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于是,瓦歡樂的更了 \(^o^)/~~~~<hr size=1 />
1937年,又是一年深秋,大路上西北風呼呼地刮著,將樹枝上最后幾片樹葉也無情地摧殘了。冬天要到來了,望入眼中,不免顯得異常蕭條。
林微微裹緊了披肩,快步走入一家名叫瑪麗奧特的飯店。
“簡妮,你的假期我已經批準了,貝雅沒和你說嗎?”一個打著領結,穿著白襯衫的小老頭迎了上來,一見到她,便露出了滿臉的驚訝。
“克萊,我知道。可是,貝雅今早突然發了高燒,所以我只能來替她的班。”微微有些無奈,本來請了三天假,打算回家去看看母親大人,可好友生病,又不能不顧。
“哈,我就知道。”克萊是這個飯店的老板,兼跑堂、兼收銀,別看他人矮小,但絕對是精悍,一人身兼數職,而且對人也特和藹。
離開里賓家不當女傭已經有一年有余了,在35年9月之后,猶太人便成了社會的禁忌。尤其對約阿希姆這樣的納粹高官而言,更是要積極響應國家政策,跟著黨的路線和方針走。
36年年中,自他從羅馬回來之后,便對龐大的家族進行了一次清理,但凡不是日耳曼人的一律下崗回家。有著四分之一猶太血統的簡妮自然也要跟著其他人一起卷鋪蓋滾人,等魯道夫獲悉從部隊趕回來的時候,偌大一個城堡已經人去樓空。
必須離開城堡的,不是林微微一人,還有佩特小姐,和貝雅約根兄妹。分離的那一天,她們同屋的幾個小姐妹抱成了一團,哭的是昏天暗地。
薩比娜說,“沒有了你這個開心鬼,外加貪心鬼,我的日子還怎么過?”
為了讓氣氛不那么悲烈,微微只好強打著精神道,“至少沒有人和你搶著去服侍少爺小姐了。”
薩比娜一掌拍在她腦袋上,哭著叫道,“你這個傻瓜啊,我寧愿一輩子呆在廚房聞油煙……嗚嗚,你就這樣走了,連少爺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你就不傷心嗎。”
“最后一面。唔,我又不是去死!”嘴里雖然這么說,可是她心里卻悲戚戚地在想,壯士一去不復返,我靠,這離去死也不遠了。~~~~(>_<)~~~~
其實,心里最放不下的是親王哥哥。如果說之前是自卑,那么在35年這條法案出爐之后,她就是徹底絕望,連心底最后一絲絲的希冀都被無情地捻滅了。海因里希的名字,從此是神話,他成了讓她站在地平線上仰視的太陽。
太陽啊太陽,被你照耀是溫暖的,只可惜從此再也觸碰不到了。
要說,能到這里來工作,也實屬幸運。克萊先生曾是一戰軍人,退伍之后,便開了這個飯店。他之所以會錄用微微和貝雅這兩個猶太女孩,主要是因為他在戰爭中,曾被一個猶太戰友救過命。也是造化弄人,戰友在炮彈中救了他,而自己卻埋骨沙場。克萊心存感恩,報答不了恩人,就用這種方式來變相感恩。
對于無處可去的兩個女孩而言,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而約根和佩特就沒有她們那么幸運,排猶聲浪一波高過一波,他們唯一的去處,只有工廠。自從36年希特勒推行了四年備戰計劃,全國上下凡是有生產力的工廠全部轉為兵工廠,猶太人理所應當地成了最廉價的勞動力。佩特和約根在日耳曼人的工廠做工,一天拿到手才幾個馬克。
四人將錢湊在一起,租了一套小房子落腳。貝雅和簡妮一間,貝特小姐一間,而約根就只能睡在大廳里。四個人在一個不到20平方的小房間,擠就一個字,不過好在她白天在飯店做工,不過就是回家睡個覺,時間一長,私人空間神馬的就成了浮云。人嘛,本來就是一種韌性極強的動物,穿越到這個年代,有一口氣可以茍延殘喘就不錯了,怎么還能要求那么高?
來到納粹德國,已經有4年半的‘穿齡’了,如今的微微已不是當初可以無法無天的小loli,當然,要不想那么快死在鬼子們槍口下的話,也不能再是。在克萊這里工作,她絕對是一改以前得過且過的惡習,做一只勤勤懇懇的小蜜蜂。
飯店大概有100多個平方,不大卻也不小,開個小宴會還是足夠的。克萊是日耳曼人,又有一戰的榮譽負傷獎狀,所以和國防軍的關系不錯,常常有人來飯店照顧他的生意。37年,納粹黨還沒強迫猶太人帶大衛星,也沒有限制自由,一切還算正常。
這一天,國防軍來了一些高官吃飯,林微微在一邊小心地伺候著,始終將頭壓得低低的,目不斜視地望著地板。
雖然這些大牛不如黨衛軍那么臭名遠昭,也鮮少參與屠殺猶太人民,但他們畢竟是納粹黨的黨員,又是容克派,一個個都是得罪不起的主。
她盡本分地努力干活,好不容易挨到晚宴結束。正收拾著一桌殘局,突然聽見有人在背后叫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
眨了眨眼睛,這人……她認識么?五分鐘后,認人無能的她只能放棄,不過對方既然能叫得出她名字,肯定是熟悉她的人,先微笑著打個招呼,總不會錯的。
“簡妮,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皮特。”說罷,他自己也笑了起來,“不過,我也差點沒認出你。女大十大變,你變漂亮了許多,而且還長高了。”
原來是皮特兄,微微擦汗,老兄啊,不過幾年不見,您的頭發呢,去哪啦??難道是部隊操練太辛苦,全給累禿了?我擦。⊙﹏⊙b汗
“您好。”
“您?哈哈,幾年不見,就這么見外了呀。簡妮,我可還記得,我們一起夏令營的時候,你都叫我什么來著?猴子?”
大汗。那時的他可還不是軍官,現在她哪敢對他放肆啊,人家肩徽上都好幾條橫杠杠。
“你別取笑我了,我還有好多事要忙。”言下之意,您老吃飽飯就快滾吧,別耽誤我工作。
“故人相逢,敘敘舊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魯道夫和海因里希的現狀?”
聽見這個名字,她的手一頓。親王哥哥……哎約,真討厭,人家都快將他給忘了,這個不要臉的又剝開她的傷口,再撒上一把鹽。
“你不是魯道夫的妹妹,你喜歡海因里希,魯道夫卻喜歡你,對不對?”
“原來你早知道呀。”她抽空瞥了他一眼,心道,小樣兒,一個大男人,還這么喜歡八卦。
“魯道夫那么帥,他的妹妹怎么會丑?”
噗,她一聽頓時噴了。皮特兄啊,這幾年,你到底混了些什么?除了頭發少了一半,嘴巴依舊是那么的歹毒。
見她板起臉,他忙搖手道,“我只是開玩笑。”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好吧,我承認,我的幽默細胞差強人意,”他頓了頓,言歸正傳,“有哪個哥哥會用那么熱烈的目光看自己的親妹妹。”
“他……他們好嗎?”
“他,還是他?”他打著馬虎眼,有心逗她。
她卻不肯上套,閉嘴不語。
見她不理,他繼續吊兒郎當地道,“魯道夫加入了武裝黨衛軍,還是天天在訓練場混著。海因里希在空軍部隊。”
臥槽啊,這說了跟沒說似的。林微微懶得理他,索性埋頭擦桌子。
“簡妮,你會在這里……是因為35年的那條法律吧?”
她悶悶地哼了聲,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唉,你不辭而別,可真苦了魯道夫,找了那么久都石沉大海。搞了半天,你就一直在這個城市里沒有離開過。”見她不答,他又道,“要不要我去告訴他?”
“不準你多事!”微微急了,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聞言,他又退回來,道,“那海因里希呢?他,你也不想見了?”
林微微看著他,然后很認真地說道,“皮特,有沒有人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他媽的真的很娘誒!!”
“……”
“我誰也不想見,你也不想見,現在我們要關門了,請回。88,不送。”
“88?你在問候元首嗎?”(備注:因為Heil Hitler這倆字的首個字母都是h,h在24個字母中排行老八,所以88意指嗨,希特勒。大家去德國,千萬別輕易說88,不然會被打出去的哈。-_-!)
“……”
好不容易將瘟神送走,終于耳根清凈了。不過四周是安靜,一顆心又狂跳起來。
哎,親王哥哥,兩年了都,你還是我心里不可揭露的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