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六哥,我要讓他們兩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瞪著酸脹的眼睛,又開口說著:“六哥,你出宮去找下大哥和三哥,就說我想請他們配一種可以讓人中風的藥,還要帶有慢性毒。”
六哥眼珠子一轉,非常贊同的對著我的眼睛,說著:“那需要解藥嗎?”
“不,不要解藥,血債終歸要血償。”我低聲說著。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六哥剛要伸手抱我,窗外突然閃進一道人影,直接提劍直取六哥命門。
“我艸!”
六哥爆了一句粗話,便跟來人打了起來。
打了幾回合,來人尋了空檔,躥到我身邊,捉住我的手,說著:“此處危險,我送你到十七那邊。”
“別碰我妹妹。”六哥也在這時開口喊著。
我直接伸手拉下來人的面巾,啞然地喊著:“張青?”
張青則是停下了動作,看了看我六哥,又看了看我,露出一種原來是他來錯了。
他是誤會六哥是想害我歹人?!
我扯著唇角,隱去唇角要露出的笑意,對著六哥說著:“六哥,他是張青。”
“張青?”
六哥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把我護在他身后,說著:“管他張青李青,隨便入你宮中,都不是好鳥。”
十七和紀姑姑也在這時跑了進來,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著:“有御林軍往這邊來搜宮了。”
我對著六哥說:“快走,不能讓他們發(fā)現你。”
“嗯,妹妹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的,六哥。”
六哥點著頭,對著張青冷著一張臉,說著:“你也跟我一起走。”
張青戴好面巾,先一步躥了出去。
六哥也不甘人后,打了一聲口哨聲,便飛也似得離開了。
御林軍風風火火地搜尋任何宮殿,只是到了永和宮就客客氣氣地詢問下,便離開了。
紀姑姑和十七大呼好險,我卻望著那火光,想著:燒死那兩人,一定要讓他們在火海中出事!!!
六哥是在皇上今晚所在的宮殿外,放了大火。
可惜,大火雖說燒的旺盛。依舊有那不怕死的,進去把人給救了出來。
皇上沒事,但是安貴妃肚子里的那塊肉卻沒了。
這就是……報應!
然而,皇上所住的寢宮毀了。他卻沒有去安貴妃的望月宮去,反倒是住進我的永和宮來。
只是,就皇上一個還好。那個,安貴妃也賴在皇上的身邊,兩人就跟連體嬰一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時時刻刻在一起。
莫非是昨晚那生死與共的大火,讓他們的感情又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然而,不是的。
紀姑姑說:“皇上可能懷疑到了幾位公子身上,所以,想借著娘娘當擋箭牌。”
“那我們到外面去走走。”
我剛說要走,皇上和安貴妃就出現了。
“皇后這是要去何處?”皇上開口問著。
我低眉順眼地說著:“臣妾想去御花園走走,許久未去了。”
“那朕也陪你一起去。”皇上剛說完,安貴妃就依靠進皇上的懷中。
我目露憐憫地說著:“安貴妃身子還很虛弱,還是在宮中休息為好。”
“皇上,臣妾……”安貴妃看向了皇上。
皇上思量一下,便說:“朕會留在這里陪你的。”
“那臣妾先走了。”我?guī)еo姑姑,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十七白天的時候,很少回永和宮,他跟著太傅學著那些如何治國,如何得民心,如何順天意。
如此這般,往日里我便借著后宮諸事繁忙,天一亮就避了出去。
這一日,御花園中,茂盛的花草叢中。
紀姑姑站在遠處,幫我放風。
六哥慢慢地從一棵樹后面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小瓷瓶,說著:“這是三哥托人送來的,無色無味,入口即化,上面的毒就算用銀針也是測不出的。”
我直接伸手拿了過來,說:“那就好。”
“妹妹,你想好了嗎?”六哥擔心地看著我。
我回望他,“六哥是擔心我婦人之仁嗎?”
六哥惆悵地說:“是大哥他不想你手上有血腥,他和爹爹一樣,希望你就像那蓮花一般……還是我來吧。”說著,六哥就想從我手里把小瓷瓶拿回去。
我背著雙手把小瓷瓶藏在身后,說:“就是因為我被你們保護的太好,所以,這事有我來做,不會有人懷疑的。”
六哥笑著又拿出了一袋子,像哄小孩一般地說著:“為了以防萬一妹妹會失手,我把教中的毒藥都拿來了。”
我想伸手接過去,六哥卻搖著頭,說著:“不,這些毒是烈性的,我會放在你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我們就里應外合。”我把手收了回來,不去討要。
六哥把那包東西別在腰后,直接伸手抱住我,說:“妹妹放心,就算沒了爹爹,你還有我們幾個哥哥。”
“嗯,我知道。”我趴在他的肩頭處,哭出這段時間,一直都無法流出的眼淚。
六哥拍著我的后背,長嘆一聲,說:“那時,我就反對把你送進宮來。那日有外人在,你聽見我說爹爹死了,連眼淚都不肯落下一滴。六哥都在想,你會是別人假扮的嗎?可是,紀姑姑還在。等到了今天,我才知曉,原來妹妹是把自己壓抑住了。妹妹放心,等這事了了,我會帶你回家。”
我搖著頭,說著:“不,六哥,我要看他們兩個是如何慘死。還有,六哥,我要輔佐十七登上皇位。”
“嗯,都依妹妹的。”六哥摸著我的發(fā)頂,便松開我,說著:“不哭了,六哥去忙正事去了。”
我看著六哥消失在樹葉疏影間,才伸手摸向我的脖子處,那里有一處傷疤,是王語煙小時磕到的。
因為有衣領的遮擋,除了王家?guī)孜桓绺缰溃蜎]有人知曉。
一會兒后,紀姑姑來到我身邊,我低聲說:“六哥可曾私下里見過你?”
“有,六公子找了奴婢數次,詢問了一些事情。”紀姑姑低聲說著。
“你如實說了?包括我失寵的那段時日?”我開口問著。
“是,奴婢不想娘娘委屈,卻無人幫娘娘。”紀姑姑有些激動地說著。
我伸手握住紀姑姑的手,說:“胡說些什么,我不是還有你嗎?”
“可是,如果幾位公子早早就知曉娘娘在宮中的處境,那娘娘就不會像今日這般。”
“紀姑姑,今日這般挺好。”
“娘娘。”
紀姑姑希望我能生下皇子,可我卻覺得現在也好,沒有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