大夫鄭伯友你可熟悉?”廿七問道,滿面緋紅。
“怎么了?”桑珠警覺的看著廿七。
“前幾日與鄭大夫有過一面之緣,鄭大夫溫文爾雅,想必是位謙謙君子吧?”廿七尖著嗓音問道,滿面期待的等著桑珠為自己揭下鄭伯友面上的這層面紗。
“是!”桑珠點了點頭。
“聽聞鄭大夫是鄭家宗主,何以會在鎬京城中無所事事呢?”廿七這番話說得倒是很像自言自語,一面還搖頭晃腦十分不解。
“自鄭夫人受寵以來,大王便下旨命公子進京,卻一直不委以重任,所為何事連鄭夫人也揣測不透。”桑珠搖了搖頭,對于姬宮湦的這步棋,幾乎沒有人將它看透過,廿七轉了轉自己眼珠立刻就問道,“鄭大夫在鄭國想必受人尊敬吧?”
“是!”桑珠點了點頭,“鄭國前一二年,深受旱災,百姓苦不堪言,鄭大夫在時開倉賑濟,又梳理了鄭國河流,引水灌溉解干旱災荒,深受百姓的愛戴。”說起這些,桑珠如數家珍,臉上的得意之情不言而喻。廿七見狀便攙著桑珠央著她說了不少鄭伯友的故事,這人的個性一來二去的,她也就摸了個七七八八,心中對如何回復自家小姐的事情也有了個輪廓。
在膳房中,廿七撐在案俎之上看著膳房的膳夫,叮囑著午膳要清淡、不膩、還得能進補,這可是把膳夫為難到了,看著廿七也不好多言,如今各個都知道褒姒受寵,誰也不敢直言駁斥廿七,只好耐著性子應著她的要求。
“這一二日,宮里安靜的有些不太尋常。”廿七看著膳夫問道,坐在案俎之前的墩子上問著,審視著膳夫挑選出來的食材。
“你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膳夫問道。
“能有什么大事兒?”廿七挑眉說道,“大王日日都在瓊臺殿中,這宮里能有什么事兒比大王還大的!”這話中點令人惱火的傲氣,叫膳夫瞥了一眼廿七,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太宰宮的太宰大人前天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