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中,顧眠就接到秦蜜蜜打過來的電話。
剛一接聽電話,便聽到秦蜜蜜那十分哀怨的聲音,“喂!顧眠,我們出來見面吧!這幾天可是要把我悶壞了。”
顧眠也累了一天,飽受精神和身體的折磨,本不想出去,可秦蜜蜜的嗓音實在是有些悲痛,顧眠于心不忍。
“我家里沒人,要不你上我這來吧!”
“你家那么遠,我才不去呢,這樣吧,我們約在中心商城樓下的那個奶茶店里。”
奶茶店,顧眠在大腦中搜索著這個名字和地理位置,以及傳說中的奶茶,可是想了半天,總結(jié)出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腦海中并無此物,甚至是對奶茶的記憶和印象一點都沒有。
思考幾秒鐘后才緩緩回答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就過去。”
十五分鐘后,兩人準時到奶茶店相見。
如果按照平時,兩人索性就會約在咖啡店里,可秦蜜蜜不是怎的,就是突如其來的想喝奶茶,并且是發(fā)了瘋的想。
這家中心商城樓下的奶茶店和其他普通的奶茶店有所不同,掛著個老式招牌的牌匾,店里的裝修也十分奢華,可奶茶的味道確實一般般。
不知是顧眠的胃口問題,還是心情所導(dǎo)致,總之,她就是覺得這家店的奶茶沒有預(yù)期中的那么好喝,甜中帶著點咸的味道,濃郁芳香的氣味涌入她的鼻息間,可那一杯溫?zé)岬哪滩韬冗M她心中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雖說顧眠已是這般如此,可秦蜜蜜的感覺還不如她,偏偏這個奶茶喝到她嘴里沒有半點清甜的味道,芳香之中帶著一股苦澀,直直的涌入她的心間。
秦蜜蜜抿了一口便立刻放下奶茶杯,立刻嘆了一口氣,抬眼望向顧眠,“顧眠,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想了好多,但是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些日子,她自己一個人憋了許多天了,秦蜜蜜終于找到機會約出來顧眠,眼下好不容易等到了這樣一個機會,她當(dāng)然不能放過。
之前已經(jīng)打電話給顧眠好多次了,可她不是今天有事,就是明天要陪寶兒。
總之,這幾天,她連顧眠的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過。
“怎么了?前些日子你和蘇修不是還好好的嗎?”聽她一上來就唉聲嘆氣的,顧眠好看的秀眉也微微皺了起來。
要不是秦蜜蜜今天提起來這件事,她差點忘記了秦蜜蜜和蘇修前些日子發(fā)生的種種。
要她說,這兩個人也真是有緣無份,他們不能在一起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郎才女貌不說,就連性格,星座,任何指數(shù)都是十分相配,顧眠是真心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
顧眠不提還好,她剛剛一說完,秦蜜蜜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胃好像都瞬間膨脹了一大圈兒,眼看著還有大半杯的奶茶,硬是一口也喝不下。
“就是從上次在健身房發(fā)生過的事情,我們就很少見面了,我總想著能和他再偶遇幾次,可他似乎是有意躲著我,我們見到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說完,嘆息聲連連,整個人像是一朵瞬間枯萎了的花,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朝氣蓬勃。
顧眠一直知道,秦蜜蜜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在喜歡上蘇修之前,她的生活中似乎沒那么多煩惱,整日里都是無憂無慮的,或許什么都不懂,便是最幸福開心的,想來那時候的時光大抵就是如此吧!
人一旦遇到了感情,就算再理智的頭腦又有諸多煩悶的時候,更何況是那樣一個單純頭腦簡單的秦蜜蜜。
她們兩個人這么多年來一直是好友,秦蜜蜜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
她就是一個死腦筋,一旦她認定的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變,就算是鐵樹開花結(jié)果,她也不會轉(zhuǎn)頭。
這樣想著,她自己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生活中總是有一個又一個的煩憂在她心頭煩擾著她,盡管內(nèi)心情緒也會有所浮動,但她心里卻十分清楚,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蘇修心里一直是有你的,自那件事之后,我也知道,這么多年來,他的心意從未變過。”秦蜜蜜仿佛下定了多大決心似的,說話間,眼神始終飄忽不定,只是抬頭匆匆看了眼顧眠后,目光便匆匆轉(zhuǎn)移到面前的奶茶杯中。
她這么一說,顧眠心里便沒了底,不知道秦蜜蜜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還沒等她開口,便聽到秦蜜蜜又接著說道,“其實,要我說,你和他在一起的真的挺合適的,要是沒有容謙,你們還真的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說起來我還應(yīng)該感謝容謙才是。”
盡管秦蜜蜜知道是開玩笑的語氣在說,可顧眠知道,這其中是有幾分認真的成份在。
秦蜜蜜說的話,她都明白,也一直明白蘇修對她的心意,可她只當(dāng)是半懂半不懂,一直拿她當(dāng)好朋友看待。
“好啦!好啦!親愛的,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況且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顧眠不假思索的答道。
秦蜜蜜無奈的搖了搖頭,盡管她知道顧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她心里仍然過不了自己那一本。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蘇修明知道他和顧眠已經(jīng)再無可能,可心里仍舊放不下她。
“眠眠,我知道,可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也左右不了他的決定,更走不進去他的內(nèi)心。”一臉失落的表情,可最終還是要硬生生的扯出一抹微笑,盡管如此,她眼中的神色卻早已出賣了她。
“好了,你也別太難過了,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找個時間,我去好好問問他,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嘴上邊說著,心里邊已經(jīng)打定主意,看來她這幾日就要立即行動,否則,時間一長,她指不定又會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后了。
“不要了吧,萬一他知道是我……豈不是太尷尬了,怕是到時候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顧眠自然是知道秦蜜蜜在擔(dān)心什么,柔聲安慰道,“怎么會呢?交給我你就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將桌上的奶茶一飲而盡后,說道。
見時間不早后,兩人也沒再深聊,只是匆匆說了幾句家常后,便各自離去。
顧眠回到家,還不見容謙的身影,此時,容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中,容謙正在忙著批閱手中的文案。
這兩日一連處理寶兒和樊若水的案子,公司里大大小小需要簽字的文件早已堆成了山。
其實只是一個簽名而已,要不了多長時間,可他還是憑借自己心中的那一絲耐性,完完整整所有文件的內(nèi)容看了個遍。
“總裁,您喝點咖啡吧!”林助理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看了眼仍舊專心致志的容謙說道。
容謙頓了下筆,終于在文件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寫完最后一個字后,合上筆蓋,這件事終于了卻了。
容謙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直接仰頭,將頭的重量全部依附到身后舒適的靠背椅上,輕柔太陽穴,閉上雙眼,凝神放空自己的大腦。
“南星海岸的項目進展的怎么樣了?”容謙出其不意地問道。
“總裁,一切都在按我們的計劃進行,不過,這中間出點小問題。”林助理輕輕瞥了一眼容謙臉上的表情,在確認無疑后,這才鎮(zhèn)定自若的開口。
“說。”讓人無法忽視又不能拒絕的語氣。
林助理只能默默接受,“總經(jīng)理下午去施工現(xiàn)場的時候出現(xiàn)了意外,懸梁重達三十公斤的圓木沒有放好,中間出現(xiàn)變故,砸到了總經(jīng)理身上,總經(jīng)理身受重傷。”
“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兒?為什么沒有及時告訴我?”
林助理說完這些的時候只當(dāng)和平時一樣的神情去匯報,沒想到容謙今日的表情有些過激。
“總裁,您當(dāng)時和夫人在一起,并且,您當(dāng)時不見任何人,我們也是……”
容謙白了林助理一眼,臉上大寫的兩個無語。
“行了,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管怎么說,袁木也是公司的總經(jīng)理,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他自然是有權(quán)知道,況且,這件事若是傳到容敬偉的耳中,怕是那老頭子又要教訓(xùn)他一番了。
“在醫(yī)院昏迷不醒……”
“怎么會這樣?醫(yī)生那邊怎么說?”容謙的語氣有些慌張,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醫(yī)生說還要在醫(yī)院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開什么玩笑,人命這種東西是可以隨便觀察來開玩笑的嗎?到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如果再醒不過來,就直接送去美國吧!”顧眠緊張道。
雖然他是挺討厭袁木,可他還不至于冷血至此,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一條人命,他當(dāng)然不會見死不救的。
林助理蹙了下眉頭,還是猶豫道,“總裁,總經(jīng)理,他已經(jīng)醒過來了。”
“你為什么不早說?剛才為什么不說?”容謙手上用力拍了一下桌面,頓時發(fā)出一記洪亮的聲響。
“總裁,我……剛才沒來得及說,您就……”說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小,只能聽到諾大的辦公室中像是蚊子在叫一般,嗡嗡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