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建國并不認識你,你說你是丁東方的表妹,那就當你是吧!”陸悠斜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說道,“至于你為什么跑上門來瞎嚷嚷,說我已經……死了,對于此事,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于迎娣為什么認定她已經死了?
當然不是為了詛咒她,她跟于迎娣素不相識,“詛咒”這個理由真的站不住腳。
那還能因為什么呢?
要么,于迎娣是真的瘋了;要么,她說的話就是事實,至少她自己認定那是事實。
至于她有沒有被什么人欺騙,或是不知內情,只聽別人提到過這件事,也都有可能。
拋開這個問題不談,于迎娣是瘋子嗎?
看她思維靈活,吐字清晰,就證明她是個正常人。
排除于迎娣是瘋子這個可能性,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什么樣的情況下,一個人才能確定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已經死了?
除非……陸悠眸光一閃,突然有個驚人的猜測。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那這件事就太有意思了!
陸悠看向臉色煞白的于迎娣,就見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你應該死了,你本來就死了!到底哪里出了錯?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死了?我怎么死的?”見于迎娣情緒不對,陸悠眼眸一轉,說話聲輕柔動聽,似帶著一絲誘惑,讓人忍不住將心里話脫口而出。
這是一種靠精神力激發的迷惑技巧,非常雞肋,對一般人不起作用。但是卻對意志力薄弱,情緒波動極大的人,起到輔助作用。
陸悠以前曾聽人說過,有些精神力極強的異能者,可以直接用精神力制造幻覺。但這對精神力的傷害非常大,相當于“殺敵一千自毀八百”,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用這種玉石俱焚的辦法。
她剛剛也是一時想起,就在于迎娣的身上嘗試了一下。作用確實極小,卻正好對陸悠有用。
陸悠收回精神力的那一瞬間,就聽于迎娣用嫌棄的語氣說道:“是啊,你已經死了,誰讓你那么蠢,給徐強兵擋刀……”
于迎娣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抬頭,目光駭然地盯著陸悠。
“原來我是這么死的啊……”陸悠深深地看了于迎娣一眼,走過去拍拍她的肩,明顯感受到她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陸悠笑了笑,輕聲在她耳邊問:“你還知道什么?可以悄悄告訴我,我一定替你保密。”
“先來說說,你是怎么死的?”
“你,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是……”于迎娣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悠,隨即恍然大悟,“對,對了!你一定也是,要不然,要不然你怎么還活著?”
陸悠本來只是試探,卻沒想到于迎娣這么不經嚇。這一試,就讓她把掩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給倒了出來。
“是什么是?我還不到二十歲,難道不該活著?”別管心里怎么想,陸悠面上卻不露分毫,她嗤笑一聲,說,“我看你比隔壁大隊的瘋子還要嚴重,有病就得治,別諱疾忌醫!”
這言下之意,就是把于迎娣當成神經病。
“你,你說我是瘋子?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于迎娣顯然沒有料到陸悠會是這樣一個反應,不過她立馬松了口氣,這樣也好,自己的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陸悠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問:“指著我這么一個大活人說我死了,你不是瘋子是啥?”
“有病!”
陸悠低聲罵了一句,隨后看也不看于迎娣,抬腳踏進院子,“嘭”地一聲關上門。
看著緊閉的院門,于迎娣抿著唇,臉色不太好看。但她不敢再上去敲門,就怕陸悠真的看出點啥。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她必須好好理一理。
看了看天色,正午的太陽明晃晃地掛在頭頂上,曬得人頭眼發暈,口舌發干。
她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偷偷從神物里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
清涼的水從喉嚨處流下去,于迎娣那顆浮躁的心也瞬間平靜下來。
她不能慌,不能急,她還有神物——一個神秘的空間,里面裝著一塊不到一分大小的黑土地,能種莊稼也能裝東西。
她不知道空間的真身在哪,只知道她走到哪,空間也跟到哪。空間只有她能看到,也只有她能打開,往里面裝東西拿東西。
擁有這么個想都不敢想的神物,于迎娣的心里也就有了底氣。
但她并不知道,在她憑空拿出水壺的那一瞬間,陸悠立馬就感覺到了。
空間波動?之前她感應到的那道空間波動又出現了!
她目光一凝,精神力瞬間擴散出去。
正往空間里放水壺的于迎娣,心猛地一跳,一股無法言說的危機感驟然涌上來。
這么一打岔,她手里拿著的水壺不知怎地就掉在了地上。她趕緊蹲下去,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這才撿起來放進空間里。
水壺掉在地上的事,于迎娣沒有多想。她只當自己手不穩,剛才不知被啥嚇了一跳,水壺就掉了,壓根沒往其他地方想。
“空間異能……奇怪,這空間異能的能量波動,好像有點不大對勁?”陸悠睜開眼,朝著于迎娣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媳婦兒,問清楚了?咋回事?”秦建國被張鳳霞教育了一頓,見陸悠進來,趕緊過來問問。
“丁東方確實是我的隊員,你也認識,但他表妹是哪個,我真不知道。”
秦建國一想起于迎娣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陸悠搖搖頭,讓秦建國別把這事放心上,“這姑娘有點邪性,你暫時別管,交給我就行了。”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于迎娣這個人就有點危險了。這樣說,倒不是因為于迎娣有多能耐,而是她這人看不起不聰明,做事不過腦子,這樣的人殺傷力不可謂不大。
再者,于迎娣身上也許還有一個空間,但她的空間異能似乎不太穩定。
具體情況,就連陸悠自己都確定不了,哪怕告訴秦建國,他也沒辦法處理。
這事暫且放一放,陸悠跟秦建國說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