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一直跟在喬梨身邊暗中保護著,發現她是個很愛笑很天真可愛的女子,可是今天早上王爺先是臉色淡淡的離開,緊接著喬梨又是這般不安,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為什么早早連飯也顧不得吃便來到寺廟?
桃夭給喬梨倒了杯茶水,溫聲說道:“王妃,街市上一家菜包很好吃,您要不要吃些東西再去?”
喬梨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慢慢的將目光移回落在桃夭那雙狹長的眼睛上,似是呢喃的說道:“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
桃夭一怔,斂眉低聲道:“相信!”
“我也相信。”喬梨的雙眸亮了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她說:“我總覺得,兩個人若是有緣分,不管相隔多遠總是會遇見的,亦如我同白翎染,便是相隔千里也是會在一起。不管跨越了多少個時空,或許前世緣分未盡,今生又再相守,亦或許老天覺得我上輩子不是個壞人,所以這一世許我同白翎染今生。我是不是該滿足了呢?”
桃夭垂下眼瞼有些不知道此時該說什么安慰喬梨。她只覺得那雙如墨的瞳眸里流轉著淡淡的悲哀,快樂的她染上一些憂郁。
喬梨看著窗外的風景在馬車快速行駛中轉瞬間就被拋在腦后,今日的天氣有些暗沉,鉛云重重,一副隨時會下雨的樣子。
她說:“有時候我會感覺像是做夢一樣,雖然感覺如此真實,可是卻又那般荒謬。昨天晚上,想必我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吧!他生氣了,逃開了,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只是這件事對他的沖擊真的很大,喬梨想,換做世界上任何一個人聽見這般荒謬的事恐怕一時間都難以接受吧?
她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只是一縷幽魂。
若是白翎染在乎,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收回,還有那好不容易延續的生命。她不知道白翎染究竟是怎么想的,再說她也想知道究竟有沒有前世今生。
馬車很快到了寺廟,四兒已經先一步派人告知主持喬梨的到來,故而早早便請了場,喬梨下了馬車,主持一行人便迎了出來。
那老主持一見喬梨臉色微變,隨即快步走到她身邊念了聲佛號,喬梨亦是合十還禮。
“女檀越請隨老衲來吧!”他這般對喬梨說道,轉身又對四兒道:“兩位施主請至齋房稍等片刻。”
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往大雄寶殿走去。喬梨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她的心情少有的忐忑。
寶殿之內,佛祖釋迦摩尼微垂著眼悲憫的看著跪伏在他身下的世人,喬梨按照老主持的話跪在佛祖面前閉上眼睛虔誠叩首。
老主持闔上眼簾念了一聲佛號說道:“王妃又何必來此一問?既來之則安之。佛曰:人有前世今生,人有靈魂輪回繼而往之,肉身雖死心識具在……”
老主持還要往下說,喬梨的臉色非但沒好反而更加慘白,她哆嗦著唇問:“肉身雖死心識具在……大師您這是什么意思?”
老主持目露悲憫的看著她搖搖頭說:“佛曰不可說
不可說啊!”
關于老主持一眼就窺看出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于喬梨來說并沒有比她問輪回之說來的沖擊更大,她一心問輪回往生之說,卻還沒問出口老主持便已開口如是說。
“求您……”喬梨叩首在地,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著,肉身雖死這個并不難理解,因為太過簡單所以她才害怕,可究竟她的內心在怕什么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現代的白翎染對她昔日是很好,可是后來白翎染還是一樣將她拋棄了。那個時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便是因為心無可戀,所以最后便是在醫院中也沒能留下她的命。
可就因為這樣,那句肉身雖死才對她的沖擊相當之大,喬梨很怕自己理解錯誤,可是若不如此理解那又怎能解釋這一切的說法?她害怕,但卻想求一個真相。
彼時她的腦中忽然就冒出那個曾經的夢境,她夢見現在的白翎染在知道她身死之后竟將她住的醫院都給撤掉。不知道為什么想起這個夢境來,但也因為這樣她的心更是跳的厲害,害怕跟恐懼吞噬著她本就紊亂的思緒。
老主持一看喬梨的神情,念了一聲佛號輕嘆說道:“心識只有一,不可同存。”他說罷便轉身離去。
喬梨踉蹌摔倒在地,瞪大眼睛對不準焦急的四處亂看著,目光呆滯。肉身雖死,心識仍在;心識只有一個,不可同時存在。
白翎染……喬梨念了一聲他的名字,忽然就明白過來,明白那最后一句話的精華所在。她站起身提著裙子朝外面沖出去,看到四兒的時候,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帶我去找白翎染。”她只說了這樣一句話便急切的上了馬車。
白翎染啊白翎染,輾轉了無數個時空,沒想到終究還是遇在一起。她是在現代死后方才來到這里,這里才有了她一個喬梨。那白翎染呢?無數個時空之內也只有這一個白翎染,所以現在他面前的這個白翎染不是現代的白翎染是誰?
雖然喬梨很想知道他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可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她身邊,他們兩個在一起,這比什么都好。
“王妃……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打擾王爺。”四兒有些猶豫,就算現在去找也找不到他,他會游離不定在王府郊外的各個別院之間。
“不。”喬梨搖搖頭扶著車窗向外看著,寺廟外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山霧裊裊,日頭透過陰云灑下一點金黃的光亮,將整個寺廟映襯的如仙境一般。
這一刻,她的心是從來沒有的安靜,也是從來沒有的急切。她想要見到白翎染,想要……她要如何開口問他?若是他不知,她又怎能相逼?她也怕,也怕一旦說出了,他便再一次離開了。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在離開她了。她現在是他的正妃,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能拋棄她呢?絕對不會!
想到這里喬梨輕輕吐了一口濁氣,見四兒正一臉為難的看著她,她盡量讓自己聲音放平穩這般說道:“我想要快點找到他,等不了那么長時間。”
“小的明白,只是您要不要先回王府等著,小的這就派人前去各個別院找。”四兒見她一臉堅持,也不再反對,他們剛剛誰都沒能跟進去,當然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不明白為何喬梨一臉驚懼的跑出來說要找白翎染,看她強自鎮定的樣子,難不成發生了什么大事?
“不用,我隨著你們一起。”她害怕他不肯見她,再說她也真的很想見到他,見到那曾經深愛,便是現在也不能忘記的那張容顏。
當她已經決定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忽然就轉變成原來的愛人,不,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人,只是她不再是曾經的她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任何變化,而她卻里里外外來了個大變,變的不再是經年的那個自己。
四兒見她堅持,又見她神情有些恍惚,也不再勸,轉身趕著馬車朝山下走去。
在白翎染城外有不少王府的別院,四兒的意思是挑那種風景較好的開始找,然而喬梨卻是指向海邊,她記得白翎染曾經說過,心煩氣躁的時候一站到海邊,看著遙遠的海平線心就異常安寧,累的時候躺在沙灘上吹吹海風也會讓紛亂的思緒漸漸捋順。
四兒蹙眉想了想,打馬朝海邊的別院行去。王府的海邊別院只有一個,那便是聽潮別院,不過白翎染很少去那邊,他雖然不知道喬梨為什么非要去那里,但或許她比他在某些方面更了解白翎染吧!
白翎染城距離海邊只要走上一個時辰便到了,在海邊有不少別院,都是一些白翎染城的富商還有各地富商在那里添購的房子,王府占著最大一間也是最為精致的,占地最好修建的也別致的一個宅子,遠遠便瞧見上面掛著白翎染王府的標志。
看到那標志之后喬梨有一瞬間的沖動想沖下馬車,可是她的速度卻不如馬兒跑的快,便用手抓緊車窗的布簾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別院大門。
大門處有侍衛守著,一見四兒一臉恭敬的問:“四管家因何來此?”
“王爺在這里嗎?”四兒開門見山的問。
那侍衛聞言先是看了一眼馬車內,見是一絕美小婦人,又見那婦人一身淡紅色華貴長裙,便差不多猜出來人是誰,但他卻也沒忘記白翎染的交代,躬身說道:“王爺交代過誰也不見。”
四兒聞言忍不住張了張嘴,一臉驚訝的看了喬梨一眼,對那侍衛說道:“有事算在我身上,讓我們進去!”
“可是四管家,王爺交代過……”那侍衛一臉為難,于他們來說忠心的只有白翎染,便是四兒的話也不是隨便聽的,畢竟是白翎染親自下的命令。
四兒聞言臉一板,對那人喝道:“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我都說出了事我擔著,再說馬車內的是咱們王妃,快快開門。”
“可是……”
“閉嘴!”四兒眼一瞪,一臉殺氣的喝道。
那侍衛聞言不敢再羅嗦,趕緊擺手讓眾人將大門打開,四兒上了馬車打馬走了進去。
“謝謝你四兒!”馬車內傳出喬梨感激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