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言凌厲的視線似有如無的從左塵下身瞄過一眼,那眼中所帶的冰冷頓時讓左塵留下一滴冷汗,暗自的懊惱剛才怔忪片刻所想的……剛才腦中真的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看到那個被他壓在身下的人,就是眼前這容貌天下無雙卻有著及其尊貴身份的人。
即便是左塵這么浪蕩不羈人,卻也是在這樣一個封建的社會長大的孩子,從小就被灌輸著君為天爾為臣的思想。
然而突然有這樣一天他竟然對著自己一直侍奉的君主,一個容貌艷麗睿智絕頂卻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不光臆想將其壓在身下還起了反應,這是一種**裸的褻瀆,褻瀆了他心中一直高高在上的神明他的天,現(xiàn)在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塵臉上泛起薄紅,他對小師妹都沒有起過這樣的念頭,可是對著擁有同一張臉的......陛下,卻......罪過罪過啊。
“愛卿,你在想什么呢?希望你現(xiàn)在最好把那些不該有的東西收起來,我想你應該并不是一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吧,還是希望朕幫你做的干凈點,省得以后再想?”在左塵怔忪的時候睿言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身邊,低沉暗啞卻異常能夠撩撥人心弦的聲音就這樣突兀的在左塵耳邊響起。
“微臣惶恐,臣該死。”
左塵心里一顫雙膝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跪在了低下,頭深深地扣在地上僅能看清那一雙上好雪緞綉成的靴子,靴子上面繡著盤踞起來卻依然顯得極為猙獰的五爪金龍。
“恩,你是該死。”睿言平緩的又走回到剛才的座位上,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驚慌的左塵,他知道左塵這次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惶恐并不是裝出來的。
睿言好笑的驚于自己的魅力竟然能讓一個男人其反應,而那個人還是讓他一度覺得好奇的臣子。
只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魅力在那個人身上會不會有效,那個陪伴了他十幾年的人總是掛著一抹疏離且明媚的微笑,斂下眼瞼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到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時他才又一次睜開那雙明亮的眼。
左塵緊緊地將頭扣在地上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聽起來似乎并沒有想要把他拖出去砍了的意思,但是也并沒有要饒過他的意思。
他只好心里惴惴不安的在那叩首,兩人之間一陣沉默,然而這樣的沉默伴著暗室隔壁那個房間中時不時傳來的曖昧的**聲,也悄悄的被染成了欲望的顏色。
“愛卿,如你所說皇叔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那么你以為你呢?欺君罔上目無尊長。天下人皆知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你如此藐視倫理綱常又該讓我拿你如何是好呢?”
睿言半張艷麗的容顏在燭火下若隱若現(xiàn),語氣森冷的帶著讓人猜不透的威嚴。
“臣該死。”
左塵不知不覺間將頭壓得更低了,除了這句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雙眼緊緊的闔上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但那雙微微顫抖的手卻清晰的讓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王爺,怎么樣這個丫頭還讓您滿意不還?這個小倌可是我從北邊那頭花了大價錢給您帶回來的呢,瞧那柔軟的小身段,可是苗疆那邊出了名的蛇女。”
一個聲音突兀的從隔壁傳了過來,聲音諂媚帶著點女人特有的細軟柔膩,然而這樣的酥麻聲音竟讓左塵有種要作嘔的沖動。
原因無他,因為那個聲音雖嫵媚妖嬈,但耳尖左塵在他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從他的腳步聲聽出了他是一個男的,這樣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恰好就是左塵最討厭的一種人。
果然如他所想,王爺?shù)穆曇粲袣鉄o力帶著**過后特有的喑啞開口說:“王閹人你這話說的雖中聽,但是你能不能把不要用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來跟我說話,我可不是你那些入幕之賓,對你那些個撩人的把戲沒興趣。”
那個王閹人有些悻悻的說:“王爺考慮的怎么樣了,這么美得妞您就舍得把她還給我?再說這在于你來說還不就是個舉手之勞。您現(xiàn)在不也是還得靠著我家主子給你當靠山么,雖然說到時候我叫我家主子問你要這個也是一樣,但我還是希望王爺您能識趣一些比較好。”
“你……就只想當個尚書,沒有別的了?”王爺?shù)恼Z氣有一些遲疑,估計是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那當然,王爺,咱家沒有那么大的胃口,一個尚書就足夠了這個還需要猶豫么。只要你一點頭我回去跟我家主子為你美言上幾句,這天下還不是讓你做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f實話我家主子也不過是看中你現(xiàn)在的身份奇貨可居罷了。沒了我家主子給你支持你還不是一樣得滾回梁丘那個屁大點的小地方當你的土鱉去,我來這趟可是我們家公子吩咐的,不然你以為我想來么?”
“是是是,王公公您說的是,不知道律公子他有什么指示么?”
一提到這個律公子王爺?shù)膽B(tài)度頓時就軟了下來,看來這個律公子應該跟這次篡權(quán)謀位脫不了關(guān)系,左塵一邊推測這這個律公子可能的身份一邊聽,不知不覺間身子已經(jīng)起來大半傾向墻壁的方向。
睿言好笑的看著剛才還“嚇”得一副戰(zhàn)戰(zhàn)赫赫像只貓一樣的左塵,現(xiàn)在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突然他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為了他在認真,的確,為了他的皇位為了他才被迫放棄偽裝的生活認真的對待一件事情。
不管當時他是不是自愿的,他都要感謝他的父皇留給他這樣一個有大才的人,雖然睿言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讓他甘愿將自己傾世的才華隱藏起來,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此刻他是為了他在努力,坐在高高在上冰冷的皇位上他的心第一次感覺到溫暖,不感覺到孤單。
“有什么指示也得王爺您拿出來點誠意聽不是?我們主子的心意到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們點甜頭嘗嘗呢?”
王公公倨傲著并沒有馬上要將事情說出來的意思,而是借機要挾王爺,左塵的心中也是一緊,這個閹人竟然想讓王爺違反祖訓讓他到朝堂為官。
不管是王爺做皇帝還是現(xiàn)在的睿言坐在皇位上這天下始終姓的都是趙,趙家先祖皇帝在祖訓里流下來過一條明確的說外宦和后宮不得入朝堂干政,而這閹人竟然想要染指朝堂,卻不知這是這個閹人自己的意思還是那個律公子的意思。
如果真如這個閹人所說的這樣做的話,剛剛登上皇位就任命一個這樣的貨色為朝廷命官的話,恐怕祥瑞親王這個好不容易坐上的王位也坐不穩(wěn)當,不得不說這個律公子心機之深不可測啊。
左塵也有些屏住呼吸的想要聽到祥瑞親王的答案,剛才雖然在小皇帝面前如此斥責祥瑞親王,可他到底還是睿言的親叔叔,而且聽睿言的口氣好像并不想將祥瑞親王嚴辦了,左塵此刻只希望祥瑞親王不要如此糊涂答應下來,不然恐怕最是無情帝王家了。
“這當然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到時候本王能夠坐上王位,那公公你可就是開國大功臣了這點要求算什么。就算到時候律公子想要這半壁江山,那也是沒問題的,不知道公子有什么話要公公傳達給本王啊?”王爺頓了一下,虛浮的聲音帶著諂媚和祈求的音色低聲跟王公公商量。
果然聽到這句話以后左塵就感覺到一陣冰冷,順著那陣寒氣的方向左塵看見了一臉寒冰的睿言,但即使面色寒若冰霜但那嬌俏的臉蛋卻硬生生的見那份冷厲的陰狠給柔化了幾分,不知不覺有些出神的左塵感覺到那有些刺人的凌厲目光,立刻又一副微臣惶恐的樣子匍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