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引路的侍者始終跟左塵保持著有五六步左右的距離,從門口進來報了名就被一個年輕的侍者帶著從偏廳穿過了高閣,來到一個陰暗的暗梯,說實話到現在左塵還是沒想明白為什么他們有愛的陛下要選在這么嘈雜的地方會面。
穿過一條陰暗的長廊年輕的侍者突然在一個看起來像是石質的墻壁處停了下來,左塵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這里其實是一條布滿暗室的暗道。
而他們面前得這一間正是其中看起來最為隱秘的一間,不知道侍者觸碰了哪里明明之前還是一面墻就這樣匪夷所思的打開了。
暗室的屋子很小里面僅僅只點起了一個蠟燭,而一陣一陣**聲就隨著這面墻的打開,從房間里流瀉出來,已經流連在花柳之地有三年之久的左大丞相又怎么會聽不出來這是什么聲音呢。
滿室的披靡迤邐以至于我們左大丞相從進門口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不是他不好奇不想抬頭看一看,可是一想到里面那位是皇帝陛下一張嘴就能要人命得主,他哪還有那個膽子啊。
“愛卿,抬起頭來吧。”左塵身體僵硬的在門口杵了半晌,進退都尷尬的在那思忖著怎么做才能讓皇帝不至于龍顏大怒的時候,在他前面的就傳出了一個威儀略帶清冷稚嫩的嗓音。
“微臣惶恐。”左塵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額頭上已經隱隱的開始有要往下冒冷汗的趨勢了,靈活的腦子已經開始飛速的思考著自己這半個月以來有沒有讓這位君王不高興的地方,說實話他想來想去還真沒有,每次一上朝他都故意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低姿態來,要說低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現在皇帝他的主子長什么樣子他都不甚清楚,原因無他每次上朝他都一直低著頭。
“哈哈哈,你惶恐?左卿家你可真會開玩笑。蕭白(左塵的字)一斗詩百篇,長安夜宿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果然是一首好詩呢,飄逸灑脫身無長物,天子呼喚都能不屑一顧,現在的你怎么會惶恐呢,左卿家。”低沉的聲音帶著一陣陣嘲弄,讓人辨不出喜怒。
左塵這次頭上是真的冒出冷汗來了,蔑視天子可不是小罪啊足夠拉出去被砍上十八遍的了,頭低的幾乎貼在地上了,左塵用自己都覺得假的嗓音顫微微地說:“微臣該死,請陛下恕罪,微臣那會少時輕狂一時酒喝多了,才……才做出這樣有辱圣聽的作品。望陛下恕罪,臣即可將其銷毀。”
“愛卿,你裝的可真像,如果不是朕的父皇給朕留下了大部分以前被你刻意掩飾起來的東西,恐怕就連朕這雙眼睛也要被你騙過去了,以為你只是一個只會玩樂的紈绔子弟罷了。讓朕來猜猜你現在是不是想著怎么找個借口來敷衍朕,恩?我的丞相大人。”
睿言玩味的看著眼前這個匍匐至地上看上去讓人覺得及其謙卑溫順及其中庸的下屬,實則卻桀驁不馴浪蕩灑脫的浪子。
這半個月來并不是像左塵想的那樣這位極有掌控力的皇帝將他忘記了,實際上睿言只半個月來實在是有些忙,正如左塵所鈷料的那般很多有野心的人對他年紀輕輕就繼承大統甚是不滿,想趁著他還沒坐穩龍椅沒將自己的勢力建立起來以前推翻他,那就他隔壁那位做的正歡快的皇叔就是其中一位。
當然半個月的時間我們精明的陛下自然不可能就做這么一點事情,除了每天必須要批折子什么的以外,睿言又新添了一個樂趣就是每天觀察他的新丞相左塵。
原本一開始他接觸到父皇臨終前給他留下的這個丞相時他很失望,那幅戰戰赫赫的樣著根本就是一個迂腐到能把人酸死的窮秀才罷了。
然而沒幾天他無意中在父皇留給他的秘本中,看到了另一部分他根本就沒調查出來的秘辛時登時對這個丞相變得好奇滿滿,第二天一上早朝的時候簡單的一試便知道父皇留給他的資料是真的。
那是雖然左塵依然掩飾的很好,但那時他身體一瞬間的怔忪還是被睿言捕捉到了,睿言就利用自己的情報網順著父皇留給他的蛛絲馬跡往下查,果然就看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蕭白,那個被左塵有意掩埋起來的名字。
“微臣不敢,但那些只不過都是些往事罷了,臣以為并不重要。”左塵雖低著頭語氣卻不卑不亢,隱約的帶著一股子傲氣,瞬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與之前那個唯唯諾諾戰抖的形象判若兩人。
“恩,的確不怎么重要,**聲終于停下來了么?才過了半刻鐘而已看來皇叔他果然是老了,老了不是就應該找個好地方頤養天年么,這時候還學什么年輕人想要來匡扶朝政意氣風發呢。”
睿言似有如無的秒了隔壁一眼,在左塵沒看見的角度睿言輕輕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讓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目的。
左塵瞇瞇眼已經知道了此行的目的,王爺要謀反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選在這里恐怕應該不止是要商量對策那么簡單吧,還好不是真的要治他得罪不然整個左府所有人的腦袋加一起也不夠他看得。
“臣以為,祥瑞親王恐怕并不只是想要匡扶朝政這么簡單,有可靠消息傳出來說……親王他似乎對先帝的安排有所不滿,最近正找一些由子想要以此為契機成為攝政王,更甚者想要娶妧太后為妻,實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當放榜公布天下,使天下之人共伐之。”左塵順著睿言的意思,恭敬的說。
然而眼前的睿言并沒有像左塵想像的那般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只是輕笑著用那副正處于變聲期有些低沉的嗓音,低聲的重復了一便:“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說的好。”
過了一會兒又道:“愛卿平身吧,抬起頭來讓朕好好地看看你。”
左塵不得不又一次的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抬起頭來,昏黃的室內燭火輕輕地搖曳,這一次他才真真正正的意思到他的主子到底是多么的迤邐無雙容冠天下。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有一種驚雷的感覺,他們長的還真像,卻永遠不會給人同一樣的感覺,更不會讓人誤認成一個人,收回心神左塵斂下眉眼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被眼前這個人吸引去。
黑色的發飄逸而自然的隨意散落在一旁,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燭火下被挑染上一層曖昧的顏色,狹長深邃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不自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一種妖冶的魅惑,薄唇輕抿被夜遮住了往日不容人偷窺的威嚴,那份隨意所帶來淡漠與妖嬈是任何傾城的絕色所不能具有的氣度。
此刻睿言就這么安靜不發一語的坐在椅子上,慵懶且隨意,就像一只優雅的波斯貓,帶著盅惑迷人的危險,僅僅只是一眼就讓人渾身上下一陣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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