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周圍的紫衣人那么多,就讓顏司明快跑。
顏司明深情地說著:“不求同年同月生,能得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無悔?!?
我背靠在他身后說:“笨蛋,被捉一個總比被捉兩個好,你脫身了,我還有希望。如果我們都被捉了,我們還能靠誰?”
顏司明轉(zhuǎn)身握住我的手,深深地望著我,說:“那你一定要等我?!?
“嗯?!蔽抑刂攸c(diǎn)頭。
顏司明只求脫身,很快就逃了。
我看著圍在我身邊的紫衣人,想著到底會是誰,為什么幾次三番地與我過不去?
“走吧?!?
這次的紫衣人沒有像上次遇見的那般為難我,只是讓我往前走。
迫于形勢,我慢騰騰地往前走。
我以為等待我的會是幕后黑手,可是不是;等待我的是若蘭她的家人。
在縣衙牢房中,若蘭她爹以及她的一大家子人都被關(guān)在里面。
若蘭她爹看著我,說著:“你真的沒死?”
“姐姐(妹妹),快快救救我們!”若蘭的幾個弟弟妹妹手握著木欄,喊著。
我被推到單間牢房,若蘭她爹看向我,笑著說:“本來聽謝梓安說你還活著,我還不信。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白養(yǎng)你十幾載!你既然為了一個男人,讓我受了這么久的喪女之痛!”
看著若蘭她爹的痛心疾首,我立即淚眼朦朧地蹲下身抱住自己,說著:“女兒錯了?!?
在這父女相見的哭泣聲中,我才知道,一直追捕我的人是當(dāng)今的駙馬,謝梓安?!
若蘭她爹說,謝梓安在考場里一鳴驚人,不但捉到兇手,還得了當(dāng)朝四公主李歡的青睞。
“在你和顏司明私奔后……”
“私奔?”
聽著若蘭她爹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和顏司明私奔時,我立刻發(fā)出疑問。
“難道不是?”若蘭她爹看向我。
我連忙搖頭,說著:“在謝梓安從考場里有驚無險地出來后,我就和顏司明一起去買菜,想準(zhǔn)備一桌好菜慶祝謝梓安平安無事。可是,在半路上就被一群紫衣人圍追攔截,那些紫衣人沒有想要我和顏司明的性命,反而把我們往一處懸崖那邊趕。等到了懸崖邊便一掌把我推下去。要不是顏司明跟著一起跳下來,救了我。我想我就不能見到爹爹,見不到弟弟妹妹了?!?
若蘭她爹看著我,若有所思地說著:“你確定沒看錯是紫衣人嗎?”
我點(diǎn)頭,靜等若蘭她爹的下言。
若蘭她爹沉思片刻,一拍大腿說著:“你和顏司明是被人設(shè)計(jì)了!”若蘭她爹繼續(xù)說:“傳出你們私奔以后,沒幾天,謝梓安他就和公主成親了。”
“爹,你的意思是公主設(shè)計(jì)了我?”我呢喃道。想起謝梓安剛出考場時,那個女扮男裝的李歡眼中對他表現(xiàn)出不一樣的情愫,以及對我表現(xiàn)出不知所以的敵意。
李歡?四公主李歡。
我才猛然記起,一切怎么會那么的巧。那些紫衣人就在我遇見李歡以后,才出現(xiàn)在菜場,并且追趕著我,還捉了顏司明。
這一切的一切,只為了造成我和顏司明私奔的假象。
若蘭她爹點(diǎn)頭,說著:“那時曾傳出,考場里混進(jìn)一個女扮男裝擾亂考場的女子就是公主,被人冤枉成兇手的也是她。再則,能號令武功高強(qiáng)的紫衣人,除了皇室中人,再無他人?!?
我從若蘭她爹的只言片語中,逐漸摸清了一個大概。
那就是公主在考場里被萬夫所指時,謝梓安不但沒有歧視她,還幫她洗清被冤枉成真兇的嫌疑,又在幾天以后捉到真正的原兇。
一來二去,公主看上了謝梓安,卻在出考場那天發(fā)現(xiàn)謝梓安身邊有個我,還發(fā)現(xiàn)顏司明對我的情意,便自編自導(dǎo)一出我和顏司明私奔的假戲。
目地是為了讓謝梓安對我死心,好跟她成親,成為她的駙馬爺。
好狗血。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
可是,我卻覺得哪里不對?
我看向被關(guān)在對面的若蘭她爹以及那些弟弟妹妹叔叔嬸嬸,問著:“那爹,你們?yōu)槭裁磿蛔竭M(jìn)來?”
沒錯,就是這個不對。
公主既然針對我,她為什么要捉若蘭的家人呢?
若蘭她爹說:“還不是那個謝梓安。為了讓你主動去見他,以權(quán)謀私,把我們這一大家子全押了進(jìn)來。”
看著若蘭一家老老少少,我佯裝被人背叛的樣子,低聲說著:“他怎么能這么對我?”
莫非真的飛黃騰達(dá),翻臉不認(rèn)人了嗎?
若蘭她爹看著我說:“爹當(dāng)初就看出謝梓安的狼子野心,他不會甘于平凡。在聽到他確實(shí)要上京趕考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成功的。所以我特意讓人用你的名義,送他盤纏。只求,他能夠看在你的面上,忘了當(dāng)初我對他的所作所為。誰知,我們一家人還是遭他惦記了。”
我腹誹著,你差點(diǎn)把謝梓安的腿打斷了,你還想用一點(diǎn)點(diǎn)的盤纏就把人打發(fā)了?
是我,我都不答應(yīng)。
若蘭她爹依舊長吁短嘆地說:“如今,他貴為駙馬爺。只求他能夠高抬貴手,放過你弟弟妹妹。你爹我這把老骨頭也活夠了?!?
我知道,若蘭她爹希望我去求謝梓安,讓他放過這一大家子的人。
我頗為為難地皺眉,我現(xiàn)在也淪為階下囚,怎么可能能見到他?
若蘭她爹說:“謝梓安一定在等你,阿蘭,爹的乖女兒。你不為了爹著想,你也為了你的弟弟妹妹們著想。他們的日子還很長,你忍心讓他們一輩子都在牢里度過嗎?”
“我……”我看向那些沉默著的少男少女們。感慨著若蘭她爹好能生的同時,又看向只差給我跪下的若蘭她親爹。
我站起來,對著牢房外喊著:“我要見謝梓安!”
喊了好幾遍都沒人理我時,若蘭她爹教我,說:“你試著喊喊,你要見駙馬爺?!?
我點(diǎn)頭,再次喊道:“我要求見李歡公主的駙馬爺”
牢房外終于有人進(jìn)來,打開我的牢房,說著:“請吧?!?
我跟著那人出去的時候,又回頭看向滿懷期望的若蘭她那一大家子,想著:一定要讓謝梓安放了他們。
那人帶我來到一間房間門口就退了下去,我敲了敲門,里面就傳來一聲:“進(jìn)來吧?!?
我推開門就瞧見謝梓安獨(dú)自一人端坐在里面,他淺笑著看著我,問著:“好玩嗎?”
我說:“放了我爹和我的弟弟妹妹、叔叔嬸嬸?!?
謝梓安看向左手邊的茶盞,說著:“這就是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嗎?”
我默然不語。
如今的謝梓安,頭戴玉冠,身穿錦袍,腳踩織金的長靴,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穿著的衣衫,就算洗的都發(fā)白變色,也依舊穿在身上的謝梓安了。
謝梓安說:“那天我一直在小樓里等你,可是我卻等來了怎么?等來的是你與顏司明兩個私奔的消息,阿蘭,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