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煙閣后,玉如煙坐在榻上,吃著風霜從廚房端來的紅豆粥:“這玉府的伙食還真是一般。”
風霜笑道:“看來王妃是被王府的廚子養刁了嘴巴,王爺知道了。肯定巴不得趕緊將王妃接回去好好享受。”
“你這丫頭,可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玉如煙故作生氣的模樣。
飛花說道:“風霜,還不向王妃賠罪,若是叫王爺知道你惹王妃生氣了,回去一定會罰你。”
玉如煙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行了,你們兩個,再亂說話我就把你們還給墨無痕。”
“是,奴婢不敢了。”風霜和飛花皆是笑嘻嘻地道。
“我也吃飽了,把粥撤下去吧。”
風霜吩咐著人將桌子收拾好,飛花倒了茶水遞給玉如煙漱口。玉如煙看著在屋內忙活的丫鬟,內心忽然升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自從穿越過來以后,她總是時不時地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之前也設計查過,但沒有找到那個人。
此時,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愈發明顯了。
玉如煙放下手中茶盞,仔細打量著屋內的丫鬟。
風霜與飛花在玉如煙身邊站著,自是察覺到了玉如煙的舉動,兩人心中雖是疑惑,也不敢出聲打斷玉如煙。等丫鬟們都收拾完下去后,玉如煙才開口道:“你們覺得方才那幾個丫鬟可有怪異之處?”
“回王妃,奴婢并沒有看出什么,還請王妃指點一二。”
“嗯,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院子里這些丫鬟你們多盯著點兒。”
飛花問道:“王妃是覺得這些丫鬟中藏著什么嗎?”
玉如煙點頭說道:“也沒什么,只是這玉府到底不必王府,難免有疏漏之處,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是,王妃。”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奴婢告退。”
還影閣內,玉如潔睡意全無,雖說趙氏警告過她暫時不要想著去找玉如煙的麻煩,但她心中就是忍不住盤算著如何才能為自己當初受的苦找回一絲安慰。
荌林沏好茶水遞給玉如潔:“小姐,奴婢已經吩咐人在暗中盯著落葉。”
“這回你做的不錯,我就不信玉如煙派落葉就是單純的照顧我。”
“小姐放心,落葉那小蹄子總會露出馬腳的。”
“這是自然。”
一夜過去,玉如煙起身洗漱用完早膳,讓風霜等人備了份禮就往還影閣走去。
玉如潔聽著荌林說玉如煙帶禮前來看望的時候,暗自冷笑一聲,立即讓人把玉如煙請了進來。
玉如潔壓下心中的憤懣之情,招呼著玉如煙坐下:“姐姐還能不計前嫌來看我,如潔內心真是愧疚萬分。”
“妹妹說的哪里的話,你我終究是姐妹,姐妹之間那有什么隔夜仇,也怪我當時氣昏了頭才會那樣對妹妹。”玉如煙拉過玉如潔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妹妹年紀也不小了,該好好學學如何分辨人,總被人拿來當槍使,受苦的還是妹妹你啊。”
“如潔知道,如潔在祠堂待的這幾日也有好好思慮過。”
“那就好,聽到妹妹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玉如煙讓飛花放下帶來的禮品,又與玉如潔聊了幾句就回了凌煙閣。
玉如煙走后,玉如潔就要吩咐人將禮品扔掉,而后看到落葉還在場,只能先忍下,讓荌林
將禮品收起。
走出還影閣,玉如煙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來這次玉如潔到底還是聰明了一點,知道隱忍了,她倒要看看她玉如潔能忍多久!
玉如煙回到凌煙閣才剛坐下,風霜就說趙氏有事求見。
“她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有說是什么事?”
“回王妃,趙氏手上抓了咱們院子里的一個叫阿雅的丫頭,說是不檢點,在花園內與侍衛私通。”
“哼,這把戲她也是玩不爛。行了,就讓她進來,讓我看看她還能玩出什么花樣。”玉如煙心中冷笑,這趙氏倒是會選人,她這次回玉府,除帶了風霜三人之外,就只有這個阿雅是她從王府帶來的粗使丫頭了。
“是。”
趙氏緩著步子走進來,身后跟著溫嬤嬤與被抓的阿雅和兩名家仆。趙氏看著玉如煙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固然氣憤,但還是得規矩的行了禮:“妾身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
“起來坐吧。”
“妾身謝王妃賜座。”
“飛花,給夫人上茶。”玉如煙悠然自得的飲著茶水:“聽風霜說,夫人看到本王妃的婢女在花園與侍衛私通,夫人怎么就抓著本王妃的婢女過來,不抓著那侍衛過來對峙呢?本王妃若是只聽從夫人你的一面之詞,對阿雅可是不公。”
趙氏點頭應道:“王妃這句話在理,只是那侍衛搶先自盡了,妾身攔不住,只能帶著阿雅過來了。”
“自盡?”玉如煙語氣微揚。
“是,那侍衛自盡了。”
玉如煙看向跪在地上一臉恐懼的阿雅:“阿雅,你來說,你與那侍衛到底有沒有私通?”
“是......王妃......”大顆大顆的淚珠從阿雅臉上滑落,聲音顫抖地道:“那人是奴婢的同鄉,奴婢偷溜去花園正巧碰上他,就與他寒暄了幾句,哪知夫人帶著人出現說奴婢私通。那人反駁夫人,夫人就命人動手意圖屈打成招。”
“所以那人最后就被打死了,是嗎?”
“是。”
趙氏也不慌,問道:“你不在凌煙閣伺候王妃,溜去花園干嘛?”
阿雅低著頭,不敢對上玉如煙的雙眼:“奴婢......奴婢就是偷個閑,想去花園玩下就回來。”
玉如煙笑道:“阿雅,你多大了?”
“回王妃,奴婢十四。”
“年紀尚輕,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但你既在本王妃身邊伺候,就該收斂這些,而不是不顧規矩四處亂走,給你的主子帶來麻煩。”
“奴婢知道錯了,王妃,奴婢知道錯了。”阿雅朝玉如煙磕著頭,嘴中不住喊著求饒。
玉如煙語氣雖輕柔,對于阿雅的處置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在玉府,她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讓人可以詬病的把柄,否則往后的事情就更加接連不斷了。
“風霜,把阿雅帶下去,杖刑二十,關入屋內三日不準吃飯。”
“是。”
趙氏見玉如煙如此處置,冷聲問道:“王妃就這樣饒過那個婢子?”
“夫人你說她私通,又沒證據,那個侍衛還被夫人打死,來了個死無對證,本王妃懲治阿雅,只當做是阿雅不守規矩,冒犯了夫人。那夫人還想如何呢?”玉如煙的聲音雖然云淡風輕,但里面的冷意卻是讓人膽寒。
“王妃,話不是這么說,當時在花園內可不止妾身一人看見
那侍衛拉著這婢子的手。”
“這人再多,終究是夫人你的人,本王妃已經處罰了阿雅,再說阿雅也是本王妃從王府帶出來的人,夫人若是不滿就去找王爺評理吧,說到底,這人都是王爺給的。”
趙氏看玉如煙搬出了墨無痕,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她總不能跑去厲王府質問墨無痕的過錯。趙氏壓下心頭怒火:“王妃,容妾身再說幾句。”
“夫人請說。”
“今日這事可不是空穴來風,家中不少家仆都看到過,妾身懷疑有人造謠,就派了溫嬤嬤前去查看,不曾想竟是真有此事,阿雅還總是讓那侍衛傳遞東西。王妃,您要袒護身邊之人,妾身無權插手,只是借此提醒王妃,再有下回換了他人,就不是這般情形。”
“夫人這是在責怪本王妃嗎?”
“妾身不敢。”
“嘴上雖是說著不敢,你心里作何想法就不知道了,本王妃自己的人,本王妃自會管教。”
趙氏立即跪在地上:“王妃,妾身真是沒那個膽。”
“夫人怎么說著說著就跪下了呢,風霜,還不快把夫人扶起來。”
飛花上前扶起趙氏說道:“夫人這樣若讓別人知曉了,還以為我仗著王妃的身份隨意欺壓夫人呢。”
趙氏聞言,內心怒火更盛,但玉如煙的身份擺在這,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將玉如煙放在手中任意拿捏。趙氏低聲說道:“今日妾身失禮了,還請王妃恕罪。”
“說了這么久,夫人也累了吧,飛花,你送夫人回去休息吧。”玉如煙不想再和趙氏糾結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趙氏忙擺手說道:“王妃,不用了,妾身有溫嬤嬤,就不勞煩風霜姑娘了。妾身告退。”
送走了趙氏,玉如煙深呼一口氣。飛花見玉如煙似有些疲憊,上前問道:“王妃,可要奴婢給您捏捏肩舒緩一下?”
“本王妃確實需要放松一下。”玉如煙點頭同意飛花上前。
風霜看著阿雅受完刑,回屋稟告玉如煙,玉如煙問道:“阿雅可還好?”
“回王妃,阿雅尚好,施完杖刑,奴婢已將她關入屋內。”
“趙氏說府中人時常看見阿雅和那侍衛在花園碰面,還總被人看到。尋常人多半是認為倆人私會,但此事可能不是這么簡單了。”
“王妃的意思是……”
“阿雅隨我們回玉府不過幾日,竟然跟那侍衛如此熟稔,這情理不通。你去查一下阿雅還有什么親人,以及她到我身邊伺候之前的事,今晚我就要看到。”
“是,奴婢這就去辦。”
剛剛入夜,風霜就將查好的信息全部用信封裝好交給玉如煙,玉如煙大致看了一遍:“從這資料上看來阿雅的確是沒有什么嫌疑,但還是要好好看住她,依據趙氏所說,總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指不定那個侍衛只是個幌子。”
“是,王妃,奴婢會看住她的。”
“落葉那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回王妃,落葉說今日二小姐并沒有什么舉動,趙氏也只是去看了下二小姐,和二小姐閑聊幾句。”
“此時此刻,最不能掉以輕心。”
“奴婢會告知落葉的。”
“好了,下去吧。”玉如煙說完閉上了眼睛,這潭水是越來越渾了,那個背后之人,到底是誰,又有何目的?難道是為了那份前朝寶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