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之心（上）

砰~~砰~~砰~~隨著王李體內強大心臟的跳動，這池中的水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樣一張一縮澎湃起來，而且生出許多的波瀾。

咕咕~~咕咕~~這是王李在水中呼吸的聲音，人在水中呼吸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若是能夠地獄中也不至于有這么多亡魂。

但是王李卻真實的做到了，因為他有一顆龜心。也可以稱之為玄武之心。

玄武——是烏龜和蛇的結合體，但是最初之時只是烏龜而已，說的是龜卜的意思，雖然是殺伐和剛強的象征，但是卻可以穿梭于陰陽兩界，曾經的占卜師就用銅錢放進龜甲之中，讓黑色的龜甲帶著疑問前往幽冥界尋求答案，然后將答案蘊含在銅錢的正反上面。

玄武的能夠通陰陽這個特性決定了它有別于其他三個神獸——青龍、白虎、朱雀。被稱之為“真武大帝”是道教的信奉的神靈之一。

四大神獸并非是四只，而是有四個獸族。例如青龍獸族中的青龍也許很多，但是只有其中的王者才，有資格被人稱頌青龍，他的地位相當于人族部落的首領。

王孟在創造王李的時候，天下的玄武龜蛇已經不多，有資格稱之為玄武，被供養的卻只有一只，就是在全真教山下如同江河的放生池中，百年間沒有露過面的那一只。

傳說中確實有，但是只有王重陽說自己的看見過，其他的人還有后人則是沒有這個福分。

王孟游歷名山，沒到一處古剎無論佛教的寺廟靈隱寺、少林寺……還是儒家的書院白鹿書院、梧桐書院……還是道教的道場都會小住幾日幾日，就連尼姑庵他要是想住，也是不理會世俗人的看法，也要住上幾日。

秋風秋雨愁煞人，更何況人也是百無聊賴。王孟已經在全真教住了三日，他們的藏書不可謂不多，但是自從明代開始似乎新書很少，所以全真教誦讀的書，大都和別處的沒有什么不同，所以王孟只用了兩日，就將他們的藏書全部讀完。

像是一個老小孩兒一樣坐在全真教厚實的門檻上，雙手托腮看著山腳下的一片汪洋。如同一絲的頭發和胡須都沾染了秋天的泥水，但是他還是望著。

“好大的靈氣。”

“是呀。”一個故意壓得很低的聲音回答道。

“哦，原來是卓道長。”王孟一側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灰褐色道袍的卓法道長站在自己的身旁。

“打擾師尊，冥思了。”卓法道長稱呼王孟師尊是有緣由的。因為王孟此時在修真界的輩分已經是最高，比起高的人已經仙逝，或者已經飛升成仙，留在人間的只有他一人。

卓法恭敬的稱呼他一聲天尊是有些過，但是稱呼為天師絕對的當之無愧。

但是王孟已經活了這么久就，全真教有一個字輩排序

道德通玄靜 真常守太清 一陽來復本 合教永圓明

至理宗誠信 崇高嗣法興 世景榮惟懋 希微衍自寧

住修正仁義 超升云會登 大妙中黃貴 圣體全用功

虛空乾坤秀 金木性相逢 山海龍虎交 蓮開現寶新

行滿丹書詔 月盈祥光生 萬古續仙號 三界都是親

王孟和“德”字輩的全真教的人就有往來，更是開始看著王重陽創立全真教，若是卓法真的稱呼起王孟來，不知道要帶出多少個師師師師……出來，最后帶上一個祖字。

為了避免麻煩，王孟被稱之為天下師，天下修真的人都可以尊稱他為師父。

“沒什么，只是都說全真教的放生池中有道門的真武大帝，多面都未曾見過一面，還是重陽子（王重陽）的運氣好，得見一面。”王孟望著萬雨撒花的湖面，若有所思的說道。

“祖師有慧緣，貧道自幼在道門修行，卻也沒有機緣見到，不過這滿池子的靈氣逼人倒是真實的無疑。不似祖師見到玄武那年那般的蕭條，聽聞當年饑荒，地上的草木都被人拔下來吃掉。年經好了之后，祖師就命名道門前的百里湖泊為放生池，每一年都讓信眾頭下萬尾魚蝦。”

王孟卓法兩個仙風道骨的兩個人站在山門處，靜靜的凝視著波瀾的湖面，雨水打濕各自得道袍，不自覺。

撐著油傘的道童只是遠遠的站著。

過來許久，王孟說道，“池中的玄武龜蛇真的是女媧補天的時候，將自己的龜甲借予女媧的那一只嗎？”

“不清楚，祖師重陽子說是，因為看到它的時候，本應該黑色的龜甲，還殘留著大片白、紅、黑三種燒灼的痕跡，當年被女媧砍去的神龜的四肢撐起四極的傷痕猶在。想必是的。”

“哦~~我現在才能夠明白為什么玄武的形象是龜蛇一體了。”王孟附著胡須，想通的樣子。

“噢？為什么呢？還請師尊指點一二。”

“玄武，本意只是指黑色的鎧甲，只是說黑色的烏龜殼。但是由于在女媧補天之后，神龜愿意犧牲自己的鎧甲和身體，成就女媧補天的美名，天地恢復正常之后，被拯救的神魔兩界就賦予神龜，不僅可以自由穿梭神魔兩界的特權，而且還龍族的后裔保護神龜極其直系后裔。自此之后神龜和蛇都是相伴的出現，成就了玄武如今的樣子。”

“額~~說得也是。”卓法只是覺得有道理，但是又覺得不一定對。天下的人都知道，王孟是有些愛開玩笑和瘋癲的人，誰又能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呢。

“天色不早了，你去忙道觀里面的事情去吧。”王孟居然發客為主，下起了逐“主”令。

“額~~”卓法看了看天，雖然秋雨天比較的陰沉，但是過了午課的時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會是退下了。因為王孟就是這樣的人，很隨性。他不愿意你留在這里，就會讓你離開。

“那晚生先退下。”當卓法轉身的一霎那，王孟也消失在模糊的雨色里。

深水寒潭，鴨子知道春天的放生池的水是否溫暖，但是只有王孟知道秋天許愿池的水到底有多冷，因為他已經借助魂丹的力量在水中前行，不用呼吸單單消耗體內的靈氣就可以讓他在水中從容的呆上一天。

黑褐色的池水很干凈，除了水草，王孟沒有見到其他的東西，就連每年都有心中投放下的萬尾魚苗也沒見過蹤影。

怨不得沒有漁夫上這里面捕魚，一是因為在道門面前殺生不好，二是因為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魚蝦可以捕撈。

王孟沒有多想，大致已經明白其中的原由，印證了自己先前的推測。這一只上古最初的玄武被砍去四肢之后已經無法動彈，只能像是個待哺的嬰兒一樣，最初的女媧和魔王為了感謝他，可憐它才許諾它許多特權。

寄生在它身上的上，不僅僅是保鏢還是奶媽，雖然神龜后代沒有遺傳自己的缺少四肢的缺陷，但是它們家族的弱點卻顯現了出來——走的慢。先前的神龜速度也是神速飛快，但是因為祖先的殘疾，導致世世代代都像是嬰兒一樣，只能爬，不能走或者跑。

蛇寄生在龜的身上這個問題就算解釋清楚了，湖水之中沒有魚蝦也正是玄武吃窩邊草造成的。

“呵呵~~重陽子呀重陽子！”王孟似乎將一切的事情都想通了，當年是荒年，池中的玄武沒有吃的東西才不得意借助背上蛇的力量浮出水面，這才讓王重陽得此一見。

因為荒年，山中的百姓自然什么都吃，更何況上古的神獸更是各個修仙者夢寐以求的煉丹的佳品，所以王重陽為了代表人界感謝神龜當年的救世的功勞，遂命門徒每年都要往這河中投放魚蝦，以解玄武的肚餓之苦。

果然不出王孟所料，在水下的山楞壁處發現一只巨大的玄武，王孟一開始只是覺得前面是個巨大突起的山壁，但是乍現之間強大的靈力和水吸的力量都告訴他，絕對！絕對不是山壁，料想不錯就應該是沉寂千年的玄武神龜。

黑褐色的水中，王孟也看不真切，他是人身修成的正果，沒有王李這樣高的配置，只能看到玄武的大概。

突然之間，河底的水流突然之間迅猛的流動。“壞了！”王孟心頭一顫，大意了！

心中老是想著玄武神龜，卻忘了后事中的玄武背上還有一個護法蛇，此時的虛無依舊是紅黑的貝殼，龜甲的上面布滿了沉積下來的淤泥，似乎像是老態龍鐘的有年人，正在打著盹。

這迅猛的一下子定然是來自那一條護法蛇！

這是水下一百丈的水下，不是這么大的池子，也容不下這大的玄武神獸。

一張饑餓的大口就撲上王孟的身上，此時的王孟已經在體外構建出一個丹氣煉成的結界，自然能夠抵住護法蛇的暴力攻擊。

可是畢竟是上古的神獸，威力之強自然不必多言，王孟一個小小的神級，勉強能夠抵擋的住，不是王孟太強悍，而是作為神獸的玄武已經被封閉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太長太長的時間。

期間神龜曾經睜開過一次眼睛，但是很快就閉上了，這是它保存體力最好的方式——睡覺，因為這里的食物，確實顯得有些匱乏，而且神龜的身體實在太過巨大，要不然四足怎么能夠支撐天地四極呢。

護法蛇的攻擊也并沒有帶有強大的震撼力，只是野獸面對食物一種捕食的本能。但是也是把王孟整的好慘，在水中不停的翻跟斗。在王孟還有穩住身形的時候，護法蛇的第二次攻擊開始了。

玄武兩個身體兩個頭，神龜沉穩，但是護法蛇則是靈活多變，一張一弛靈活多變。王孟面對護法蛇的數度攻擊只能一味的逃跑，一點兒招架的還手余地都沒有。

但是最先發飆的卻是護法蛇，誰能誰能受得了，嘴邊的食物看在眼里頭，但是怎么品嘗都吃不到呢。

原本冰寒的水，一下子變得更加的冰冷，水中像是冰水混合物一樣，冰碴子漂浮在其中，不僅擋住了王孟的來路和去路，更是像是飛鏢穿刺過去。

面對護法蛇的法術攻擊，若是換做其他人定然是必死無疑，神級畢竟是神級，面對攻擊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也不配稱之為神級。

王孟，作為初登神級的修仙者已經，五種陰陽五行相生相克的關系，自己的仙術也不僅僅的局限于土屬性，而且符咒的功法已經到了了不得境界。

符咒，是施術者和天地神魔靈氣簽訂的契約，每一個憑借獨特的條紋，對著神明表達不同的請求，符咒的強大與否這是和施術者自己的修為有關。

此時的王孟，面對玄武的強烈的壓迫感，并沒有產生出硬拼的想法，那時的他就連獲取玄武之心的想法也沒有。

來到此處只是一顆無聊的心，在作怪——到此一游罷了。自己也沒有想到闖下這么大的禍事。

“倒影之術。”王孟在水中冰上創造出一個分身，然后用“遁身之法”將自己的真身隱去，護法蛇像是自娛自樂一樣，將附在冰上的王孟的幻影吞食了下去，還很有味道的咀嚼一番，一張血盆大口怎么會在意一絲肉屑的味道。

躲避在一旁的王孟，若不是被護法蛇的猛烈的沖擊力摔到神龜的身邊，又被神龜一張一合的嘴巴吸進了肚子之中，早已經菩薩保佑般的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來，冒險對于神仙來說也是一個很尷尬的事情。

上古神獸就是上古神獸，雖然很懶惰，像是一個醉漢誰都能欺負他一番，但是卻沒有人敢，因為它的身上發出一種強大的尊嚴和威懾，王孟面對這樣的壓迫感，像是小孩子被一個大人蹂躪一樣，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玄武體內是溫暖的像是春天一般。“做神龜的晚餐也不錯，好過被被人挖掘自己的墳墓。”

突然王孟覺得神龜玄武的腹中才是世間最好的休息之所，修仙之所，隱居之所。

雖然有著無盡的黑暗，同樣黑暗能夠給人更加深刻的思考，這里大片的空間可以被開墾。但是作為神，活在這個世間還需要什么呢？

一無所求。

以至于王孟開始好奇的思量起來，為什么玄武這樣的神獸，還要惦記著吃東西呢？也許是玄武的年紀真的大了，大到自己的都忘記自己其實不用吃東西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光，明亮的光。只有死人是不需要光明的，但是王孟畢竟還是或者，一束明亮的光點燃了起來，懸浮在空中，對于神來說這就是小兒科，只要領悟到五行的關系，造就天下的事物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光芒將四周的黑暗驅散的時候，王孟自己嚇了一跳。地上居然有一具尸體，新鮮的尸體如同活人，若是只是具尸體，王孟也不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畢竟從唐朝活到明朝，經歷的生離死別也是沒有千次也有百次。

雖然那是事情刻骨銘心，但是一旦經歷次數對了，時間久了，自己的心和骨頭都沒涂刻的密密麻麻，人也就變得麻木了，不在了。

這里多出一具尸體，也不是說不可能，因為王孟能夠進來這里，別人依舊也能。先前王孟還在夸贊這里是個躲避紅塵的好去處，也許別人也是這樣想的呢。

這個人皮膚黝黑，體格健碩，亂糟糟的頭發胡須連成一片，像是個一般的壯漢，但是他的身體卻高達一丈余（三米多），王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丈高的人雖然少見，但是卻也曾見識過。

此人裸露著身體，只有扶桑的葉子包裹著下體，還有許多扶桑的葉子散布在尸體的周圍，有的覆蓋在平坦的上半身。面部已經辨識不出來，因為頭頂之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是的半張臉都塌陷下去，但是表情還是保持著死的時候那一份霸氣和怒不可遏。

王孟能夠看出這人是上古的人，看不懂這是這樣用扶桑樹葉覆蓋尸體的葬俗出自哪個部落。傳說在東方的大海上，扶桑樹是由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成。太陽女神羲和大神為她的兒子金烏從此處駕車升起。也說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

王李知道扶桑樹的來歷，自然也能明白讓死者身披扶桑樹葉的目的，一定也是讓死者的靈魂能夠來往人間和冥界讓其獲得重生的機會。

“果然這個人不簡單，能夠本事在玄武身體下葬，一定是大有來頭。”王孟不喜歡別人盜自己的墓，但是卻喜歡盜別人的墓。

就像是曹操一樣，為了在亂世中獲得足夠的軍餉創建發墳掘墓的軍隊，獎封摸金校尉。但是自己死后卻又布下七十二疑冢，可謂是煞費苦心。

王孟簡直就是修仙界的梟雄。他能將自己的生死看淡，但是卻對富豪富貴棺槨中的金銀珠寶看的很重，他簡直就是盜墓界的俠盜，因為獲得冥器并非占為己有，而是給生活在水深火熱的貧民。

他認為死人有這么錢，也許在陰間的日子過的很舒服，但是一定會折算后代人的福壽。

錢是用來給活人花的，而不是用來埋葬的。

王李像是大夫檢查病人的身體一樣，在一丈長的身體上摸了幾下，并有覺得這個人異常的地方，若是這個人真的有，那就是這個看似不平凡人的丹田處居然沒有金丹，竟然還沒一個強大的神術封鎖住了內海，無法凝聚出靈氣。

即使這個人在玄武腹中呆上千年有望復活，醒來之后，也只是一個做苦力的平凡人，就是有仙根仙緣，也不能修出仙丹，因為它的內海被遠古的符咒封鎖。靈氣一旦到達內海靈池沒有結出金丹就會自行的散化，無法聚集。

符咒之術有兩種，準確的來說有三種——一是施術者和天神簽下的契約；第二種是和地魔簽下的契約；第三種則是將天地的靈氣儲存在符咒的筆畫之間，通過不同的排列，是的相對于的靈氣產生相對應的變化。

封鎖巨尸的符咒屬于第三種，而且只有上古時期的直系古老的人才會使用，已經算是失傳。王孟也只是會學習其中的前兩種。

這就是為什么，王孟在看到百草身上有一本《三清符咒》，讓王李學習的原因，因為其中的符咒之法屬于第三種。

三種功法功效一樣，但是第三種確實在沒有神魔之初形成的符咒，具有通用性，只是單純的借用天地間盤古殘留的靈氣。若是在西牛賀洲這樣沒有神，沒有魔的世界里，使用神契約和魔契約的符咒都沒有什么好的效果。只有第三種符咒可以使用。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王孟并不為他惋惜什么，這無疑是為古人擔憂。

“可惜了，一副好神體。”王孟似乎為他惋惜，因為雖然他以前的修為金丹已經不知被誰掏空，但是成神后的精鋼鐵骨的身子猶在。

王孟沒有戀尸癖，只是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一種西楚霸王的悲涼，曾經也能也是不可一世，到頭來落得凄涼下場。

王孟嘴上說只是來參觀，順便來盜個墓的，可是自己不安分的手和不安分的心在瘙癢，最后還是做了一件逆天的時候。

“罷了~~罷了~~還是祝你一臂之力為好。”王孟一伸手，像是提線一樣，巨尸則是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活動起來。

王孟伸出另一只手狠狠的往巨尸的后背掏了過去，已經死去很長時間的尸體，沒有多少血液流出來。

隨后王孟遷移尸體來到玄武龜的心臟處，似乎比起劊子手的刀法還要精湛迅捷百倍，瞬間將玄武的心臟摘除，有瞬間的將巨尸后背出的肌膚鑲嵌在玄武原本心臟的地方。

彈指間將問題解決，巨大的玄武龜，居然沒有感覺到疼痛。玄武回流的血液將巨尸干癟的心臟重新填補滿，然后就是歡快的跳動。

巨尸和玄武之間形成了一種寄生的關系，巨尸給玄武****，玄武則是給巨尸提供金丹。

金丹可以分為內丹和外丹，自己的修仙得到的金丹稱之為內丹，由從別人處得與或者搶奪的金丹稱之為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