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夫人說,“入宮只是第一步,想要在宮里活下來,你就要知道如何討一個男人的歡心,他不需要你能言善辯、不需要你才思敏捷……最重要的是你要懂分寸、知進退,宮里的事情,你只要知道如何討好那一個人就足夠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一般男人若是不愛你了,頂多將你置入空房,一生不再相見;你要面對的是喜怒無常的一國之君,他若嫌你,你就連活的權利都沒有?!?
這番話在褒姒的耳畔滌蕩,她猛地睜開眼再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暴虐、陰狠,眼睛里充斥的是一股欲望和野心,他絕不是她能付之一生、期許白首的良人,卻是她要傾其一生、獻媚取悅的主上。
褒姒蔥段般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胸前,用最為生疏的手法效仿那日昏黃的光線下、氤氳的氛圍中那位極盡手段取悅于身上之人的動作,她一層層褪去他的長衫,直到他也同她一樣。
褒姒的面色微紅,她的手法算不上嫻熟,這種青澀反倒最惹人憐愛。
姬宮湦捧起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唇,輕撫著她的面頰。
褒姒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嬌艷欲滴,他毫無預兆的刺入她嬌嫩的身體,這種沖激放大了先前的疼痛,她無法自抑的叫出了聲,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這種嬌媚的低吟又叫姬宮湦越發的興奮,似是不知疲憊一樣抱著褒姒在大殿之上無盡的索取。
這種痛從褒姒的肌膚一寸寸的褫奪著她的心,就像是站在人潮中感受到的孤身寂寞,就像是置放千年而無所適從,驚懼攫取了她一切感情。
像在往深淵中掉落,無助而無奈,她緊緊的抓住他,就仿佛這是唯一的救命繩索。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的心一緊,全身痙攣,發出一聲幽咽地長鳴,癱軟的伏在了他的身上。
他仍舊沒有疲軟,仍舊傲然,卻已抽身而出將她放在了床上。
“來人,”姬宮湦叫道,瓊臺殿中已換上了女悉,“沐浴?!?
夜已過寅時,女悉窸窸窣窣的魚貫而入,瓊臺殿復又熱鬧了起來,褒姒的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緞面錦被,躺在床上仔細的打量著這位被人詬病的君主,他面容白皙,雖有種鬼魅之態,可是渾身上下的肌膚卻又是如此的緊致,叫人有種他善武、強健的錯覺。
他似乎索取無度卻又毫不戀戰,似乎愛慕褒姒卻又待她并不憐惜。
“我差人去上卿大人府中請你的丫鬟了,”姬宮湦的手指輕撫著褒姒的青絲,柔順的頭發較之那緞面的錦被似乎更加誘人,他的語氣溫柔包裹著無盡的寵溺之情,“這一二日你暫且忍耐片刻。”
褒姒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該怎樣回話?
“你怕我?”姬宮湦笑了出來,似乎被褒姒嬌羞的姿態所魅惑,漆黑的眸子盯住她的胴體,伸出手合著錦被將她抱起,從大殿之上走入屏風之后的浴桶一側,女悉見狀立刻告退,紛紛侍立在瓊臺殿之外的階梯上。
“今日便由我來服侍你,”姬宮湦在褒姒的耳畔輕聲說道,松手將她送入溫水之中,溫熱的水溫包圍著她稚嫩的身體,緩解了今晚的沖撞帶給自己的疼痛。一絲猩紅在水中化開,慢慢飄散復又消失。他俯在她的身上,享受這水溫帶來的滑膩之感,從她的耳垂吻到她的小腹,褒姒雙手緊緊的攥住木桶邊緣,無法忍受的發出陣陣呢喃。
第二日,初晴。
困擾著鎬京城多日來的濃霧終于漸漸散去,仿若周宣王姬靜的死亡陰霾正從這個王朝慢慢地褪去,正迎來了它新的主人一般,帶來了新生的希望。霞光從東方射入,金色的絲線繪滿了整座城池,有種新鮮而跳躍的朝氣,這個城一瞬間就變了,而這個朝也已經與昨日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