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陽慢悠悠的轉過身來,雙眼微閉的他,神色淡淡的看向說話的主人。第一眼,我靠,豬啊!第二眼,恩,確實是豬!第三眼,楚陽擺出一臉的震驚,竟然是一只會說話的豬!
看著眼前那位騎在馬上,身穿素以長衫,身材圓滾,肥頭大耳的胖子,楚陽真為他身下那匹瀛弱的瘦馬捏了把汗。天知道那匹馬會不會因為超重立刻倒塌。
真正讓楚陽在意并非這個言語不善的胖子,反倒是他身后那輛被眾人守護,珠簾半開的馬車。方才一晃之間,楚陽竟然看到了一張讓他記憶猶新的臉龐——夏詩語。
看來她才是真正的來者不善啊!楚陽心中了然,啞然一笑。
“少爺,他是袁華袁大人的長子,名叫袁達通,平日凈干些吃喝嫖賭,欺男霸女的勾當。”張狗剩悄然上前與楚陽耳語。“少爺,您等著,我這就回去搬救兵。”說著,不待楚陽回話,張狗剩便急匆匆的轉身飛奔而去。
搬救兵?看著張狗剩的背影,楚陽苦笑一聲,我看你怎么像是在逃跑呢!
袁達通,冤大頭?哼哼,這一家老小可真夠牛的。老子是元謀人,老娘是北京人,生出個兒子竟然是個長得沒人樣的冤大頭。楚陽一臉玩味的盯著不遠處那半啟的珠簾,袁達通,冤大頭。還真是人如其名!夏詩語啊夏詩語,你如此試探與我,又是何苦呢?
“喲,這小妞不錯啊。”楚陽還未言語,袁達通那一雙色眼便盯上了楚陽身旁的秦蘭兒,隨即策馬上前,皮鞭輕揚,一臉蕩笑的說道。“來,小妞,給大爺笑一個。”
聞言,惱羞的秦蘭兒下意識的躲在了楚陽身后,后怕的拉住了楚陽的衣角。
“傻子,給我讓開!你當著老子的美人呢!”袁達通囂張之極的沖著楚陽嚷嚷著,不時的揚起手中的皮鞭,看樣子,大有楚陽不讓道,他便會大打出手的意思。
“冤大頭是吧。”楚陽一臉冷笑的看著眼前這個被人當槍使,卻還洋洋得意的袁達通。“讓老子讓開,哼哼,你趕緊去海邊,對著大海照一照,看看你的臉有多大!”
楚陽話音剛落,嘩變乍起——
“嘶——!”袁達通胯下之馬突然人立而起,肥胖的袁達通當下墜于馬下。
“喀嚓——”
“啊——!”
馬落之時,清脆的骨折之聲,伴隨著袁達通那撕心裂肺的嘶吼,一曲瑰麗的第九交響曲渾然天成。
看到如此景象,眾人皆驚,楚陽也不例外,蓋因這一切的一切并非他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篤篤……”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將眾人的視線轉移過去。
“李,李廣!?”看著策馬之人,楚陽頓時詫異失聲。
來到楚陽身前,李廣動作瀟灑的翻身下馬,面色冷峻的看向楚陽,點了點頭后,聲音生硬的關懷了一句。“你,沒,沒事吧?”
聞言,楚陽一愣,旋即釋然一笑,心道,怪不得昨日與他說話,他冷漠相對,原來是個口吃患者。“過些李兄掛懷,小弟并無他礙。”
“恩。”李廣淡淡的應了一聲,毫不理會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袁達通,自顧自的看向不遠處的馬車,微微招手,開口喊道:“你們,過來!”
那群人看上去很是懼怕李廣,一聲喊過,猶如聽話的軍犬似的,魚貫而至。
“人,帶走。馬上,滾!”李廣指了指倒在地上,面無人色的袁達通。語氣冰冷的命令著。
“啊——!”眾人剛剛動手托起袁達通,或許是碰到傷處,只聽袁達通猛地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大喊。一喊過后,他雙目充血的盯著罪魁禍首李廣,當下化疼痛為喝罵:“李廣!我日你祖宗!你他娘的給老子等著!我父親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啊——嗚……”見袁達罵上了癮,身旁之人趕忙堵上了他那張滿嘴噴糞的臭嘴。后怕的瞧了一眼身后的李廣,見對方并沒有任何生氣之意,方才快步離去。
“唉——!”看著被人抬回來的袁達通,夏詩語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回府!”
“慢著!”夏詩語話音未落,便被楚陽的出言阻止。
聞言,夏詩語眼色平靜的看向楚陽:“楚少爺這是何故,難不成您要將怒氣撒在一個小女子身上?”
“怒氣?呵呵……”楚陽哂笑一聲,隨即目不轉睛的盯著紗巾遮面的夏詩語,淡淡的說道。“夏小姐未曾得罪在下,何來怒氣之說?所謂‘人生就象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怒火中燒損肚腸,怒發沖冠裂心脾,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縱是他人有負我,何苦自己罰自己?吃苦享樂由它去,神仙羨慕好脾氣!’如此一來,在下更不會生氣。”楚陽侃侃而談,將那首瑯瑯上口的《莫生氣》照搬過來。
聽著楚陽那膾炙人口的言語,夏詩語微微一愣,秋波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麥黃,發行怪異,相貌普通的楚家少爺。心下暗忖,此人以前當真是癡人?一個癡人,能有如此感悟?奇哉!怪哉!
“楚公子,小女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講。”沉思半晌,夏詩語目光逼人的盯著楚陽的眼睛,頗為認真的說道。
看著對方那噬魂般的雙眼,楚陽雙眼微瞇,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竟然知道眼睛不會說謊的道理。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哼,那你就太小看老子了,當下,微微一笑:“但說無妨。”
“楚公子果真是楚家少爺?”夏詩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質問出聲,雙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楚陽的眼眸。
“呵呵。”楚陽淡笑一聲,一臉玩味的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做我自己。還有,夏小姐,希望你今后莫再用如此毫無品味的手段來試探與我。這會讓我小瞧你的。”言罷,楚陽朗笑一聲,悠然轉身離去。
夏詩語啊夏詩語,你這個小女人還真不簡單啊。先是設計讓袁華的兒子來挑釁與我,之后兩人便會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他勝,楚府便會傾盡全力展開報復,我勝,袁華定會登門拜訪,訛詐一番。總之,不管誰贏誰輸,楚袁兩家的仇是結定了。
可是,呵呵,讓你沒想到的是李廣突然出現為我解圍。這就是所謂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嗎?不,應該是“人算不如天算!”雖然我不信天。
夏詩語愣愣的看著楚陽瀟灑離去的身影,莞爾一笑,檀口生若蚊蟲的嘀咕道:“他,果然不是傻子。”
回到張老漢處,李廣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
“誒?李兄呢?”楚陽疑惑出聲,這家伙還是來無影,去無蹤啊。
“李,李公子說是有急事在身,故而告罪一聲,先行離去了。”秦蘭兒柔聲細語的說著,神色之間,說不出的羞澀。李廣告辭之言,不讓別人轉告,卻偏偏讓她轉告,這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少爺!”就在楚陽剛準備調戲秦蘭兒幾句之時,張狗剩那急切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后傳來。
聞聲回望,看到的景象著實讓楚陽嚇了一跳。好嘛,放眼望去,滿城盡是青衫帽,楚陽保守估計,這一下,至少來了不下五十個精裝家丁。統一的著裝,同意的武器,還真有點古裝黑社會的味道。
“誒?少爺,姓袁的……”見袁達通并不在場,張狗剩左顧右盼的問道。
“他們被你身上的王八之氣嚇跑了。”楚陽好笑的說道。目光一瞥,猛然發現張狗剩手中竟然持著一封信。隨即問道:“狗剩,是誰的信?”
“噢,您不說,小子差點忘了。這是給您的信。”張狗剩將信恭敬的呈至楚陽,上前小聲的說道。“與上次如出一轍,均是沒有簽名的信件。”
“又是匿名信?”楚陽奇怪一聲,目光情不自禁的移向了不遠處的秦蘭兒,忍不住古怪一笑。難道這小妞有什么難于啟齒的事要拜托自己,所以偷偷給我寫信?呵呵,既然她不愿挑明,那我又何必做那揭秘之人。其實這樣暗訴情愫也不錯,就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如此想著,楚陽動作麻利的將信件拆開,同樣是蠅頭小楷,但反映的內容卻大相徑庭甚至截然相反。
“速離楚府!”四個血紅的大字躍然紙上。
紅色,血液的顏色,意味著危險之意。而且……讓楚陽奇怪的是,紙上殘留的味道并不是秦蘭兒那股特有的蘭香,而是佛韻十足的檀香!
這封信——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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