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陸依萍
穿過一條條的小巷,過了有著清澈河水的小石橋。陸尓豪的心理亂糟糟的,若是他們?nèi)齻€人執(zhí)意瞞著自己,那肯定是有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只是是什么事情?他陸尓豪來到上海之后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何況這段時間甚至還為民除害。“我們?nèi)ツ睦铮俊标憣肋@樣想到,又理直氣壯問道。
“尓豪,等我們?nèi)チ四憔椭懒恕!倍棚w說道,因?yàn)閯倓傟憣赖脑拏α巳缙迹蜎]什么好氣了。只是想到可云,杜飛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
如萍忽地頓住了步子,一路上她越想越是心驚,就算是告訴陸尓豪這件事情,也可以坐下來慢慢說,而不是直接把他帶到可云的面前。陸依萍咬著下唇,對陸尓豪懇求道:“尓豪,我們回去吧,人你還是不要見了,我們回去慢慢說這件事情。”
“回去我是不會的。”陸尓豪皺著眉頭,“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今天我是一定要弄清楚你們前段時間的神神秘秘的。還有不妨在見到你們說的那人之前讓我知道要見的是誰?我不要聽你們慢慢說,不是要見一個人嗎?我就陪著你們!”
如萍神色復(fù)雜地看了陸尓豪一眼,心中不免又有些怨恨揭露這一切的陸依萍了。眼眶一紅,抱怨地話忍不住輕輕開口:“依萍。”
原本是何書桓落在最后,其余三個人并排,剛剛因?yàn)槿缙嫉耐nD,她和書桓挨在一塊兒了。這樣的抱怨的話語被何書桓聽在耳中,心中是百味陳雜,可云的事情在他看來也是更加偏向瞞著陸家人的,包括如萍和陸伯伯自然也是包括尓豪的,而陸依萍卻拿這件事情威脅他們,現(xiàn)在讓所有的心理上的折磨全部都落在了自己身旁的越發(fā)清瘦的如萍身上了。現(xiàn)實(shí)陸尓豪的事情,再就是因?yàn)轭欀稍贫寜羝寂艿袅耍斐蓧羝嫉谋瘎。螘傅碾p眸也是痛苦的壓抑,這樣的心理上的負(fù)罪感也快要壓垮他了,更何況自己身旁這個柔弱的如萍。這樣一想,何書桓便是有些敬佩如萍了。嘆口氣,“如萍,你別心理負(fù)擔(dān)太重了。有我和杜飛一直會幫著你的。”
“恩。”如萍心不在焉應(yīng)了一聲。
陸尓豪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步步變得臟亂,原本杜飛和何書桓租住的房子還在高檔社區(qū)里面,到了這里,已經(jīng)越發(fā)是有些小商小販的了。“還要多久?”
“就要到了。”何書桓說道,沉吟半晌說道:“我同如萍去接她過來,杜飛你在這里陪著陸尓豪。”何書桓是有自己的考慮的,雖然李副官收斂了自己的脾氣,頭發(fā)也花白如同真正的老人,只是青壯年的從軍氣息,還有這段日子天天做車夫,可以看得出一副好體格,性格也不是好相與的。如果真讓他見到了陸尓豪,又會是怎樣的天勾地火,倒不如直接讓尓豪見一下可云,有他們?nèi)齻€男子漢,可云也不會出什么事情。
何書桓同如萍去接可云,而杜飛和陸尓豪則是站在原處,“杜飛,你們究竟讓我去見誰?”
“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杜飛說道:“李可云。”
“可云?”陸尓豪喃喃念道,原本滿腦子都是方瑜,忽的閃現(xiàn)了昔日里在東北的日子,他牽著李可云的手跑在馬場里,然后坐在小河邊,他同她細(xì)細(xì)地親吻,李可云的黑白分明的眼眸滿是依賴和溫柔,看著他的時候似乎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那唇齒間的廝磨還帶著青草的清新的香氣,是特有的少女的芬芳。
“她怎么了?”陸尓豪的神色也有些復(fù)雜,其余的女友都是好聚好散,而當(dāng)初可云的離開,則是李副官帶著一家人離開了,當(dāng)時還讓他很是失落了一段時間,覺得是李可云背叛了他們兩人的感情。甚至后來交了好幾個女朋友,也未嘗沒有這樣的緣故在其中。直到再次遇上了方瑜。如果說李可云是清新的青青河邊草,那么方瑜就是怒放的薔薇,帶著倔強(qiáng)的刺,卻也如同花朵那般馥郁芬芳迷人。
“她瘋了。”杜飛沉默了半天,說道。
“啊?!”陸尓豪的雙眼睜得很大,不敢相信,“杜飛你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
“誰同你開玩笑……”杜飛皺了皺眉頭,然后看到牽著李可云一只手的如萍正緩緩走來,“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等到陸尓豪轉(zhuǎn)身的時候,就看到梳著兩個馬尾的李可云淺笑走過來,容顏不變,就恍如時光不曾輾轉(zhuǎn)而逝,她還是他們家的小丫頭,而他是她的尓豪少爺。仿佛置身的不是喧鬧的上海貧民居而是青草蔓蔓的馬場。
李可云慢慢走過來,“杜飛,你也來啦。”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陸尓豪一般。
陸尓豪只是怔怔然站在原地。“可云……”陸尓豪喃喃道。
李可云似乎剛剛才看到陸尓豪,輕輕皺皺鼻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滿是困惑,“你是誰?”
陸尓豪看著這雙眼眸,更有種時光錯亂的感覺,每當(dāng)可云困惑時候就是這般,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頭也會微微傾斜,表示疑惑。
“我是陸尓豪。”陸尓豪有些激動地抓住李可云的肩頭,“我是尓豪啊,你不記得我了?”
聽到尓豪這個名字,李可云的眼睛猛地瞪大了,然后似乎回想到十分痛苦的事情,死死皺著眉頭,同時雙手也死死按著腦袋,拼命地甩頭。身子如同篩子一般在抖動。
“可云,別想。”何書桓抓著李可云的手臂,望向她的眼,說道:“跟著我的動作,深呼吸。”李可云帶著些惶恐的深情看著何書桓,被他堅(jiān)定的眼神感染,雙手反抓住何書桓的手臂,粗聲喘著氣兒,“我的頭好痛,我要無法呼吸了。”“別怕。”如萍也走了過來,半彎□子,“可云,學(xué)著我的動作,深呼吸。”同時努力做出深呼吸的樣子。
李可云帶著些慌亂和茫然的神情慢慢也跟上了陸如萍呼吸的起伏,神色也舒緩了下來。這樣的理論是何書桓的好友孟醫(yī)生交給何書桓一行人的,不得不說孟醫(yī)生確實(shí)有兩把刷子,可云現(xiàn)在發(fā)瘋的次數(shù)少了許多,大部分都可以用這樣的深呼吸法安定下來。
“她怎么了?”陸尓豪忍不住小聲問道旁邊的杜飛。
“她自從小孩去了,就瘋了。”杜飛小聲地說,因?yàn)樾『⑦@個詞在李可云那里是敏感詞,聲音格外含糊。
“孩子?”陸尓豪忍不住聲音高了些。
“你小聲點(diǎn)。”杜飛連忙捂住陸尓豪的嘴巴,還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李可云的方向,看到她正如同快要干渴而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呼吸,沒有聽到陸尓豪的言語。杜飛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你可是嚇?biāo)牢伊耍阋部吹搅耍钦嬲l(fā)瘋了,還是很麻煩的。還有啊,你也別說你的名字了看來你的名字對她來說刺激也太大了,我們得慢慢來。”
“她怎么會這樣?”陸尓豪似乎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白,也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說話開始顛三倒四亂七八糟,“她怎么會有孩子?她……瘋了?孩子,又是誰的孩子?”陸尓豪死死抓著杜飛的臂膀。
杜飛吃痛悶哼一聲,看到陸尓豪的眼眶都發(fā)紅了,“你先松手。”
“你告訴我啊!杜飛!”陸尓豪不放手,神情是無比的瘋狂和不敢置信,“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對了,一定是別人的,不是我的。你告訴我啊!你一定是和我在開玩笑是不是?杜飛,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你們聯(lián)合可云來騙我,這不是我的孩子。”
“怎么不是?”杜飛的眉頭皺的死死的,也顧不上胳膊被陸尓豪抓得生疼了,把陸尓豪扯到一邊:“我們會拿女孩子的名節(jié)和你開玩笑嘛?”
“這不是真的?”陸尓豪喃喃自語。
“尓豪。”如萍走了過來,“你還怪我們瞞著你嗎?”
“我怎么會怪你們?”陸尓豪慘笑道:“我要靜一靜,我要冷靜,我先走了,我不想看到她。”
“可是……”杜飛說道。
“讓他先走。”如萍嘆了一口氣,“我就說不要直接帶他過來,尓豪,你先回去冷靜一下。晚上我們再同你說。”
“我要冷靜冷靜……”陸尓豪神情麻木地走了。
“就讓他一直人這樣離開不會有事吧。”杜飛一邊同如萍說著,兩人一邊走向何書桓還有可云方向走過去。
“尓豪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現(xiàn)在讓他靜一靜,冷靜下來更好。”如萍說道,“既然尓豪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也是會加入到醫(yī)治可云的隊(duì)伍中來的,不如讓我們最近可以多說說尓豪的舊事,看看可云能不能好點(diǎn)。”
何書桓看著如萍,忽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從不曾太過于注意的如萍,竟然如此冷靜,這樣混亂的情況下還能理智分析的她,實(shí)在有些迷人。一瞬間明白了,為什么杜飛一直喜歡著如萍了,原本他以為這時間最有個性的女子就是那朵帶刺的白玫瑰了,如果迷霧一般的女孩子,原來,陸家的其他女孩兒也是這樣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