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個白天,我都假裝什么事也沒發生。我告訴雍遇安,秦禿子的線索中斷了,橘婭好像已經離開了百麗酒店。如今我們不用去海城了,秦禿子會去繼續打探消息。
他沒有生疑,淡淡應了一聲“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午我在屋子里來回散步。
夜晚來臨時,我早早地回了臥室休息。
此時,我躺在床上,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卻不可能睡得著。
我在等,等那只雪狐貍的到來,等著驗證秦禿子的猜測。
大概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手機聽筒里傳來腳步聲。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將通話聲音調到了最大。
就在傍晚的時候,我悄悄用地下室的座機,給我的手機打了電話。而后,我將聽筒給翹了起來,作為竊聽的裝置。
沒想到,這個主意還真管用了。
腳步聲過后,聽筒中傳來雪狐貍的聲音:“海城那邊已經處理好了,秦敢派去的線人,我把他給殺了。”
第一句話,就讓我一個激靈。秦禿子沒有騙我,果真是雍遇安和雪狐貍在監視他!
“橘婭那邊,情況怎么樣?”雍遇安沉聲問道。
雪狐貍說:“小婭一切正常,只是仍然昏迷不醒。不過歐陽不早正在修煉,暫時沒精力來找她。我會繼續看護好她的,只要小婭不落入她的手里,那么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雍遇安知道橘婭的下落,她被雪狐貍給藏了起來?!
我捂住嘴巴,差點叫出了聲來。
雪狐貍剛才稱呼橘婭為“小婭”,這未免有些奇怪?他和雍遇安到底有什么計劃,當日被夕不早帶走的橘婭,又是怎么落入雪狐貍的手中的?
我正屏住呼吸繼續竊聽,窗外的馬路上有人飆車,發動機的聲音很刺耳。
“什么聲音?!”聽筒里的雪狐貍喊了聲。
下一秒,我才意識到他們在地下室。這間屋子地下室的隔音很好,是不可能聽得見外面的噪音的。
心臟砰砰跳到了嗓子眼,我手忙腳亂地掛斷了電話。
緊張的走到臥室門邊,就聽見有人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雪狐貍在和雍遇安告辭:“我先走了。”
我長松了一口氣,透過門縫看見雪狐貍走遠了,雍遇安也回了自己的臥室休息。
“好險。”我差點就被他們發現了。
拍了拍胸口正要上床,腳下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絆了一下,我猛地摔倒在了床上。
竟然是那只雪狐貍!
“衛微,你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他沉聲跳上了床,雪白的尾巴翹了起來,目光狡猾地看著我。
剛才竊聽的事,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你們把小婭藏起來,究竟是想干什么?”我翻了個身,捏起拳頭望著它。同時在心里琢磨著,秘籍上對付鬼魂的符咒,對付狐仙能不能有效?
“我是在保護她。”狐仙瞇起眼睛,一個縱身躍到了我跟前,幽幽道,“衛微,我不能讓你影響我的計劃。所以,只好對不住了。”
它渾身的毛發豎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念咒語。不一會兒,狐仙的身周亮起了一團白光。
來不及多想,我打算咬破手指畫符試試。誰料全身動彈不得,狐仙竟用法術將我定住了!
我從牙縫里憋出一句話:“可惡,你究竟想對我做什么?!我死了,雍遇安也會死。”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只是消除你的記憶而已,正巧雍長爍不是離開你了嗎?我可以幫你一把,順便把他從你的記憶中徹底抹去。”狐仙說得輕松,聽得我心尖一顫。
盡管男鬼他不記得我了,我卻不愿意忘了他。
從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我今生最開心的回憶。
“不要……”我喃喃道。
就在白光快要籠罩住我的同時,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
“我與你說過,不要對她動手。”雍遇安冷聲說。
狐仙沉聲回道:“只有消除了她的記憶,今后才能更好的控制她。遇安,既然你不愿意下手,那我可以代勞。”
他像是鐵了心要抹去我的記憶,一個箭步又朝我撲來。
我的身體恢復了知覺,雍遇安將我放在了地上,閃身上前與狐仙交了手。他如今大病初愈,也不知道是不是狐仙的對手。
心中有個聲音提醒著我,我決不能失去關于男鬼的記憶。
那是他留給我最后的東西了。
趁著雍遇安與狐仙糾纏的片刻,我打開門跑了出去。
霧城的家是肯定不能回的,除開了狐仙之外,歐陽習鎮的人也會找到那兒。雍遇安之前說過,他有朋友在保護我爸媽。
現在想來,那個朋友該不會就是狐仙吧。
我越想心中越忐忑,決定先回老家一趟,確認爸媽的安全。
三個小時之后,我坐大巴車回到了父母家。
今天是周五,我借口說來本地出差,臨時回來過個周末。爸媽也沒懷疑,反倒是開心地做了一桌子的菜。
他們拉著我一個勁的噓寒問暖,聽得我鼻子酸酸的。
在家住了一天,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好。
周六晚飯之后,我媽打了通電話,像是推不掉邀約,只好換上衣服出門。
我問她去哪兒,她說:“陳阿姨的丈夫出差去了,她一個人在家里害怕,我過去陪她住一晚。乖女兒,明天想吃什么,媽媽一大早就買菜回來給你做。”
“陳阿姨怕什么?”我有些糊涂,陳阿姨是我媽的舊友。
她的丈夫是個生意人,經常滿世界的飛。據我所知,陳阿姨一個人在別墅生活,也是常有的事。
“三個月前,你陳阿姨的兒子去世了。哎,她也怪可憐的,可能是害怕孤獨吧。我去陪她聊聊天,也能幫她排解一下憂愁。”我媽解釋道。
陳阿姨和我媽同齡,可是由于身體的原因,一直沒懷上孩子。三年前,經過調養好不容易在國外生下一個,結果三個月前在家中意外墜樓死了。
陳阿姨中年得子又喪子,精神肯定受了不小的打擊。
盡管擔心有人會傷害我爸媽,可我一來不能明說,二來無法限制他們外出。我只好送我媽下樓,讓她到了別墅后給我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