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以靜靜的笑臉厚愛著每一個人。
上官雅宿醉酒吧,整夜不歸。晨光熹微與黑夜做著交替,酒吧重新營業,酒保穿上制服在櫃檯前細心擦拭著酒杯……樓上vip包間內,走出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前面的男人墨色頭髮,只在髮梢出染了些許金黃色,一字眉,有一雙帶著些邪魅的桃花眼,略微消瘦的臉龐。頎長的身材,穿一身手工西裝,黑皮鞋。雙手伏在欄桿上向下看。後面的那個人短髮,一雙段眉,鳳眼。身材魁梧,八字腿撇開,雙手垂於快側恭敬的跟隨著男人,隨時聽後差遣。
那名有著一雙挑花眼的男人,人稱‘李少’家裡做電子信息產業,雖是中小型公司,但好在其父親務實,李少的家底還算殷實。自古就是這樣大樹底下好乘涼,父親兢兢業業,可正好給了兒子瀟灑的本錢。李少仗著小有名望的父親,到處風流,肆意揮霍。這間小酒吧就是李少名下的私人財產。
李少一夜酗酒,因此身後那件vip包房便成了他的私人臥室。清晨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痛,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竟無意間看到一個女人趴睡在吧檯上。白色毛衣,小綠裙。足以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材。美豔的小臉在霓虹燈下越發朦朧的讓人垂涎欲滴。花花公子李少頓時就對這個女人起了興趣。目光直射女人的背影,邪魅的挑起眉毛,揮手招來身後的人附耳問道:“那女人是怎麼回事?”
保鏢接收指令很自然的朝樓下看了一眼,他對這個女人有印象,“少爺,這女人這些天都是一個人在我們酒吧喝酒,有時便是一整夜,喝夠了,第二天醒來自己把賬結了就會離開。”
聞言,李少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果然,樓下女子突然於朦朧中醒來,抓起一旁的錢包,付了錢歪歪扭扭的走出了酒吧。
酒吧裡,目送女子離開的保鏢繼而道:“少爺,需要我去查那女人是什麼身份嗎?”
李少風流成性,獵豔的本事也是一等的好,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出他的掌心。
李少勾起邪魅脣角,發聲如毒蛇吐信:“不用,本少相信她還會來的。”
這時,李少攤開手掌心,就那麼突然而又正常的多了一支酒杯,保鏢在一旁細心伺候著,軒詩尼李察帶著溫柔進入酒杯,酒香縈繞鼻尖,美酒似佳人,李少還指望著與女人再次相遇,一品美味呢,不急……
走出酒吧,暗與亮的交替充斥著上官雅的眼球,頭頂陽光刺眼,宿醉一夜,她腹中空空,身心俱疲。心頭泛起一陣噁心,上官雅捂著嘴,大步跑到路旁花池裡嘔吐不止。
眼裡泛淚,似是感覺心臟都快被吐出來一樣。上官雅蹲在路旁,背影有種說不出的狼狽可憐。她看著四周,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城市裡,即便她身穿名牌又如何?不過是這蕓蕓衆生中的一枚。
上官雅想笑,她是上官雅啊,世家的千金,從小嬌生慣養,要分的風,要雨得雨,所有人都把他捧在手心裡,未來不用愁,事業不用愁。所以她是一個很有福氣的人。可是這樣一個她,爲什麼偏偏遇到張雨辰,爲什麼他娶了她卻不好好珍惜她。她吃醋、嫉妒陸天柔的存在又怎麼了,不光是她,試問天下間有哪個已婚女子可以心安理得的放縱丈夫在外面有情人的?她只不過是想維護他們的婚姻罷了,錯了嗎?
眼前騰昇起霧氣,越想越是委屈,上官雅像是一個被時光丟棄孩子一樣,孤零零的蹲在花池畔,緊抱身體,低啞出聲:“張雨辰,如果不愛,無法遵守當初諾言,爲什麼要來招惹我?因爲你我變得狼狽不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我受傷,爲什麼你不在身邊,反倒跟其他女子卿卿我我,怎麼對得起我!”
座駕在路旁停靠,上官雅起身朝座駕走去,打開車門上車,揚長而去。
西山別墅大門緊閉,曾經一切熟悉,這裡是上官雅的婆家,一門之隔,卻捲走她小半生的喜怒哀樂,們的那一頭有她的丈夫,曾經柔情蜜語期盼與她攜手的男人。冬季微寒,晨間白霧寂靜中透著蒼白。
上官雅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家,屋檐下,她欲擡手敲開那扇莊嚴肅穆的紅木大門,手揚半空她卻遲疑了,心想,現在纔是晨光微亮,萬物等待甦醒。張雨辰在幹嘛呢?男人平素裡那麼忙,若是這一聲敲門聲打擾了她的休息呢?算了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她等一會兒。
上官雅就在門側蹲下身,冷風襲來,捲起她的大衣衣角,身體瑟瑟發冷,她……將自己抱緊就好。
張雨辰時有些晚起了,白襯衫西褲,腳踩棉拖鞋慵懶下樓。樓梯轉角處已聽見笑聲傳來,原是母女在廚房擺弄餐盤,晨間嬉笑,總帶著些淡淡的暖。
昨夜,雨曦的話留給雨辰徹夜思索,至天亮他纔有了濛濛睡意。稍稍休憩片刻已是晨間,張雨辰不好再睡,起身洗漱,走廊裡染上他的慵懶內斂,一切的溫暖與活力都在樓下,當他聽見母妹的笑聲開始。
步止樓梯處,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廚房裡的母親與妹妹深沉的目光變得溫暖。彷彿回到了多年前,廚房裡母親眉眼溫柔一雙素手,細心照料家人的早餐。那時妹妹還未出嫁,更不曾經歷複雜瑣事,少女輕鬆歡樂的圍在母親身畔撒嬌。時光在變,他們也在成長,曾經的少男少女已經經歷人生牽絆,多是一身的傷。所以如今這般溫馨又怎能不珍貴?
張雨辰跟張雨曦遇到上官家的兩兄妹,一娶一嫁,本心是想著好好真愛一生,誰曾想……誰曾想呢!
命運弄人,歲月如車轍碾過,在心上留下一道道不堪的痕跡。
張雨曦擡頭髮現了偷窺她跟母親的大哥,於是笑笑招手,“快下來,我們要吃早飯了!”
“好,就來!”張雨辰眉眼泛笑,扶著扶梯下樓。
清晨簡單餐點卻吃出了久違的溫馨味道,看到雨曦,張雨辰不禁想起了遠在d市的雨晴,數月不見,張雨辰心中惦念,忍不住開口:“也不知雨晴怎麼樣了,辰逸說總公司有事,匆匆將雨晴帶走,這些天也不給我們大家燒個信兒來,早知道不要把妹妹嫁給他了。”
餐桌上,張雨曦,林宛如面面相覷,脣角浮現笑容,知道這是雨辰在護短了。其實霸道總裁也不過是心存溫軟的普通人,兩個妹妹,從不見張雨辰厚此薄彼過。
餐廳主位,張嘯天翹著腿兒抖動手裡的晨報,脣角不經意浮起了笑容,突然想要調侃兒子,“辰逸也是命苦,竟攤上你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大舅哥。”
那時,張雨辰正準備往嘴裡塞一口麪包,就聽父親來了這麼一句,適逢母親妹妹在場,被顯尷尬,張雨辰嗔著叫了一聲:“爸。”
笑聲傳來,這早餐也吃的溫馨。
用完早餐,張雨曦稍作收拾,跟父母說:“爸媽,我要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林宛如含笑叮囑。
“等等我去送你。”
到大門口,張雨曦正要開門,卻聽見張雨辰的聲音,止步向後轉,張雨辰一邊穿著西裝,一邊大跨步從樓梯上下來。
張雨曦笑,但也沒說什麼。轉身開門,垂眸間發現有人蹲在門口。
似是感覺大門開了,上官雅踉蹌著身體站起。
張雨曦挑眉:“大嫂?”
自她開門起就有一陣寒風襲來,冬日就算是有太陽,但寒冷還是有的。
眼下上官雅身影單薄,嘴脣凍得發紫,讓人看著不忍心。
“雨曦。”上官雅輕輕喚了一聲,卻也是因爲天氣寒冷凍得她發音困難。
“你站在這裡多久了,快進來。”張雨曦握著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也是冰冷的。
觸及溫暖,連心也是暖的,上官雅想。
“雨曦,你在跟誰說話?”擡步的動作因爲聽到張雨辰的聲音生生頓了下來。等到張雨辰出來看到上官雅時,眉頭微蹙,脣角的笑容收斂,原本輕鬆的面容也變得凝滯。
上官雅被請進了屋裡,客廳寂靜無聲。張嘯天坐在沙發上,張嘯天,張雨辰站在客廳裡,林宛如從廚房裡倒了一杯熱牛奶給上官雅。
“謝謝。”接過那杯牛奶,上官雅沒有喝,只是悄悄的把她握在手心裡,過了好一會兒,她身上的寒意驅散,擡眸看著張嘯天夫婦,右臂用力撐起身跪在二老面前。
這次不僅是夫婦二人受驚,連張雨曦也瞪大了眼睛。獨獨張雨辰眸光平靜,像是早已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
“小雅你這是幹什麼呀?”林宛如過去扶她,張嘯天也急忙開口喚兒子,“地上涼,快讓你老婆起來。”
“不要扶我起來。”這話是上官雅說的,有眼淚在她眸裡打轉,上官雅面對二老誠懇道:“爸媽,我知道我這個媳婦兒做的不好,有很多不對的地方,請你們原諒我,諸多錯誤我都可以改,只一點,我不能跟雨辰離婚。”
聞言,張嘯天夫婦受驚,一旁,張雨辰突然挑眉,這件事情他還沒來的及告訴父母。
“雨辰,這是怎麼回事?”張嘯天目光轉向張雨辰,聲音中帶著溫怒。
“爸,這件事情請聽我解釋……”
“跪下!”
張雨辰話還沒有說完,張嘯天大怒讓他下跪。
張家客廳氣氛出現前所未有的嚴肅,張雨辰就跪在上官雅身旁,上官雅原本以爲張嘯天夫妻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只想著自己認錯服軟,讓他們勸道張雨辰,沒準她的婚姻還有會還的餘地,沒想到張雨辰竟將事情隱瞞了下來,事情已經演變到這一步,上官雅也不知是對是錯,開口爲張雨辰求情,“爸,媽,不是雨辰的錯,你們要生氣就生我的氣,別讓雨辰爲難。”
張嘯天視線直射到上官雅身上,雖說上官雅之前對他跟林宛如不敬,也實在是傷了他們的心,但離婚非同兒戲,況且兩個人的孩子都那麼大了,這婚哪能說離就離,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張嘯天不準。
“你也少說話!”這是張嘯天第一次對上官雅發脾氣。他平生有兩個女兒,一個親生,一個養女,爲人父母他對這兩個女兒不偏不倚各個寵上天。也正是因爲他知道爲人父母的不易,所以當上官雅嫁過來的時候,張嘯天可是把這個媳婦當成女兒一般的疼,不曾讓她受過一絲一毫的委屈。他對待兒女向來溫柔,今天亦是逼不得已,被這兩個後輩氣的不輕。
客廳傳來張嘯天捂著胸口輕咳的聲音。
“爸,您消消氣。”張雨曦跑過來爲張嘯天順氣,扶他重新坐到沙發上。張嘯天擡眸看著女兒,眼眶泛酸,有些話他考慮女兒的感受勢必不能講出來,待氣息平穩後他先對女兒開口:“雨曦啊,這裡有你媽照顧,你還要上班,別遲到了。”
張雨曦擡起手腕看錶,臨近上班時間,她這個總裁總遲到也不好。於是辭別父母,上班。
銀海集團·總裁辦公室
張雨曦打通內線,直接讓陳賀進來。
三天期限已到,該是陳賀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銷售額,怎麼樣了?”張雨曦問。
“尹總,這個確實有些難。”不僅問題難,連陳賀的臉都難言一副爲難色。
“難?”張雨曦挑眉,很不客氣的道:“先前陳經理侃侃而談,難道都是虛有其表?你需要我把話挑明瞭難是因爲你沒有用心嗎?”
陳賀年近四十,但此刻卻被張雨曦像訓孩子一樣訓話,不過他也無從反駁,因爲約定的期限已到,是他沒有完成任務。
“尹總。”陳賀開口,“陸氏地產是百年基業,而且從一開始他們就對市民實行壟斷政策,要想在他們嘴裡奪食並非易事,再者,南風國際早就跟b市金融龍頭企業藍天集團結成姻親,若是動他就是跟藍天集團作對,我們……”陳賀不再說話,若是動南風國際,到時候牽動藍天集團震怒,尹氏怕是在b是很難立足。他心下想這女娃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這裡的水究竟有多深。
張雨曦脣角勾起,暫時撇開她的真實身份不說,她也要考慮陳賀的話,陸氏的確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但骨頭再難啃,只要她想,縱使敲碎,也要得到。
“這麼說來,我們尹氏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這…。”陳賀不再說話了。
後來張雨曦再次打通內線,這一次,她通知營銷部、市場部,廣告設計部相關人員入會議室開會,主要研討明馨園銷售問題。
會議室裡一班人員整齊入座,張雨曦美眸從他們身上一一掠過,入座主位,“相信在做的各位都已經知道尹氏明馨園一期開發銷售的事情了,我的觀點很明確,尹氏作爲後來者,若想要在b市擁有一席之地,名聲大噪。明馨園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會議間,有人提出了跟陳賀一樣的顧慮,“尹總,或許您剛來不知道,在明馨園之前陸氏早已壟斷了整個南部的地產經濟,現在您突然想要爭奪第一挫傷陸氏怕是難。”
張雨曦冷笑,目光直視那人,“照你這麼說,我們尹氏就應該畏懼強權,坐以待斃了?”
“尹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或許我們可以想出另一種方法,同樣也可以讓尹氏名聲大震也說不定。”
“哦,敢問有何高見?”張雨曦玩弄著手中的筆,虛心求教。
清冷的目光逼的那人低下了頭,從會議開始到結束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張雨曦冷笑,“尹氏需要人才,但絕不需要嘴上人才。或許銷售部是要靠一張伶牙利嘴,但請在座的各位記住,那是要對你們的客戶,而不是拿過來敷衍我!”
“眼下地產勢頭正進,尹氏明馨園應運而生我認爲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理當借勢而上,各位都是商場精英,該見過的市面也已見過,怎能這般畏首畏尾,如此這般,尹氏的將來該如何作爲?”威嚴震懾,會議室裡面雖有唏噓,但再無一人敢懷疑張雨曦的能力。
張雨曦把明馨園經過透徹分析指出:“無論在名貴的房子,最終不過是要滿足家這個概念,商賈名流在社會上是有一定的地位,但他們只需要一個家。一個可以讓他們褪去在外的一身疲憊,迴歸溫暖的地方……”話落,張雨曦直指廣告設計部。
“廣告設計部。”
“是。”一個穿整齊西裝的男子站起靜候命令。
“像廣告設計部全體人員明確我的意思,從今天起,紛紛投入設計一款廣告,以家庭溫暖爲主,重新打造明馨園對外形象。”
“市場部。”
“是!”市場部負責人站起。
“成立專門小組,入南部暗訪南部市民確切需求,回頭做一份詳細的企劃案交給營銷部。”
“營銷部。”
“是!”相關負責人站起。
“等到市場部一交回企劃案,你們立即著手實施。”
最後張雨曦總結:“要想明馨園拔得頭籌,在地產界脫穎而出就必須走親民路線,讓民衆瞭解我們房地產商原本的概念,我們可以在顧客看樓盤的同時邀請他們目睹實體房屋,併爲他們做出細心的講解,瞭解客戶真正需要什麼,然後在根據他們的需求專設設計師更改,力求做到貼心服務,讓顧客有種餅至如歸的感覺。記住價錢不變,需要各位變動的是顧客的心。”
會議結束後,張雨曦回到辦公室,稍作調息之後,遠程連線莫妮卡,商討入駐一事……
西山別墅,張嘯天先將上官雅交託給妻子之後,纔跟張雨辰進書房,父子兩進行了一次有意義的談話。
落地窗前,張嘯天目光看著窗外蕭條景色,雙手負後,若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溫溫的問兒子,“你知道你這樣的決定會有什麼後果嗎?”
站在父親身後,張雨辰答道:“父親,兒子不是魯莽行動,做著一切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聞言,張嘯天轉過身,深邃的目光看著兒子,他生的兒子他清楚,愛的時候認清自己的內心,肯定之後他才決定娶上官雅。雖然不知夫妻倆私下是如何交談的,但張嘯天能從上官雅昔日舉動看出端倪。
女人可以撒嬌,但不可恃寵而驕,縱使恃寵而驕男人的心也會疲憊,上官雅這一點的確做得不夠好。
但這一切不是重點,重點是張雨辰若是跟上官雅離婚,那孩子該怎麼辦,兩個孩子應該判給誰,或是無論判給誰都對孩子們的童年造成一定的影響,他們可以重組家庭,但孩子們心口的上將無法癒合。
“你要離婚的決定,陸天柔在其中擔任了多少成分?”張嘯天問。
似乎從陸天柔的緋聞曝出來之後,張雨辰跟上官雅的感情才發生了突變,張嘯天精明,縱使陸天柔不是罪魁禍首,但她也是一個矛盾口。
雨辰胸口一怔,張嘯天的話問的太突然,以至於大亂了他的思緒,半晌寂靜,後來張雨辰終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父親我做的決定跟天柔無關。她只是碰巧遇到了這事,被我們卡在中間。她是個好姑娘,請您不要誤會她。”解釋完跟陸天柔的關係,張雨辰突然神色落寞,“從結婚那刻起,我就已經決定跟小雅共度一生。我自詡離婚想都不要想出現在我跟小雅身上,可是呢,我沒有想到我們的婚後竟是這樣,她無理取鬧我忍,但她不信任我,我不能忍。我是男人,是她的丈夫,疼她愛她是我的責任,但若是這個女人不相信她的丈夫,隨便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否定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這段婚姻走不到最後就已經感到疲憊,陸天柔的縱使真的對我有情,但我的心不在她身上,我可以想出千萬種理由來回絕她。當我絞盡腦汁想要跟我的妻子解釋的時候,她不聽我的,只憑我丈母孃偏面之言就把我否決了,父親,婚姻走到這一步我很失敗,我也很累,如果這是個錯誤我想把它終結掉。”
“終結掉?”這詞太重了,一番言語也讓張嘯天大致瞭解兒子的心意,他開口道:“雨辰,有些事,因爲顧及雨曦,我沒有辦法立刻說出來,現在雨曦不在,我把心底的話講與你聽。02年5月,我把我最心愛的女兒嫁給了上官揚,那孩子是真的愛雨曦我知道,要不然雨曦也不會頂著他們家族那麼大的壓力執意守在上官揚身邊。03年下半年,一年不到的時間裡,上官老夫人爲了他們家族的傳承硬是逼著我的女兒喝一些莫名的中藥,這些我都知道,但我選擇了跟你母親出國,雨曦爲什麼不孕,我們大家心知肚明。我心疼我的女兒,但是我在這件事情上卻包庇了我的兒媳。我本相信夫妻之間只要心意相通,外在的壓力不算什麼。只是我不知道後來竟有那些磨難等著雨曦,雨曦墜海之後,上官雅爲自己的哥哥鳴不平,你可以站在你妻子的角度上袒護她,但你知道爲什麼當三年後張雨曦變成尹凝絡,身邊多了一個君凌,我都能對其不聞不問嗎?但你們所有人都在責難雨曦的時候,有沒有一個人曾這樣爲她想過,若不是當初感情經歷身心俱疲,她又怎麼會讓秦若風奪了先機,墜海身亡呢?上官揚是給了她愛,但是沒有給她保護,所以他們離婚我沒有出面阻止。”
“但你不同,你跟上官雅因愛結合,你們的孩子也在愛中成長,若是有一天離婚了,想過孩子們的感受嗎?雨辰,爸爸可能是老了,無心去探究你們年輕人的愛。爸想爲自己的子孫考慮,身爲父母,別讓孩子們的家庭破碎好嗎?”
張雨辰可以理解父親的心意,孩子的事情他也考慮過,他反問張嘯天,“爸,如果爲了孩子將就我們的感情,將來有一天孩子們長大了,當他們知道他們的父母之間已經沒有了情愛,委屈的在一起,對他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殘忍……爸,我不願再將就!”
結束工作之後,張雨曦開車返家。
瑪莎拉蒂停在西山別墅張家門口,張雨曦推門下來,剛走不久,便聽到身後傳了一道剎車聲。黑色賓利,上官揚從車上下來,匆匆走到張雨曦面前,神情焦急,“聽說,小雅在這裡!”
四目相對,張雨曦神色平靜,“對,她在我家。”
昔日夫妻再見,不變的是容顏,褪色的卻是那曾經轟轟烈烈愛過的心,感嘆時間可笑,終究抵不過世事變遷。張雨曦將視線收回,平靜開口:“隨我來吧,或許上官雅需要你的開導。”
張雨曦拿出家裡的鑰匙開門,鑰匙扭動的同時,也是張嘯天跟張雨辰談話結束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這端,林宛如也將兒媳帶出房間,走廊上,夫妻迎面遇見,上官雅明眸含淚,輕喚一聲:“雨辰。”
但這聲雨辰,並未真正打動張雨辰,男人轉身下樓,對身爲妻子的上官雅視如空氣。
門口,張雨曦蹙眉,明顯感覺到身旁的男人隱忍怒氣,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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