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巨變
來時容易,去時難。和南唐后主那句“別時容易,見時難。”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百草則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已經(jīng)出不去了。
天空之中居然豎立著透明的天幕,像是鳥籠一樣囚禁在其中,也許在幾十年前,巫神下令囚禁兵州城的時候,管巷依舊放棄對百草的修找,和對集魂珠的迫切渴望。
畢竟集魂珠又不止一顆而已。
夢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干。百草只能將自己的宏偉目標——用自己的仙力恩澤西牛賀洲變成恩澤兵州百姓。
但是他走出自己的小藤屋的時候,才知道什么山中方一日,地上已千年。
他已經(jīng)忘記最后一次離開樹洞是什么時候了,因為神仙是不需要吃喝的,一張口淡淡的西北風都能讓他們神清氣爽的活上十幾年。
蒼蒼的樹林,深深的樹林,齊腰的野花野草已經(jīng)將曾經(jīng)踏出來的路隱沒,早不到半點兒的蹤跡,可是百草封系卻并不介意,因為他從踏出山洞的那剎那就是已經(jīng)是新生,既然是新生就不應(yīng)該在乎太多。
在乎越多,新的生活就會顯得越加的艱難。
“今夕何夕?”這是每一個迷失時間概念的人發(fā)出的第一個問題,但是對百草封系來說也沒有什么意義。因為他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因為他知道兵州城已經(jīng)距離他不遠了。因為他看到六國之中最為有名的大山——烽火連山。火紅的山峰如同燒紅的鐵刃滑向天空,想要咬出一條口子。
“奔著那個方向走準會沒錯。”可是齊腰深的野草讓百草行進的并不快,而且百草像是新生的嬰兒或是進城的山炮一樣對什么植物花朵都要細細的聞聞,就連狗尾巴草也不放過。
他是卻對不會叼一只狗尾巴草放進自己的嘴里面的,只因這里的狗尾巴草,長相是在不敢恭維。
百草封系像是猴子一樣在樹上來回的穿越,險些觸碰到嗡嗡叫的大黃蜂的老巢。也許是春天也許是夏天,一派的欣欣向榮生機勃勃。
從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到烏云密布電閃雷明,需要多長時間的準備。夏天的話需要女人翻臉,看小說翻書的時間,可是在兵州這樣的鬼地方根本不需要時間。
似乎老天爺還沒有醞釀就發(fā)泄了出來。
天空的云朵像是雙面的一樣——一面白色,一面黑色。突然之間就將黑色的那面沖向了人間。好似黑云壓城。
誰說黑色顯得瘦,怎么兵州城的黑云天顯得這樣的低沉低調(diào),悲哀的都要和地面鑲嵌在了一起。
“怎么天黑了?”別人見到這樣的天氣準會覺得暴風雨要來臨,趕快回家收衣服。可是對于百草封系來說卻與眾不同,因為他的聽到無數(shù)孤苦狼嚎的聲音響徹在自己的耳邊。他的頭并沒有朝耳朵的兩邊看,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聲音來自的內(nèi)海之上。
百萬鬼魂驚悚恐懼的聲音不絕于耳,能將鬼都嚇到的東西,一定是世間最為可怕的東西,沒錯!
咣當一聲,百草從樹上掉了下來,不是被嚇到,而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此時的身體像是比起七八歲的孩子還不如,別說手無縛雞之力,就連拔雞毛的力量都沒有了。
齊腰高的野草軟哄哄,算是救了百草一名。可是他現(xiàn)在就像是高位截癱一樣,不能動彈。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更加可怕的是一股股邪風吹送過來,野草和地面形成了四十五度的夾角,腰肢柔軟的樹木也是免于一難,但是青松白楊這樣寧死不彎的硬腰桿只能折腰了。
可見卑微有卑微的好處,高潔有高潔的弊端。
若只是風力強勁,百草也不至于害怕,自己畢竟一百五十斤的體重,也不至于將他刮跑。令他的感到害怕的事情是——這股邪風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不削鐵不削木專削他的靈力和內(nèi)丹,他的體內(nèi)的靈丹就像是做刀削面的面團一樣慢慢的縮小變薄,每一會的功夫就歸于零。
百草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人,成仙沒有一年,就變成了廢人。
幸好在修仙之處鍛煉出來的強化的身體依舊是屬于他自己。
啪~~天空之中突然在發(fā)出一條鏈子雷如同擎天巨柱一樣粗壯,白藍的光芒,將黑色的天空照耀如晝,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讓百草的眼睛無法忍受,即使緊緊的閉上眼睛,也無法阻止難道強光穿透自己的眼皮,進入自己的皮膚。
咔咔~~咔咔~~
最貼近地面的百草驚懼的想要站立起來,想要逃跑。可是現(xiàn)在他的身體只能乖乖的躺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百草反反復復都是這樣一句,因為他聽到大地撕裂的聲音,而不是大地被巨大的鏈子雷炸裂的聲音。
雷柱有出來一百多天,連接著天地,久久沒有散去。拔草不停的抖動著身體,手腳都是繃直的,出現(xiàn)了痙攣的現(xiàn)象。是地上的雷脈不斷刺激著他的身體,這種感覺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先前被邪風刮倒的草木一下子像是詐尸一樣直挺挺的,仿佛它們只知道兩個方向天地。
后面的事情百草就一概不知,只知道醒過來的時候依舊住在一個簡陋的瓦房里面,偌大的瓦房只有他一個人,這就是兵州城。
聽說要不是要不是獵犬的鼻子差,誤把埋入泥土的百草封系當成了野兔或土撥鼠,興許百草就長眠在哪里。
從土堆中將他拔出來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jīng)腐爛成了渣渣。人人都以為挖出來的是一具沒有腐壞的尸體,可是偶爾的心跳證明他還活著。
兵州的人已經(jīng)寥寥不多,隨意他們很珍惜同伴,當然若是挖出來的是一個女的那就更好了。因為那時的兵州城依舊出現(xiàn)性別差異的問題。
此時的百草已經(jīng)在大地之中像是一個休眠的種子一樣,沒有合適的突然水分絕對不會生根發(fā)芽。
此刻他卻沒有身體能夠行動,但是依舊是無法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存在于何處。
如今他真的如他七十年的心愿一樣,獨善其身了。不是世道太平了,而是他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可以利用的價值。
“你醒啦~~”一個青澀的明知故問地聲音打斷百草封系的碎碎念。
“嗯。”百草并不是一個沉默孤言的人,可是如今的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說話了,到底有多久自己的也說不清楚。
“你現(xiàn)在能動嗎?統(tǒng)領(lǐng),有話要問你。”這個聲音青澀的人長相更加的青澀,也就十六七的樣子,瓜子臉,淡淡的眉毛,杏眼迷離。臉上輕微的雀斑,更顯的青澀無知。
她的臉上不知天生就帶著紅暈還是見到百草封系臉紅的,總是讓人覺得我見猶憐的感覺。
“嗯,不……”百草也不知道自己的能不能下地走路,因為還是躺在床上頭能夠轉(zhuǎn)動,手臂也沒有沒有問題,至于腳卻沒有試過,也許多年不用已經(jīng)喪失了行走的能力。
“來,我扶你下床,你走走試試吧~~”果然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走路的樣子都是一蹦一跳的。扶起百草封系的身子卻也是沒輕沒重,差點兒閃了百草的老腰。
果然百草的腿腳還沒有好,走起路來十步就跪,連嬰兒都不如。更連累青澀的小姑娘也是身體不穩(wěn),走起路來跌跌撞撞。
“啊啊~~”百草搖了搖頭,因為他竟看出她似乎很柔弱根本沒有什么力氣,只是圍著房間走了一面墻已經(jīng)香汗淋淋嬌聲不絕。
一個一米七的瘦削的男子被一個一米五幾的弱弱女子扶住的場景,你敢看嘛。其實沒什么,只是百草不忍心。
“也許這副身體多年不用,已經(jīng)出現(xiàn)僵死的征兆,活動筋骨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又何必勉強在這一時半刻。”百草想到,卻說不出來。
幾日過后,百草的嘴巴能夠說出簡單的幾句話,但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聽得明白。他知道她叫鳳雀,家中只有她一個人。雖然看著藥店,全城只有兩家藥店,但是她家的藥店生意奇差。
因為另一家藥店是一個白胡子老頭開的。不是說長白胡子財運很旺,而是人人看病都是喜歡找歲數(shù)大的看,因為覺得他們的歲數(shù)大,定然看病的經(jīng)驗,也非常的足。
看鳳雀那笨手笨腳的動作就知道她的醫(yī)術(shù)不咋地。
她知道他叫百草,卻不知道百草是他的假名,但是對于想要從新開始新生活的人來說,假名字比起真名字更讓人珍惜現(xiàn)在,忘記過去。
“鞭子統(tǒng)領(lǐng),叫你明天過去呢~~”鳳雀對百草說。但是手上的活兒卻沒有落下,打掃自己的房間,她家的房子不能說兵州城為氣派的,但是卻無疑是最干凈的。
因為每一個人都需要有事情做,做大夫就應(yīng)該給病人看病,別病看的時候就是打掃衛(wèi)生,如此的光明幾凈,可以想象的到她家的醫(yī)藥聲音該有多差。
幸好兵州城野獸多,每一次狩獵隊從兵州城外回來,都要分各家各戶獵物,要不然,她早就餓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