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聽了黃天問所說的游龍幫最近情況,正心中煩悶,沒想到滿家三兄弟這時找上門來,正好那他們撒氣。不過滿譽已被他一腳踢成廢人,算起來和兩個人沒什麼區別,想來自己和虎賁能夠輕易對付。
黃天問也聽黃升說過滿譽等六人攔截弓弈,但既然弓弈能夠安然無恙在此,就說明滿譽沒有討到好處,而反觀現在滿家三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他心中估計滿譽在弓弈手底下必然是吃了大虧。
其實說弓弈此刻安然無恙也不盡然,畢竟在樹林之中,弓弈以一對三,面對柳飛鴻自殘式的打法,弓弈左肩頭中了一掌,雖然他當時身體下沉,化解了柳飛鴻的大半掌力,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但現在卻依舊隱隱作痛。
“黃掌門,晚輩十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弓弈面有愧色的說道。
“弓少俠千萬不要如此說,你對我派有大恩,這點小事,就讓老夫幫你打發了吧。”黃天問說完此話,作勢就要出門。
弓弈急忙攔下他說道:“黃掌門,您的好意晚輩感激不盡,不過躲一時卻躲不了一世,我和滿家遲早要有個了斷,如若不出所料,一會滿家之人必然要向我挑戰,還請黃掌門不予理會,作壁上觀,看晚輩如何教訓他們。”
“這......既然弓少俠執意如此,那老夫也無話可說,就依弓少俠之意吧。”黃天問點頭道,其實他本身也不想幫弓弈這個忙,剛纔也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畢竟在他看來,爲了一個弓弈而得罪滿家是不值得的。見弓弈如此說,他也樂得送這個順水人情,適當的時候出面做個和事老,既不得罪人,又有可能和滿家結交,何樂而不爲呢。
“讓他們上山吧。”黃天問對著屬下命令道。
一會功夫,滿家三人在黃泉派弟子的指引下怒氣衝衝的來到會客廳,但他們雖然憤怒,卻不敢忘了禮節,對黃天問施禮道:“晚輩拜見黃掌門。”
“免了,滿氏三公子名震中州,今日怎麼有空一起來我黃泉派?”黃天問明知故問,這三人他雖然沒有見過,但也知道他們在中州年輕一輩中頗有些聲名,但此刻看來,其中一人神情萎靡,腳步虛浮,就如同大病初癒一般,而觀其氣勢,明顯的是沒有絲毫的修爲,黃天問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一下弓弈,心中暗道:“此子果然霸氣十足,敢作敢爲。”
“黃掌門,我兄弟三人今日來此是想向這人討個公道”滿貴用手指著弓弈憤然說道:“他將我三弟修爲盡廢,近二十年苦修毀於一旦,我這個做哥哥的今日就要和他決一死戰。”
黃天問心道果然如此,未等他開口,弓弈卻是在一旁冷笑連連,嗤笑道:“你三弟糾集幾名高手在路上埋伏,想要將我殺死,我廢他修爲又有何不可?”
“即便如此,你下手也未免太狠毒了吧?”滿榮吼道。
“你還真是會強詞奪理,他要殺我,難道我還不能下手狠點?我就知道和你們這些平日自詡高高在上的人講道理等於是對牛彈琴”弓弈眼含不屑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劃下道來,想要怎樣,就直說吧。”
滿貴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笑容說道:“好,想不到你還算條漢子,我剛纔說過了,我要與你決一死戰。”
“如此甚好。”弓弈話音剛落,黃天問卻是眉頭輕皺,此處畢竟是他的地盤,若是讓這兩人的任何一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去,還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他剛要開口,弓弈卻是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黃掌門,還請借用一下貴派的演武場。”
黃天問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但他心中卻打定主意,萬不可鬧出人命,關鍵時刻,自己出手將他們二人分開,於是他也是親自帶幾人到黃泉派的演武場。
但凡略具規模的門派和家族,都會有自己的演武場供弟子或族人平日裡切磋技藝使用,黃泉派的演武場也是極爲寬廣,正中央有一個演武臺,這個演武臺遠非天臺宗的那個可比,它的材質都是上等的大型石塊,堅固無比,絕不會出現當年弓弈和趙嫣兒比武時方磚被掀起的情況,當然有個前提就是比武之人的修爲在高武之下。
看到黃天問幾人直奔演武場而去,黃泉派的弟子聯想到剛纔所看到三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就知道即將有一場龍爭虎鬥,於是這些無事的弟子們也是遠遠的吊在幾人後面,見黃天問並未出言喝止,衆人也是漸漸的與之縮短了距離。
到了演武場後,滿貴二話不說,直接一躍跳到了演武臺上,身法之靈便,堪稱上乘,趕來看熱鬧的黃泉派弟子之中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就連黃天問也是連連點頭,滿貴的修爲在青年一代中絕對算是一個人物。
“弓子,我聽說有人要和你決鬥,就是這小子嗎?”一個可愛的聲音傳來,一身黃衣的黃秋蝶如飛般來到弓弈的面前。
“小蝶,你怎麼來了?”黃天問看著黃秋蝶,心中想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之所以怕女兒來此,就是怕這個小丫頭口無遮攔,得罪了滿家之人。可是接下來黃秋蝶的話真的讓他的想法得到了證實。
“我聽說有三個自不量力的傢伙來找弓子的麻煩,所以就過來了”說到這裡,黃秋蝶狐疑的看著滿譽,隨後說道:“你怎麼看起來不會功夫,不會是讓弓子打殘了吧?”
一瞬間,黃天問的腦門冒出了黑線。弓弈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你”滿榮剛要喝罵,卻看到演武臺上滿貴對他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只得閉口不言,同時也是心中明瞭,這個小姑娘能夠再此處肆無忌憚,身份絕不簡單,還是不要招惹爲妙。
“好了,小蝶,我要上去了,你看著我怎樣把臺上之人打趴下。”弓弈微笑著說道,語氣之中充滿著強大的自信。
“哼,大言不慚。”滿貴冷哼道:“一會不要被我打的跪地求饒就好。”
弓弈不再理會,但剛要縱身而上,久久未語的虎賁卻是伸手將他攔住,朗聲說道:“滿貴,我想問你,若是你輸了,是不是還要你弟弟再和弓弈比試呢?”
滿貴一時語塞,其實他的本意的確如此,別看平時自己的弟弟什麼事都聽他的,但滿家三公子中,卻要屬老二滿榮修爲最高。他本想先出來試探下弓弈的斤兩,若是不敵,再由滿榮出手,卻沒想到此時被虎賁說穿。
虎賁一看他的模樣,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被自己說中了,哈哈大笑道:“我聽聞滿家三公子中以老二滿譽最爲了得,既如此,這重頭戲就留給弓弈,虎某就厚臉皮來撿這個便宜,先行和你較量一番。”說完話,他根本不給別人反駁的時間,一個縱躍,來到臺上,與滿貴遙相而立。
弓弈心中感動,虎賁雖然口中說佔便宜,事實上卻是知道弓弈肩頭有傷,爲之減輕壓力。他這樣做,別說弓弈攔不住,就是能攔住也是沒有更好的理由說服他。
場上狀況突起,讓黃泉派的弟子議論紛紛,但無不對虎賁的仗義和豪情表示讚賞。滿貴心中暗恨,但此等形勢之下,卻也容不得他再有其他選擇。看著眼前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陰測測的說道:“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也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