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挽回不挽回是一回事,怎么徐夢華又說羅文因和覃春明——
不會吧!
方希悠是很意外這里面的故事,雖說她也知道羅文因同覃春明關(guān)系非同尋常,但人家兩個認(rèn)識很多年了,且一直都是兄妹相稱,并沒有什么越軌的舉動。要不然,曾元進(jìn)也不干啊!
可是,仔細(xì)一想,在霍漱清和蘇凡結(jié)婚前,曾元進(jìn)就對覃春明很有意見。而且兩個人雖然是親戚,卻不屬于一個小團(tuán)體。而且,當(dāng)初曾元進(jìn)好像是反對過蘇凡和霍漱清的婚事的。蘇以珩告訴她,在羅文因和曾元進(jìn)同蘇凡團(tuán)聚后,曾元進(jìn)派了曾泉去見蘇凡,企圖阻止蘇凡和霍漱清結(jié)婚的。當(dāng)然,這件事,曾泉并沒有跟她說過,是蘇以珩告訴的。
難道說,曾元進(jìn)對覃春明的排斥,也是和羅文因有關(guān)系嗎?
方希悠陷入了深思,但是具體的——具體的還要去查嗎?
那也太多事了。
不過,從剛才羅文因的反應(yīng)來看,應(yīng)該是沒有這回事的,多半是徐夢華的猜測。
可是,即便如此,這件事的影響,也是非同小可。
方希悠打算回家和父親商量一下,再決定怎么應(yīng)對。
午宴結(jié)束了,孫夫人在園子里休息,方希悠等夫人休息了,便回去了曾泉那里。
蘇以珩打算接母親回京,已經(jīng)到了滬城,就在曾泉家里,而曾泉也是在午宴結(jié)束后,就護(hù)送蘇靜和羅文因去了自己家里休息,畢竟是自己的舅媽和繼母嘛!哪怕她們兩個人在滬城都有自己的家,可是,這個時候,曾泉還是要好好孝順一下她們的。
方希悠到達(dá)曾泉家里的時候,羅文因和蘇靜在一樓的露臺上聊天喝茶,蘇以珩和曾泉在會客室里。
先去和羅文因二人打了個招呼,方希悠就去找蘇以珩和曾泉了。
“希悠——”蘇靜叫了方希悠一聲。
“小舅媽——”方希悠忙折回身,道。
“陪我們兩個坐會兒。”蘇靜微笑道。
方希悠也不好就這么走了,既然蘇靜都說了。
“好啊。”方希悠微微笑了下,坐在了一旁。
“希悠,咱們就聊點(diǎn)體己話。”蘇靜道。
“什么事,您說,小舅媽?”方希悠道。
蘇靜看了羅文因一眼,便說:“你和泉兒,這孩子的事,怎么打算的?”
方希悠愣了下,她原以為蘇靜要和她說葉敏慧的事,卻沒想到孩子——
而蘇靜,是個很佛系的人,這些事向來都不過問的,連她自己兒媳婦生不生孩子、生幾個這種事都不過問,即便她對每一個孫子都很好。而且,這是蘇靜第一次和方希悠說孩子的事。這個頻率,在曾泉的親戚家里,算是絕對稀少了。
于是,蘇靜這么一說,方希悠還是愣了一下的。
“希悠,你別見怪,我們也不是催你,就是,有個孩子的話,你們兩個也就有個羈絆,也不要這樣南北分著。畢竟夫妻兩個在一起,這才好嘛,是不是?”羅文因?qū)Ψ较S频馈?
方希悠沒說話。
蘇靜便笑了下,對方希悠道:“兩個人在一起,才是家,希悠。”
方希悠淡淡笑了下,沒說話。
羅文因便說:“這生孩子,得兩個人。我們也都知道,泉兒這孩子就是有點(diǎn)別扭,他那個脾性,你是最清楚不過的。這兩個人,夫妻呢,就是兩個人你進(jìn)一步,我就跟著進(jìn)一步。慢慢走著走著,就走到一起去了,是不是?”
蘇靜點(diǎn)頭,道:“是這個道理。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其他的都好說。泉兒呢,也不是說小舅媽和你文姨偏心,他是個男人,又從小被家里寵成那個樣子了,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喜歡端著的。指望他主動,也是沒什么希望。”
“是啊,希悠。這男女之間呢,咱們女人有點(diǎn)什么事兒先軟和兒一點(diǎn)兒,男人也就順勢滑下來了。你要是兩塊石頭在那兒碰,還不得把兩個人都碰傷咯!等咱們把他掌握在手心兒里了,就別客氣了,可著勁兒收拾他,全給他找補(bǔ)回來。到那時,他只會哄著你。這么一來,咱們事兒也解決了。雖說就先開始受點(diǎn)委屈,可后面就緩和了。這不是也挺好的嘛!”羅文因道。
蘇靜點(diǎn)頭,道:“是啊,這夫妻之間,也沒必要計(jì)較誰先讓步,大家都是為了這個家,是不是?”
羅文因點(diǎn)頭。
兩個人看向方希悠。
方希悠這心里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們兩個說的有道理,男女之間,還真的不能硬碰硬。而且,這兩個女人都是被老公寵到天上去的,她們肯定有她們的御夫之術(shù)。畢竟,這婚后被老公寵成這樣,靠的可不止是年輕時的那點(diǎn)愛情。
方希悠很清楚她們說的,也理解,只是——
“文姨,小舅媽,謝謝你們這樣關(guān)心我們。時間不早了,我先不打擾你們了,我去找以珩和阿泉,你們聊吧!”
說完,方希悠就離開了。
羅文因嘆了口氣。
等方希悠離開,蘇靜才對羅文因說:“這事兒啊,看來只能,順其自然了。”
“可再這么拖下去,家里人都——”羅文因道。
“你也別急,他們兩個離婚的事兒才過去沒多久,這事兒,就慢慢來吧!也許,哪一天就突然合適了呢?”蘇靜道。
羅文因也只好嘆氣點(diǎn)頭,道:“我也是沒辦法了,泉兒這樣總是和希悠分開,這心都會涼了啊!”
蘇靜嘆道:“你別急,我和以珩說說,讓以珩和顧希兩個中間想想辦法,他們年輕人在一起,總會好解決一些。”
羅文因點(diǎn)頭,道:“那就拜托你了,姐姐。”
蘇靜搖頭,道:“沒事,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兩家話?”
羅文因微微笑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看夢華對那件事還是沒辦法釋懷,要是她再這樣固執(zhí)下去,你可怎么辦?”蘇靜道。
“姐姐你別擔(dān)心我,我會想辦法的。最要緊的,是不要讓她再把咱們敏慧拉進(jìn)去了。小飛是個好孩子,可是他們兩個不來電,要是敏慧被徐夢華這樣牽扯著,不是害了咱們敏慧嗎?”羅文因道。
蘇靜點(diǎn)頭道:“敏慧的事,我們以前都太縱容她了,這次發(fā)生了這樣嚴(yán)重的事,我和阿秉也商量過了,以后這件事我們來處理。”
“那就好,那就好。”羅文因道。
雖然嘴上這么對蘇靜說的,可羅文因心里不禁笑了,徐夢華啊徐夢華,我看你還怎么算計(jì)!
從羅文因和蘇靜那邊離開的方希悠,心里也不是沒有考慮她們兩個的話。只是,她和曾泉,她怎么,軟?
她,不會——
也不能說完全不會,她只是從蘇凡那邊學(xué)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怎么和丈夫相處的,只是夫妻事,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牽涉的很多,又不只是那么一點(diǎn),可那么點(diǎn),又很重要。可是,最關(guān)鍵的是,她,做不了,真的,做不到!
方希悠嘆了口氣,走進(jìn)了會客室。
“你來了?”曾泉道。
“嗯,你們兩個在聊什么?”方希悠微微笑了下,走了過去,坐在曾泉旁邊。
“就剛才的事。”蘇以珩道。
方希悠“哦”了聲。
也許,這樣才,舒服吧!
關(guān)于夫人的這趟榕城之行,霍漱清也在當(dāng)天就接到了岳母的電話,得知了進(jìn)展。
“這件事,你也別太為難,交給我就好,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羅文因?qū)羰宓馈?
羅文因的口氣,是要和徐夢華干下去了嗎?
霍漱清晚上回到家里,心情并不輕松。
覃家和曾家走到這步田地,只會給外人利用的機(jī)會而已。
可是,該怎么辦呢?
霍漱清回家依舊很晚,孩子們早睡了不說,客廳里也沒有人,漆黑一片。他沒有讓秘書進(jìn)來,只是自己進(jìn)去了,靜靜坐在沙發(fā)上。
徐夢華這樣堅(jiān)持——
于是,霍漱清給覃逸秋撥了個電話。
“漱清?”覃逸秋道。
“是不是吵到你了?”霍漱清問。
“沒有。我也剛準(zhǔn)備給你打電話呢!”覃逸秋道。
“是今天的事嗎?”霍漱清問。
“嗯,我媽很生氣,晚上打電話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還沒回來。”覃逸秋道。
“吵架?”霍漱清也是愣住了。
“是啊,又吵了。”覃逸秋道,“我爸很生氣,沒見過他那么生氣。”
說著,覃逸秋嘆了口氣。
“小秋,你有什么辦法嗎?”霍漱清問。
“沒有,現(xiàn)在什么辦法都沒了。”覃逸秋道。
霍漱清想了想,道:“我有個想法。”
“什么,你說?”覃逸秋忙說。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讓小飛來解決!”霍漱清道。
“他?他能做什么——”覃逸秋道。
“這件事的癥結(jié),在小飛身上。我們只能動員小飛!”霍漱清道。
覃逸秋點(diǎn)頭,道:“這,也是個辦法。可是,小飛之前把我媽氣的——”
“我想辦法說服蘇凡,讓蘇凡也一起來做工作。”霍漱清道。
“迦因?”覃逸秋愣住了,“她會答應(yīng)嗎?而且,我媽對她——”
“可能只能這樣了。”霍漱清道。
“好吧,這也是個辦法。只是,迦因未必會答應(yīng)你啊!”覃逸秋道。
“我會想辦法說服她。蘇凡她明白眼下的處境,她會妥善處理的。”霍漱清道。
“可是迦因——”覃逸秋道。
“我相信她,小秋!”霍漱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