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對于自己這個從未謀面的外公來找他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知情,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專心的修煉,自從上次得到癲道人傳功突破至中武境界后,他就一直在奔波,沒有時間靜下來修煉,但其實他在外界承受那些壓力的時候,也是對心靈的一種淬煉。修煉之道,在于一靜一動: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靜時雷打不動,穩如泰山。動時變化莫測,宛如神龍。
弓弈在這里安靜的修行,而普智和慧義回到禪宗宗門后,卻是展開了一次特大的行動,那就是要鏟除“暗劍”組織。這次帶隊的正是禪宗方丈,有血僧之命的普智大師。他要像上次鏟除“邪雷”一樣將“暗劍”組織連根拔起。
入夜,一個山坳內,數百人嚴陣以待。他們每個人的右手腕處都刺著一把黑色的短劍。這里聚集了暗劍殺手組織的全部精銳。
一個一襲黑袍的老人身上散發著濃郁的殺氣,他就是暗劍組織的首領,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是大家除了稱呼他首領外,背地里還叫他雷帝。
“今日一戰,關系我暗劍生死存亡,我們定要那些禿驢知道,我暗劍不是他們得罪的起的。”雷帝朗聲說道:“他們到了后,毫無顧忌,放手大殺。”
“毫無顧忌,放手大殺。”幾百人同時振臂高呼,聲震四野。
“哈哈,好大的口氣,老衲今日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分本領。”普智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老禿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為何如此咄咄相逼。”雷帝毫不客氣,張嘴開罵。
“好一個各走一邊,你派人暗殺我門下弟子,難道這筆賬就不該算嗎?”普智對慧義十分欣賞,若非那次慧義被弓弈所救,他這個得意弟子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收人錢財,*。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周家算賬,卻帶人來我這里,你真當我暗劍是認人揉捏的軟柿子嗎?”雷帝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遲早會打上周家的,這個就不老你掛心了。”普智對暗劍這類組織痛恨至極,連“施主”二字都懶得說,直接稱呼“你”。
“好好,多說無益,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今日過后,禪宗就此在中州除名吧。”說罷,雷帝雙手一劃,建造出了一個臨時結界,普智冷笑一聲,直接飛掠進去。于此同時,雙方人馬也是沖殺到了一起。
結界之內,驚雷對著普智一拳轟出,速度之快,竟有些氣爆的聲音,當真如平地里一聲驚雷。普智并不避讓,而是一招大碑手直接拍向了雷帝的拳頭。
“嘭”的一聲大響,二人皆退后數步,但雷帝卻是暗暗心驚,他剛才的一記雷拳實是他氣勢之所聚,其威力比正常打出至少要高出幾倍,即便是真武大成之境的人也要暫避奇鋒芒。可普智不閃不避,竟仍和他平分秋色。這讓他心中惴惴,對普智又高看了幾分。
武者修煉,在前期的初武,中武,高武三個大境界的時候,每個境界都分成入門,潛修,融合,領悟,巔峰五個小層次。但達到真武后,并不是世人所想的和前面幾個境界一樣的劃分為五個小層次。真武之后,在同一境界的差距并不如一開始修煉那般明顯。因為武者最初的修煉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而達到了真武層次之后是一個由少到多的過程。所以達到真武,圣武甚至傳說中的神武境界,都是分為初階,中階,大成三個階段。
對于普智如此強悍的戰力,雷帝頗感意外,因為據他所知普智的修為和他相若,都在真武大成境界,但普智這一記大碑手的威力,似乎超越了這個境界的范疇。
“難道你達到圣武之境了?”雷帝吃驚的看著普智,若是真如他所預料的這般,那今天他必敗無疑。
“你太高看老衲了,我只是機緣巧合觸摸到一點門檻而已。不過我想,這對付你已經足夠了。”普智淡淡的說道。
“機緣巧合”雷帝無奈的苦笑,自古多少驚才艷艷之輩都停留在真武大成之境,想要突破談何容易,即便是普智所說的觸摸到一點門檻,那也是萬難遇到的機遇。他停留在真武大成之境多年,難有寸進,于是建立了“暗劍”組織,想要用殺戮突破那一層壁壘,可是卻依舊無果。那種無法提升修為的痛苦,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普智不管雷帝在想些什么,右手一串佛珠揚起,向著雷帝腦袋打去。雷帝不敢硬接,抽身閃避,此刻的他心中已經有些膽怯了,普智現在的實力明顯高于他,他若一味任由普智纏斗,今日必死無疑。他在伺機逃跑,他相信憑借著他的能力,日后定可東山再起。
但是,普智似乎看出了雷帝的心思,一招一式間將他的退路盡數封死,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此刻,山坳之內殺聲震天,慧義手中的月牙鏟滿是鮮血,他的身上也是受了些輕傷,所幸并無大礙。但雙方互不相讓,偶爾的他們看向普智和雷帝交戰的臨時結界處,因為那里才是決定此場勝負的關鍵。
“老禿驢,你欺人太甚。”雷帝一聲憤怒的咆哮,響徹云霄。“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血遁”普智口中驚疑的吐出了這兩個字:“想不到世間真有此法,這個雷帝不簡單啊。”血遁是一種逃生的法門,犧牲體內的部分精血瞬間逃出千里之外。但是如此一來,施法者至少要修養三個月才能恢復狀態。此種功法早已失傳,不想今日讓普智遇到。他心中暗嘆:今日不能誅殺此人,恐怕日后必有大患。但對此他卻是徒呼奈何,右手一擺,臨時結界就此消失不見,普智的身影浮現在空中。
“是方丈,哈哈”底下的禪宗弟子興奮的歡呼,他們知道這場戰斗禪宗勝了,正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反觀暗劍一方,則是垂頭喪氣,失去了雷帝這樣的主心骨,他們根本生不出與禪宗抗衡的斗志。
“好了,我們走吧,剩下的人由他們去吧。”普智緩緩說道。
“方丈,這些人作惡多端,不能放了他們。”慧義急忙勸道。
“人之初,性本善。他們也未必就想為惡,如今他們的首領不在,這些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下方的一些暗劍成員,聽到普智饒他們一命,大喜過望,急忙叩頭道:“大師真乃活佛轉世,我等一定改過自新,不敢再有一絲歹心。”
普智不理會他們的溜須拍馬,帶著禪宗眾人離開了這片山坳,此次雖然大獲全勝,但他卻生不出半點的歡喜之情,雷帝未能伏誅,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也是禪宗的一大隱患。他決定回到宗門即閉關修煉,爭取早日突破至圣武之境。
......
弓弈正在菩提族的一處房間內靜心修煉,突然看到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著實嚇了他一跳。因為房間的門和窗戶都是緊閉的,這人就如同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只是這人渾身是血,顯然身受重傷,否則弓弈一定會誤認為是神仙下凡。
“你是誰?”弓弈開口問道。
“老禿驢,今天我所受一切,來日定要向你加倍討要回來。”這個血人并沒有回答弓弈的問題,而是咬牙切齒的說著他日要報復的事情。
“你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弓弈毫不留情的打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