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聽著那雖然蒼老但卻異常渾厚的聲音,自然知道了輕易殺死金戰的正是禹飛龍前輩。此刻,禹飛龍的聲音依舊在空中回蕩,但卻沒有一人敢于出面挑戰,那唯我獨尊的氣勢,讓所有人都望而卻步。剛才他的那一招的確起到了殺一儆百的作用。
這一次,各大勢力因為金鵬的死都是警惕非常,為了防止禹飛龍故技重施,那些首腦們根本沒有人會孤身來到秦家查探,派來的自然也不是各自勢力的頂尖人物。因此,此時藏身在暗處的那些原本信心滿滿,想要混水摸魚,大鬧一場的人心中全部打起了退堂鼓。
漸漸的,弓弈感覺到了原本那些在暗中對于他來說,很是強大的氣息,慢慢的變弱,變遠,直至消失。
這時,禹飛龍的聲音再次傳來:“弓弈,有老夫保你,我看誰敢動你。”他這話既是給暗中的人聽的,也是給明面上李家的人聽的。
李翼這只老狐貍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心中恐怕已經將這個神秘高手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過了良久,虛空中再沒有發出聲音,眾人才知道神秘高手已經走了,這時李家的人才喘了口氣。
秦玲兒對著李翼開口道:“七日后,還請伯父前來參加家父的葬禮。”
“這是一定,老夫告辭。”說罷,李翼帶著手下離去,但仍舊不忘狠狠的瞪了弓弈一眼。
李翼走后,弓弈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畢竟有禹飛龍這樣的圣武級別強者做靠山,想要動他的人都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突然,秦家的大長老對著秦玲兒施禮道:“恭喜小姐接替家主之位。”其余的秦家之人見狀,也是連忙施禮,說著同樣的話。盡管秦玲兒不太習慣這樣的交流方式,但她知道,這是規矩,壞不得。
這時虎賁和蒲揚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大廳,湊到弓弈跟前,蒲揚對弓弈說道:“弓子,這個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秦玲兒?”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蒲揚直接說出了弓弈的心事,讓弓弈臉頰微紅,瞪了一眼蒲揚,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其他人也是用各式各樣的眼神看著弓弈,有鄙視,有嫉妒,有懷疑,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而這時秦玲兒竟然鎮定自若,這讓眾人都感覺詫異。秦玲兒突地對弓弈問道:“弓少俠,你可記得當日你促成我秦家與菩提族結盟,家父除了給你一枚噬毒靈丹外,還跟你許下了什么承諾。”
弓弈不明白秦玲兒為何在這種場合毫無預兆的提到這件事情,但他一時間卻想不到秦艾陽當時還答應了他什么,想了一陣,突然明白了秦玲兒所指,但那件事他卻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難道秦老爺子一直記得?弓弈試探性的問道:“秦小姐指的是令尊說的另有重謝?”
“不錯,正是此言”秦玲兒點頭道:“前些天,家父臨終前已經將這個重謝讓小女子代為完成,還望弓少俠不要推辭。”
弓弈眉頭輕皺,對方既如此說,他若出言拒絕倒顯得不夠大氣了,無奈的點了點頭,等待秦玲兒的下文。
“家父所說的重謝就是將小女子許配給弓少俠。”秦玲兒緩緩說道,但聲音確是十分清脆,這一句話,卻如同一個重磅炸彈扔入了眾人之中一般,將所有人都雷的外焦里嫩。任誰都不會想到,老家主竟然將自己的女兒當做謝禮,而秦玲兒自己當眾說出此事,更是讓全場大嘩。
弓弈驚訝的張大著嘴巴,仿佛被人塞了雞蛋一樣。盡管他一直暗中愛慕秦玲兒,但猛然間聽到秦玲兒說出這件事情,一時之間也是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玲兒似乎早就料到眾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并未表現出絲毫的不滿情緒,輕咳一聲,似乎想將眾人從震駭中叫醒,對著弓弈說道:“不知弓少俠可否愿意?”
“愿意”幾乎是下意識的,弓弈干脆的回答。這讓秦家的眾人都是眉頭大皺,懷疑弓弈來相助秦家的動機不純,一些人已經開始對弓弈投來并不友善的目光。
“雖然這是家父臨終所托,但畢竟家父新亡。此事還需日后再議。”秦玲兒話鋒一轉說道。
弓弈連連稱是,說道:“這是自然,全憑秦小姐做主。”
秦玲兒微微點頭,隨即道:“這些天還望眾位加強防御,以防別人趁家父新喪,擾亂我秦家根基。”
“謹遵家主號令!”盡管對秦玲兒剛才的行為不解,但是秦家的人卻絕不對不敢違逆她的命令,而包括大長老在內的幾個老人,卻是相識一眼,從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絲對秦玲兒感到欣慰的情緒。
“弓少俠還請移步后堂,小女子有話要講。”秦玲兒對弓弈笑著說道。
此時弓弈的內心已經徹底淪陷了,別說秦玲兒邀他去后堂,就是邀他跳火坑,恐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后堂之內,秦玲兒對弓弈說道:“弓少俠,你可知道我為何要當眾公布父親的這個遺愿?”
弓弈眉頭一簇,他知道秦玲兒聰慧過人,絕不會是頭腦發熱的一時糊涂,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有目的性,但弓弈卻是搖了搖頭道:“在下愚鈍,還請秦小姐明言。”
秦玲兒嘆息一聲道:“我也是在剛才那位神秘人物替你說話的時候做的決定。”
話說到這個份上,弓弈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十足的白癡了,以禹飛龍的實力,秦玲兒自然無法與之攀上交情,但借助弓弈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弓弈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同時也暗贊秦玲兒的機敏果斷。
“但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絕非小女子杜撰,弓少俠不會怪罪于我吧?”
弓弈看了一眼秦玲兒,發現此時的她眼波流轉,似乎對他的答案有一種希冀。心中不由得一動,緩緩說道:“在下絕不會怪罪秦小姐,但也不想秦小姐因此受到任何的束縛,弓某雖對你有意,卻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