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依舊把自己鎖在屋里,也沒出去。
曲母回去了,曲思武在我房門外,糾結了許久,才說著:“等你高中畢業,爸爸想跟你說件事。”
我靜默無聲地想著,看樣子,曲思武也早就知道曲思文不是他親姐姐。
等到臉消了腫,新的一周又開始了。
韓艾斯在學校里跟我的交集不多,他依舊是那個正經八百的物理老師。
然而,我發現我書桌下面,再也沒有情書和那些巧克力了。空空如也,每天都沒有。
我郁悶無比地想著,莫非是我的打算被人知曉了?
同樣的曲思武從這一周開始變了,變好學,往一個好好學生那邊發展。
有時,還會在全校師生集合的時候,上臺領個獎什么的。有時在成績欄那邊,還會有他的名字出現。
高中的生活對于我來說,不過又是一次重來罷了。
高考結束后,大家又回到了學校。
因為在高考前,幾個高三的班級,希望搞個歡樂的畢業晚會。
畢竟,同窗三載,過了高考,就要各奔東西。在相見,不知是何年。
幾個班級把操場清理了一番,又擺放一些東西。
同時,每個同學都有準備一種節目表演,我選了彈古箏。
在我彈古箏的時候,韓艾斯的表情很一般,跟流云聽我彈古箏的表情是不一樣的。
當所有人都表演完,幾個老師就伙同大半部分的男同學,開始沖女同學們敬酒。
我喝了幾杯,就靠在椅子上不動彈了。
韓艾斯卻坐了過來,與我一同看著不遠處的歡樂場景。
女同學們被灌醉了很多,大多都東倒西歪地躺著、坐著、或相互依靠著對方。
第二天,天大亮時,很多女同學醒過來,都表現出一副自己昨晚太浪了,讓男同學看笑話了。
一個男老師站了起來,他嚴肅地說:“昨晚喝醉的女同學們,你們要記住,除了昨晚,以后不會有男人會像現在的男同學這樣,安靜的守候你們一晚上。”
很多聽了這話的女同學都似有所感,落了眼淚,這是老師教給她們的最后一節課。
“醒了嗎?”韓艾斯在我身邊,低聲問著。
我扯著唇角說:“嗯,天一亮就醒了。”
韓艾斯繼續說:“準備報哪所大學了嗎?”
“嗯,我選擇了xx大學。”
“那里?”韓艾斯看向了我,說:“我會在那里等你的。”
“為什么?”我好奇地問著韓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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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艾斯也一副他也不清楚他現在自己的心思,只能模棱兩可的說著:“不知道,我只想看著你安好。”
“哦。那我回去收拾東西了,我爸讓我這幾天就回去。”我說完,就跟別的同學一起跟老師告別,然后離開。
回到曲思文打小長大的城市,沒過幾天,曲父就載著我往一處公墓去。
曲父的話不多,他一路上就領著我在墓牌間穿尋,他低語著:“十幾年沒來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我心里有種預感,曲父這是要把曲思文的身世說出來的前奏。
“呀,還在這。”
曲父把手里的一束鮮花,放在墓碑前,說:“婉君,我領女兒來看你了。”
墓碑上面一個女人的照片,跟曲思文可以說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差的只是墓碑上面的名字而已。
“爸爸?”
曲父緬懷了許久,才說著:“思文,這是你媽媽,親生媽媽。她在生你的那天,就走了。”
一段塵封的往事,在這里慢慢被揭開。
十幾年前,曲父還沒跟曲母在一起時,他是跟思文的母親婉君在一起的。
后來,因為種種誤會,兩人沒有走在一起。
沒多久,曲父就跟曲母在一起。
湊巧的是,懷孕的曲母和思文的母親婉君既然在同一家醫院做B超。
陪曲母來產檢的曲父,認出大腹便便的前任女朋友婉君。
沒有死要面子,曲父和婉君都很自然的跟對方打招呼。畢竟各自都成家立業了,在糾結過去,就自個折騰自個。
和婉君的交談中,曲父知道婉君的伴侶早早就沒了。曲父心中有了同情,也有不忍心,就在一些小事上面,多照顧著她。
可是,曲母卻不干了。自己的老公對別人鞍前馬后,還是一個那么敏感的前任。
十個月的孕期,曲母無時無刻不在緊盯著曲父,就怕他又跟他前任破鏡重圓。
曲父知道曲母的心思,收斂了許多。
思文的母親婉君也沒那種齷齪的心思,特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都是個未知,她哪敢再去拖累別人。
沒多久,思文的母親婉君就沒在出現曲父的面前。
直到曲母開始陣痛,被送進產房,思文的母親才被人送來醫院。
“曲,如果我有不測,幫我照顧孩子。”思文的母親緊握著曲父的手,痛苦地說著。
“你不會有事的。”
思文的母親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熬過去,說著:“答應我,曲?”
曲父斟酌了許久,才點頭。
思文的母親進去了,她用盡全部的心力,生下思文,自己也在最后一刻閉上眼睛。
“你媽媽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生下你。”曲父站在墓碑的前面說著:“可是,你卻變成如今這樣。思文,你真的要跟一個大你十幾歲的男老師在一起嗎?”
“我沒有。”
“你曲媽媽都說了,你們在一起同居了。”
“不是,是合租。弟弟也跟我們住一起,我們都有自己的房間。”我不想曲父也誤會。
曲父雖說為了掙錢,做程序,很少理家里的事情。但是,他是真的為曲思文好。不然,他就不會等到高考過后,才來跟我攤牌。
“思文,你跟你媽媽一樣,會讀書,成績優異,人長的也漂亮。所以,爸爸不希望你走了歪路,一輩子后悔。”
“我不會的。”我鄭重其事的說著。
曲父拍著我的肩膀說:“思文,別怪爸爸現在才告訴你的身世,爸爸是不想過去的你在家里,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人。如今,你長大了,爸爸相信你會想明白的。”
“爸爸,我知道的。”
“那你要先跟我回去,還是想在這里在待一會兒?”
“我想在待一會兒。”
“那我在下面等你。”
曲父轉身就離開了,我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靜默無語。
過了半個鐘頭,我才動身下去。
曲父的車子就在下面等著,我剛要走下去。曲思武卻從車里面鉆了出來,向我走了過來。
眨眼間,一輛藍色的轎車突然歪歪扭扭地從山下開上來,曲思武連忙往旁邊躲去。
藍色轎車就像失控了一般,橫沖直撞著。
“小心。”曲思武喊著。
可是,該小心的是他。
藍色轎車撞上了一個石盆,車身往他那邊翻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我一個箭步跑過去,把曲思武猛地一推。
曲思武被我推開了,藍色轎車向我砸了過來,我跟曲思文的身體也在這一秒,分離了。
藍色轎車很重,曲思文的身體被砸的血肉飛濺。曲思武從地上起身的時候,他的臉上也被濺到溫熱的血液。
“姐?”曲思武的聲音很飄渺。
我卻沒有多做停留,因為,在我準備回歸地府時,出了岔子。
地府大門被關上了,我進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來。
“彼岸仙。”
我回頭看去,是冥王。只是,他現在與我見面只有一道殘影。
“冥王,發生什么事了?”
“情況緊急,彼岸仙,你速去找到如意金箍棒,回來我在跟你……”冥王的殘影消失了。
“冥王!”我看著黑漆漆的眼前,想著:想要找到如意金箍棒,那我得去找猴子孫悟空。
我取出古箏,剛準備去西天找斗戰勝佛孫悟空。
一道黑色龍卷風卻突然來襲,把我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