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左丞相亦不想多的人知道蘇淺的身份,對這位陳大夫并沒有提及蘇淺的身份,所以這會給蘇淺看病卻是叫的姑娘,而沒稱蘇淺公主。
不過這位老大夫卻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原是隨宮的一位御醫(yī),只是年紀大了,也不想繼續(xù)留在宮中只給幾個人看病,還都要小心翼翼的姿態(tài)看病,所以才告老還鄉(xiāng)。又因為同左丞相關(guān)系不錯,這會才會暫住左丞相府中。
說來也算的上是蘇淺好運,在左丞相府犯病,才請得這位老大夫來看。
只是當(dāng)這陳大夫摸上蘇淺的脈搏,體了一會蘇淺的脈搏,眉頭便不禁皺起。
見陳大夫的反應(yīng)同當(dāng)初隨博文給自己看病的反應(yīng)相同,蘇淺不禁開口:“大夫,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陳大夫沒有回答,卻是低首沉吟,就仿佛在考慮什么一般。
蘇淺秀眉一蹙,難道她得的真是什么嚴重的病,想到隨博文在她問及病情之時總是推三阻四,蘇淺不禁向那不好的可能想去,臉色亦變得難看,那心口的疼痛竟也是跟著上升。
陳大夫畢竟是老大夫,一看蘇淺臉色越發(fā)的白了,馬上便明白蘇淺是怎么回事:“姑娘別多想,你的身體沒有多大毛病,只是……”
陳大夫遲疑,這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會中宮中秘制的毒藥,要知道這樣的毒藥只有同宮中關(guān)系密切的人才可能中上,而這位姑娘會在左丞相府出現(xiàn),也不該是宮中之人,這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什么?”陳大夫顧自好奇蘇淺的身份,蘇淺卻是趕忙對著陳大夫繼續(xù)問道,她實在想知道自己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癥。
“只是這病癥不好說。”
被蘇淺追問,陳大夫心中實在不想惹麻煩,卻又不想耽誤蘇淺的身體,只能含糊其辭的開口。
蘇淺皺眉,她得的病難道就讓做大夫的人那么難以啟口嗎?
陳大夫見蘇淺眉頭皺起,想起這毒會讓人在情緒不平穩(wěn)時,心口疼痛難忍,甚至可能因此失去性命,不禁也跟著皺眉。
他曾是宮中御醫(yī),自然對宮中那些污垢的事情知道的多,也因此更不想招惹什么麻煩。可這位姑娘偏偏是老友特地請他給她看病的。
對這件事情,他實在是想袖手旁觀,可又覺得對不住自己好友,萬一這姑娘同左丞相有些特別的關(guān)系……
罷了,罷了,仿佛是做下決定,陳大夫終于看著蘇淺開口道:“姑娘若是想知道病癥究竟是何也可以,只是這病癥十分不穩(wěn)妥,要想老夫告訴你,卻只能你一個人知道。”
陳大夫的話一出,這屋中的人皆是練就人精的主,自然都聽出了陳大夫話里讓所有人離開這房間的意思。
丞相夫人也看出不對勁,想到蘇淺的身份敏感,而今左丞相府又處于特別的情況,于是對著蘇淺同陳大夫說了句話,便領(lǐng)著貼身婢女還有呂燦離開屋子。
隨著丞相夫人呂燦離開,屋子內(nèi)變得一片寂靜。
“陳大夫,這會可以告訴我,我得的是什么病癥了嗎?”蘇淺忍不住看著陳大夫問道。
陳大夫看著蘇淺蒼白的臉色輕嘆一口氣,對著蘇淺囑咐道:“姑娘在你聽到我后面說的話時,你一定要保持平靜。還有便是我今日對你說的,你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你可做得到,若是做不到,老夫?qū)幵覆桓嬖V你的身體如今的狀況。”
“好!”雖然覺得這陳大夫說的話有些匪夷所思,蘇淺還是重重的點頭,她實在是好奇自家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姑娘并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且這毒只有隨宮才有。”
雖然已經(jīng)得了陳大夫提醒,提醒她保持平靜,可當(dāng)聽到陳大夫說自己是中毒,還是只有隨宮才出產(chǎn)的毒時,蘇淺的頭嗡的一下懵了。
中毒,她竟是中毒,還是只有隨宮才有的毒。
一定是隨國夫人,只有隨國夫人才有機會對她下毒,是了,難怪隨國夫人對她這般熱情,原來是為了有機會對她下毒。
只是隨國夫人為何要對她動手,她自認為在隨國并沒有什么做得招惹人要她性命的地方。
想著,蘇淺心中有些憤怒,隨國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那般的好,怎么人就能作態(tài)到這般地方,她差一點就真的信了隨國夫人是真的對她好。
知道隨國夫人想要自己的性命,蘇淺說不出滋味,為什么她掙扎著想要好好活下去,想要和自己在意的人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有人不愿意看她平安的過下去。
還有那隨博文,只看他當(dāng)初出現(xiàn)的表情同這位陳大夫相同,便可知道對方也是知道自己中毒了的,可為何隨博文不將這些事情直接告訴她?
蘇淺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瞬間抬眸看向陳大夫:“我身上的毒,陳大夫可有辦法解?”
聽到蘇淺的問話,陳大夫露出尷尬:“姑娘中的毒,老夫無能為力,恐怕這世上也無人能解,據(jù)我所知,這毒并沒有解藥,不然老夫也就不會同姑娘說著許多話了。”
蘇淺的心一沉,沒想到自己如今竟是如此岌岌可危。
心口不覺得隨著她感到沉重的瞬間抽痛。且一陣疼過一陣,蘇淺想要忍住,卻絲毫沒有辦法阻止這疼痛。
陳大夫畢竟是前御醫(yī),雖然沒有辦法解蘇淺身上的毒,可蘇淺的不適,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陳大夫從隨身帶的物品之中取出金針,隨即對著幾個可以止住疼痛的穴位扎下。
蘇淺瞬間覺得輕松許多。
“多謝陳大夫,不然我真可能會被活活疼死。”想到剛才那一陣陣疼痛,蘇淺心有余悸,繼而想到身上的毒是無解的,身上的問題也就不能解決,心情卻是郁悶非常,只覺得胸口郁結(jié)著一股氣。
“陳大夫,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蘇淺看著陳大夫開口喚道。
“我亦無法確定姑娘能活多久,只因為這毒能帶動人的情緒,且能讓人的情緒比平時要大上幾十倍,而只要人一激動,就可能使得心臟超過負荷沒命。”陳大夫看著蘇淺說著微微一頓,抬眼看向旁邊,隨即對著蘇淺繼續(xù)開口:“所以姑娘最好能時時保持平靜,這般能延長姑娘的性命。”
“多謝陳大夫。”
陳大夫看著蘇淺恭敬的模樣不禁稍做猶豫,最終對著蘇淺繼續(xù)說道:“若是你能知道是誰給你下毒,你最好小心那人。你的身體內(nèi)已經(jīng)累積了一定量的毒,若是繼續(xù)攝入這毒,量少則可能讓你的情緒更容易牽動你的心口,讓你心口比現(xiàn)在疼的還要厲害,若是量多,那可能會直接要了你的性命,就是如此,你的身體現(xiàn)在也不過只能再活十年。”
蘇淺臉色難看。
不繼續(xù)攝入這毒藥,恐怕是她想,隨國夫人也不允許。從這半個多月隨國夫人已經(jīng)傳召她兩三次便能看出隨國夫人的心思。
不過不管如何都要繼續(xù)試試手。
蘇淺苦笑,而為了自己和恒兒的安全,她便是知道自己中了毒,也要裝作不知道,絕不能讓隨國夫人發(fā)現(xiàn)端倪,不然她同恒兒恐怕會更加危險。
不能再猶豫了,必須想辦法快速回梁國!
但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她要去見一面隨博文,她要問問隨博文,為何明明知道她身體上的問題,卻是什么都不說。
難道這般隱瞞就是他說的所謂朋友?
心中一念升起,又知道從陳大夫得到解藥已經(jīng)沒有可能,蘇淺對著陳大夫開口:“多謝陳大夫。若不是你,我恐怕現(xiàn)在都還被蒙在鼓里。”
“這本就是老夫該做的。”陳大夫說著微微一頓:“說來慚愧,若不是老朽即將離開隨城,恐怕真不敢說出姑娘身上的問題。”
“陳大夫已經(jīng)幫我很大的忙了,若不是陳大夫,我恐怕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毛病,如今卻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以后也會跟著更加控制情緒。”
聽到蘇淺說的這些話,陳大夫卻并沒有享受蘇淺的感謝,反倒是心中更加愧疚,只覺得在宮中這許多年,卻是將醫(yī)者該有的醫(yī)德都給磨失去了。
不過這次說了這牽扯隨宮的話,他也要快速離開才好。
蘇淺不知道這位幫了自己的老大夫這會正想怎么快速的離開隨城。不過她卻是腦海中一些事情串聯(lián)在一起,想起一件事情。
這段時間因為她身體不好,隨博文幾乎每日都到她們的院子里呆著,也因為這樣,隨博文才能在隨國夫人傳來召見蘇淺的懿旨,以蘇淺得了傳染病為由替她拒絕宮中的召見。
那時她見了這事情,以為宮中公公知道隨博文醫(yī)術(shù)高明,聽到這樣的話被嚇到,才會離開而不執(zhí)意招蘇淺入宮。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這中間恐怕有什么大問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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