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飛入院的消息,還是被覃春明夫婦得知了,葉敏慧接到電話就從曾泉家里趕到了醫(yī)院,卻被覃逸飛告訴她“我想一個人靜靜”,葉敏慧,不知所措。
“沒事,你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可能還是藥物的問題,讓他安靜幾天就沒事了。”江津勸葉敏慧道。
“真的嗎?”葉敏慧問。
藥物的問題嗎?其實,還是不想見她啊!
雖然他向她求婚了,可是,他的心里還是,還是——
葉敏慧的心頭,一絲絲抽痛著。
可是,看著病床上睡著的覃逸飛,她吸了下鼻子,強忍著淚水。
“是的,你別擔(dān)心,真沒事。”江津安慰道。
可是,江津他很清楚覃逸飛的想法,覃逸飛就是不想見葉敏慧,也許,現(xiàn)在不見反倒好一點,好一點。免得他們兩個人發(fā)生什么沒法挽回的事,畢竟現(xiàn)在的覃逸飛,情緒并不穩(wěn)定。
覃逸秋走過來,手放在葉敏慧的胳膊上。
葉敏慧看著覃逸秋,抱住覃逸秋,淚水涌了出來。
覃逸秋一言不發(fā),擁著葉敏慧。
這時,曾泉來了。
“逸秋,逸飛怎么樣?”曾泉問。
“哥——”葉敏慧撲到曾泉懷里,無聲落淚。
曾泉輕輕拍了下她的背,葉敏慧便松開了他。
面對著如此難過的葉敏慧,覃逸秋擔(dān)心她情緒太過激動,便攙著葉敏慧到了病房外間。
曾泉走到覃逸飛的病床邊,江津跟著過去。
“怎么回事?”曾泉問。
“他的秘書小喬說,昨晚您走了之后逸飛就一直在辦公室里待著,過了半小時,他就站起來,結(jié)果摔倒在地上,磕到頭了。”江津低聲道。
“嚴(yán)重嗎?”曾泉看著江津,問。
“沒事,做了腦部掃描,只有擦破點皮,其他沒事。”江津道。
“他怎么會突然——”曾泉陷入了深思,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難道和他昨晚說的那些話有關(guān)系嗎?
“醫(yī)生說可能還是藥物的刺激,所以調(diào)整了用藥。”江津道,“過段時間可能就沒事了。”
“他身體沒有康復(fù),又那樣大運動量的做訓(xùn)練康復(fù),還要忙公司的事,怎么可能會撐得住呢?”曾泉嘆道。
可是,隱隱的,曾泉還是覺得覃逸飛這件意外,也許還是和昨晚他說的那些話有關(guān)。
心里這么想著,曾泉還是不能說出來。
“他這是怎么睡著了?用了藥嗎,還是——”曾泉問。
“打了針鎮(zhèn)定劑。”江津道。
曾泉點點頭,深深注視著覃逸飛,心里不由得嘆息,卻還是和江津一道走出了病房,留下覃逸飛一個人在休息。
“覃叔叔和徐阿姨都知道了嗎?”曾泉問覃逸秋。
覃逸秋點頭,道:“我媽已經(jīng)在路上了,可能過會兒就到了。”
這時,門上傳來敲門聲,院長帶著一干領(lǐng)導(dǎo),還有主治醫(yī)生來了,曾泉起身和醫(yī)生們握手,感謝醫(yī)院對覃逸飛的救治。雖然只是個小意外,可是畢竟覃逸飛是滬城書記的公子,那意外可就是大事了。醫(yī)院組織了最優(yōu)秀的團隊來治療,雖然,只是小意外。
得知書記公子住院,前來探望的人那可是絡(luò)繹不絕,醫(yī)院按照覃逸秋提出的要求,把覃逸飛安置在了特殊病房,加強了安保,謝絕探視。但是曾泉是市長,那是不能攔的。市長一來,醫(yī)院領(lǐng)導(dǎo)便趕緊來了。
曾泉聽了主治醫(yī)生的報告,代表覃春明書記再度感謝醫(yī)護人員的辛苦工作,也對醫(yī)院方面的安保工作提出了感謝。
說了幾句,醫(yī)院方面的領(lǐng)導(dǎo)便離開了,畢竟曾泉還要和覃逸秋談事情。
雖然曾泉不知道覃逸飛讓葉敏慧離開的事,可是曾泉也猜到了,便對葉敏慧說:“等會兒徐阿姨回來,你見一面了就回家吧!”
“哥——”葉敏慧道。
“逸飛沒事,讓他好好休息幾天,你回家去陪陪小舅媽,她前陣子住院,你也沒回去看過。”曾泉道。
葉敏慧擦淚點頭。
“是啊,逸飛這邊交給我們,你別擔(dān)心。”江津這才松了口氣,有了曾泉勸說,葉敏慧肯定就會走了,他也能跟覃逸飛交待了。
“那就麻煩你了,江津,每次都是麻煩你,什么事都——”葉敏慧道。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江津道。
“阿泉,我想和你說幾句話,你,方便——”覃逸秋道。
“好,我們,去陽臺吧!”曾泉道。
兩人便起身走向了陽臺。
曾泉關(guān)了陽臺門。
“今天逸飛醒來的時候,一直,一直在叫迦因的名字。”覃逸秋說著,裹緊了大披肩。
曾泉看著她。
“小喬和我說,他看見逸飛從輪椅上站起來,朝著一片黑暗走過去,結(jié)果就摔倒了。”覃逸秋看著曾泉,道,“我覺得是藥物讓他產(chǎn)生了幻覺,看見了,看見了迦因。”
“他用的什么藥?”曾泉問。
“有一種,一種抗抑郁的藥物,醫(yī)生說那個藥物過量服用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小喬說,逸飛最近好像,好像服用的藥有點,有點多。”覃逸秋道。
說話的時候,覃逸秋的表情,很是不安。
“抗抑郁——”曾泉愣住了。
“他的止疼片還是會讓他感覺到,感覺到身體的疼,特別是,你知道,他運動的有點過度,他——”覃逸秋道。
曾泉輕輕按住覃逸秋的胳膊,看著她。
“他想讓自己早一點站起來,我理解,可是,我沒辦法——”覃逸秋道。
“敏慧說,逸飛向她求婚了。你知道嗎?”曾泉問。
覃逸秋點頭,道:“江津和我說的。”
“既然逸飛現(xiàn)在這樣,還是讓敏慧回家,分開一段時間。訂婚的事,還是等逸飛情緒穩(wěn)定以后再說,你說呢?”曾泉道。
覃逸秋點頭道:“嗯,這件事,還是不要急。”
“葉家那邊,我會和以珩說的,讓他暫時不要準(zhǔn)備訂婚宴。”曾泉道。
“謝謝你,阿泉。”覃逸秋道。
曾泉搖頭。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過幾天元旦假期了,漱清和迦因要來看他,萬一,萬一他——”覃逸秋道。
“你是怕他見了迦因會有意外?”曾泉問。
覃逸秋點頭,道:“我不想這么想,可是,現(xiàn)在這情形——”
“我明白了,我去跟迦因說,讓她不要見了。”曾泉道。
“嗯嗯,暫時就這樣吧!看逸飛的情況再,再決定。”覃逸秋道。
說著,覃逸秋的右手撫上額頭。
曾泉看著覃逸秋說話的時候是不停地在地上走來走去的,擔(dān)憂地問了句:“逸秋,你,沒事吧?”
覃逸秋猛地盯著他,道:“我?沒事,沒事,我,很好,沒事。謝謝。”
“最近家里出了這么多事,志剛哥又不在,里里外外都是你一個人,你,也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累垮了。”曾泉道。
“我明白,我沒事的,謝謝你,阿泉。”覃逸秋道。
曾泉微微搖頭。
這時,陽臺門上傳來敲門聲,曾泉和覃逸秋看去,是曾泉的秘書,曾泉便打開門。
“曾市長,您的電話。”秘書道。
曾泉接過電話,覃逸秋便走進了病房里面。
是霍漱清打來的。
“你今晚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我想和你見面說。”霍漱清道。
“今晚嗎?”曾泉想了想,道,“好,我趕回去。”
“好,那我們見面談。”霍漱清道。
“逸飛在醫(yī)院,你知道嗎?”曾泉問。
“小秋給我打電話了,我已經(jīng)到京了。”霍漱清道。
“你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我正在醫(yī)院。”曾泉道。
“嗯,我知道,那我先掛了,咱們晚上見面聊。”霍漱清道。
說完,霍漱清就掛了電話。
曾泉看著沙發(fā)上坐著抹眼淚的葉敏慧,心里像是堵著一塊石頭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
覃逸飛,他是不想見敏慧啊!
這樣的話,結(jié)婚還有什么意義呢?兩個人互相折磨嗎?
曾泉走進病房,便和覃逸秋說自己還有工作,要先離開了。
“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他這么說,覃逸秋點頭。
“哥,你路上當(dāng)心。”葉敏慧道。
曾泉點點頭,便離開了。
病房里,覃逸飛還沒有醒來。
回去辦公室的路上,曾泉閉著眼揉著太陽穴。
覃逸飛這樣強迫自己,又是高強度的身體訓(xùn)練,又是忙碌的工作,他是根本承受不來的。這么做,只是為了麻醉自己,讓他可以暫時處在忘了蘇凡的境地。可是,很明顯這些都沒有讓他達到目的,就用了藥物嗎?
如果蘇凡知道——不可想象啊!
曾泉長長地嘆了口氣。
到達了京城的霍漱清,從覃逸秋那里得知了覃逸飛的事,心里也是難免意外。他沒有想到覃逸飛居然在這些日子里——
那是怎樣的痛苦啊!霍漱清心想。
小飛出了這么多事,可他一直都沒有好好的和小飛談?wù)劊瑳]有和小飛聊,只是忙著工作,也沒有去關(guān)注他的進展,更加沒有去想他為什么要這樣逼迫自己。現(xiàn)在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霍漱清的心里,怎么會不難受呢?
約好和蘇凡一起帶著孩子們?nèi)タ匆蒿w的,現(xiàn)在這狀況,要是去了,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萬一——
盡管霍漱清不想把所有的事情往蘇凡身上安置,可是,他還是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能讓蘇凡和小飛見面,這次,不見了。
霍漱清做出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