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美人有些驚訝,她是真的不知道,還可以見那個太醫(yī)的,只是轉(zhuǎn)頭去看洛香。【:
“你怕是被人給騙了!”皇后說著,冷冷的盯住洛香,“那個太醫(yī)是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香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奴婢……奴婢……”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那本宮問你,那香料,到底是誰交給你,讓你給靈美人用的?”皇后厲聲喝問道。
“奴婢……奴婢不能說!”洛香的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極度害怕,頭埋得更深了。
靈美人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盯著洛香,“洛香,你……你竟然背叛我?我到底哪里對不住你!”
說著就要撲上去給洛香一個耳光,卻被皇后叫人攔住了。
“靈美人不必著急,本宮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皇后悠然的從上面走下來,站在靈美人面前,柔聲道。
感覺到旁邊的春凝似乎有些不安,林清伸手握住她的,悄聲道,“穩(wěn)住,別露陷兒。”
那邊皇后卻是步步緊逼,已經(jīng)走到了洛香的身邊,“說,那香料到底是誰給你的?你須得記住,這是在宮里,想想你的前程,想想你的家人,你當(dāng)真要犯錯?!”
似乎是某一句話刺激到了洛香,她猛然抬頭,回頭往林清處飛快的看了一眼,“是花晴!”
皇后似乎微微一愣,“花晴?這個名字本宮倒是沒聽說過,她是……”
“她是臣妾宮里的。”林清清冷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聞聲回頭,然后自動朝兩邊分開,讓她走了出來。
“花晴是臣妾宮里的二等宮女。”林清朝著李懷玉和皇后一禮,“臣妾倒不知道,她為何要做這樣的事。若當(dāng)真是她做的,便是臣妾管教不嚴(yán)了。請皇上和娘娘責(zé)罰。”
電光火石之間,林清已經(jīng)想清楚了所有問題。這洛香竟是別人的人,看來從穎充容去問過靈美人的香料之后,便是一個局。靈美人的遭遇,或許是穎充容所為,但如今這一步,走的人,只能是那么幾個。
林清的視線掠過惠妃,云妃,最終停在了皇后身上,最有可能的人,是她。
這就難怪她親自出馬,咄咄逼人,向洛香施壓了。這個場面,分明是她早就安排好了的!
皇后看了李懷玉一眼,見他沒說話,才道,“此事并不急著下定論,還是先將花晴帶來問話再說。珍昭儀也不必著急,本宮自然不會隨意冤枉人。當(dāng)然,也絕不會隨便輕饒了誰。”
話中深意,怕是只有林清一個人聽出來了。她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轉(zhuǎn)身的時候,視線與李懷玉相遇,他眸中幽深難辨,竟是看不出一絲痕跡來。林清垂眼,李懷玉真是越來越有帝王風(fēng)采,這一點,也不知是好是壞。
其實李懷玉是相信林清的。只是今日靈美人的事,到底對他產(chǎn)生了些許影響。
帝王多疑,他會忍不住去想,林清從前的那些言行,到底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為了迎合他?如今這件事,又到底會不會是她一手導(dǎo)演,就是為了爭寵?
對女人的手段,看得越多,也就越發(fā)不敢小看。
何況林清于他是太過親密的人。太親密則對他的了解越多,知道他的秘密越多。若是平日里他會覺得親近,但這時候,他心中驚疑不定,這親密便成了骨鯁在喉,讓他難以安定。
他也想試探一下林清,雖然堅信她不會是那樣虛假做作的女子,但卻還是忍不住想,就試這一次。
所以皇后看向他的時候,他沒有開口。林清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安慰。
沒一會兒花晴便被帶了過來。見到這滿屋子的人,嚇了一跳,然后才跪下來請安。
皇后一點兒都不耽擱,徑直問道,“花晴,你可認(rèn)識這個人?”
花晴抬頭朝著跪在一旁的人看去,然后驚叫出聲,“洛香?”叫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
“不必裝了!”皇后冷笑,“看來你們兩個人是認(rèn)識的。本宮問你,洛香說是你將香料交給她,可是真的?”
“這……”花晴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林清。
林清冷笑,“你看本宮做什么。皇后娘娘問你話呢!你照實說,就是了。”
“是……是奴婢給洛香的。”花晴答道。
皇后聞言看了林清一眼,“哦?那香料你是從哪里來的?”
“是……是太醫(yī)院施太醫(yī)制出來,送來給珍昭儀娘娘的。”花晴也看了林清一眼。
林清心頭冷笑,這樣明顯的栽贓嫁禍,莫不是把人都當(dāng)了傻子不成。臉上卻還是配合著做出吃驚的表情,“花晴,你是說,靈美人所用的香粉,就是施太醫(yī)送來給本宮的?”
“別裝了!”穎充容卻在一旁瞪著林清,“花晴是珍昭儀的宮女,若非你吩咐,她怎么會將香料拿去給洛香?”
林清冷冷的瞥過去,“哦?聽聞穎充容的宮女,曾打聽過靈美人所用的香料,莫不是也是穎充容派過去的?”
“你胡說!”見李懷玉看著自己,穎充容心里一急,叫了出來,“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分明是想轉(zhuǎn)移話題!皇上和皇后娘娘,可要明察啊!”
皇后淡淡的看了穎充容一眼,心想,果真不是個聰明的,若非還有用,真不想留著!口中淡淡道,“好了!本宮倒是有個疑問,珍昭儀你讓太醫(yī)制了這能吸引蝴蝶的香粉來,到底是為何呢?”
李懷玉聞言眼睛一瞇,是啊,林清制了這香料,要用來做什么?
林清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更是覺得無趣,“恐皇后娘娘聽差了。這香料是施太醫(yī)制出來之后,獻(xiàn)上來的,并非臣妾讓他去制。至于用途為何,娘娘既然請了施太醫(yī)來,何不問問他?”
方才花晴說出施太醫(yī)的名字,就有人去將他請來了,正等在一邊。聞言忙道,“回皇上和娘娘的話,臣之所以制出這香料,乃是因為珍昭儀娘娘之前賞賜了臣一壇子百花釀,選取一百種鮮花釀制而成。臣因感于此,便制出了這‘百花香’,原本不過是圖一樂罷了。此事并非隱秘,太醫(yī)院諸太醫(yī)都是知道的。”
“方才靈美人才說過,這香料之中,選用的均是吸引蝴蝶的花,甚至還加上了花蜜,莫非也只是為了圖一樂?”慧修儀出言質(zhì)疑道。
施太醫(yī)面上一肅,朝著李懷玉一揖,“慧修儀的話,臣不敢茍同。制香粉之人,自然會考慮這香粉的用途與收效。相信沒有人會在香粉中加入能吸引蜜蜂的東西吧?”
“施太醫(yī)所言有理。如此這香粉是你制出來,獻(xiàn)給珍昭儀的無疑。而這拿了香粉交給洛香的人,也是同心樓的花晴,珍昭儀,你有何話說?”李懷玉問道。
其實他原本并不打算責(zé)問林清,只是聽施太醫(yī)說,林清竟是將她所釀造的酒賜給了施太醫(yī),卻并沒有想到他。如此他自然就想起,從前亦是如此,林清所有人都送到了,獨獨漏了他。心頭不豫,才會開口詰責(zé)。
花晴卻是在這時候突然出聲,“并不是娘娘讓奴婢將香粉拿去給洛香的。是……是奴婢自作主張!都是奴婢一人之錯,請皇上不必責(zé)問娘娘,奴婢愿以死明志!”
花晴說著,唇角滲出一絲血跡,整個人就軟軟的倒下去了。
“太醫(yī),快去看看!”皇后連忙叫道。
施太醫(yī)本就站在附近,動作最快,過去檢查之后,微微抬頭,“是服毒,已經(jīng)沒救了。”
李懷玉心頭一震,朝林清看了看。他現(xiàn)在相信林清完全是被陷害的了。因為這個手法,分明就是他們找了又找,卻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些人所用的!
但皇后怎會放過這樣好的機(jī)會?她十分憂心的道,“這花晴一死,卻是死無對證了。”
眼角瞟著林清,暗指是林清讓花晴自盡,這樣就能洗去嫌疑。分明是做賊心虛的模樣。
林清心中倒是真有些難過,不過也并不意外。這花晴自從跟著林清之后,其實一直不得臉。
因林清身邊慣用的便是春凝香凝,她插不進(jìn)手來,等閑更是連內(nèi)室都不能進(jìn)。如此,便是生了異心,也不是不可能。何況如今看她的死因,怕還不只是那么簡單,或許她原本就是別人插進(jìn)來的探子,也未可知。
而這么一死,明面兒上是為了維護(hù)自己這個主子,以死明志,為自己洗脫嫌疑。但其實卻是將自己身上的嫌疑加重了。畢竟若是真的與自己無關(guān),花晴就不必死了。
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這是棄卒保帥之舉,也就給自己定了罪。
皇后娘娘當(dāng)真是好算計。可惜這手段用得太多,反而露了破綻!
李懷玉顯然也生了疑心,快速的和林清對視了一眼,冷冷道,“既然這花晴死了,死無對證,此事便算了。”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皇上到底還是維護(hù)珍昭儀的。看來此番怕是不能成事了。
見事不成,她倒是很快就想通了。畢竟這回不成,還有下回,何況若珍昭儀總是出事,皇上總有一日,會因此厭煩的。
靈美人卻并不甘愿這么了結(jié),連忙道,“皇上,您要為嬪妾做主啊!分明是棄卒保帥之舉,皇上您不要被珍昭儀欺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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