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李副官
“小姐,那兩個人是……”李副官一邊拉著車一邊吞吞吐吐,他很害怕依萍小姐第一天就學(xué)壞了,而陸依萍去大上海做歌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給可云治病。
“上一次幫過我一次,兩個人是《申報》的記者。”陸依萍說道。“對了,李副官,這里大上海的生意雖然好做,不過你可別什么價格都答應(yīng)去跑。”陸依萍看到李副官的一瞬間,忽然想到電視劇里他似乎因?yàn)槔腿说氖虑樵诖笊虾0ち舜颉?
“沒事,依萍小姐。”李副官笑呵呵地說,“我就是賺個小錢。”
“這里雖然客人多。”陸依萍說道,“但是這里原本的車夫劃分的有地盤,水很雜。”
不過依萍說什么,李副官都應(yīng)著,但是陸依萍知道他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里去,嘆口氣也知道勸不得他。
可云是那個樣子,給他的五十塊錢只是應(yīng)急。
“可云最近還好嗎?”
李副官嘆口氣,“還不是老樣子,糊涂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糊涂時候也做了不少錯事,只是,她每次清醒的時候流著淚看著我說,‘我是不是又做錯了。’我就什么心思也生不出來,這都是命啊。”
是命嗎?微風(fēng)吹過耳邊的發(fā)絲帶來陣陣瘙癢,陸依萍抬起右手撩起耳邊的碎發(fā),她可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10點(diǎn)的上海不像后世那樣燈火通明,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聽到電車路過時候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有其他車夫跑步的聲音,踢踏踢踏。
可云,心里想著這個名字,可云這樣的病癥屬于精神疾病,就算在后世也是很難好的。更何況,陸依萍雖然同情李可云,但是李副官一家人的做法他并不贊同,李可云糊涂的時候是對于其他人有一定的危害性,尤其是孩子。陸依萍還記得李可云見到別人家的孩子就會發(fā)狂,這樣讓別人家的家長會多么的揪心,誰家的孩子不是一個寶貝兒啊。
李家人悲劇的中心就在于李可云當(dāng)初與陸爾豪的情不自禁,民國時期的十六歲的男子,真的不能說是不懂事了。陸爾豪要負(fù)責(zé)!對于李可云來說的話,對方是陽光帥氣青梅竹馬的少爺,兩人一直以來感情也好,獻(xiàn)身什么的,可以想象與理解。如果要是在普通的言情小說中,這孩子一定生下來了,然后若干年后兩人再次相見,干柴烈火。只可惜這是瓊瑤的小說,李可云不是主角只是配角,所以她的孩子死了,她瘋了。她從生病到好,反而成就了她心中的少爺和另外一個女大學(xué)生的感情。
陸依萍臉上露出一個冷笑,如果要是李副官這時候回頭看看一定不寒而栗。
摩挲著下巴,陸依萍絕對要吧李可云的事情捅給陸振華。
她陸依萍不愿意用自己賣唱的錢就救李可云!
李可云看病的費(fèi)用是個無底洞,她不想把所有的錢都砸下去,她從來都不是圣母。看精神病不是一筆小費(fèi)用,她還想著離開大上海,就算離開不了,也想把錢攢下來,將來出國用,就算不出國,跑到香港也不錯啊。
錢!錢!錢!
在現(xiàn)代錢可通神,這個年代同樣如此。
一段路,陸依萍想了許多許多。想到她會算計這個正在托著自己的老好人,李副官,她的心里有些難受。但很快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調(diào)整好自己,李可云的事情早晚也要給陸振華知道,只不過,她會把時間提得更早些。
至于加入那個找回憶的過程?!陸依萍嗤之以鼻,做夢!不管可云是不是瘋子,陸爾豪都得對她負(fù)責(zé)。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依萍住得小院子了。“李副官,要不要進(jìn)去坐坐。”
李副官搖搖頭,“很晚了,依萍小姐,你先進(jìn)去吧,我就不去坐了。”
確實(shí)已經(jīng)很晚了,這個年代也有男女大防,兩個女人住在小院子里,要是李副官時常出入,給人的影響不好。
“那我先進(jìn)去了。”陸依萍說道。
和李副官道別了之后,陸依萍推開院門。她和傅文佩所住的這個院子是陸振華租下的,周圍的治安還算得上不錯,比李副官那樣住在貧民區(qū)要強(qiáng)上很多。所以這個租金也是不便宜的,只是房東看傅文佩和陸依萍著實(shí)可憐,才會通融一二。
轉(zhuǎn)身落了院門,嗅到了空氣中夜來香的味道,這是傅文佩種植的。書香世家的閨閣小姐,精致優(yōu)雅,可惜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傅文佩也站在了客廳的門口,微微笑著,“依萍,你回來了。”
“恩。”陸依萍點(diǎn)點(diǎn)頭,“媽,你怎么還不去睡覺?”
舊時的大上海,雖然比不得過去的七點(diǎn)睡覺,也會在九點(diǎn)多就睡下了。
“我也是沒事,做做針線活。”傅文佩輕聲說,“今天怎么樣?和同事相處還愉快嗎?”
說到了同事,陸依萍就想到了紅牡丹,看看她之后的態(tài)度還算是刻意交好,于是陸依萍點(diǎn)點(diǎn)頭,“很不錯,今天甚至本來打算加班的,后來老板還是沒有讓我加班。”
“還會加班?”傅文佩問,“已經(jīng)工作到這么晚了……”
“資本家嘛。”陸依萍挽著傅文佩的胳膊,“你知道今天是誰接我的嗎?是李副官!”
“李副官?!”傅文佩果然吃了一驚,“那你怎么不請他進(jìn)來,你這個孩子真是……”
“媽。”陸依萍笑嘻嘻拉拉傅文佩的胳膊,“他也是覺得不方便,白天還好,現(xiàn)在畢竟完了。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有他接我,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傅文佩的表情確實(shí)放松了很多,她們實(shí)在是需要錢,不然也不會讓依萍放棄上大學(xué)而去找工作,“你就是會說。”點(diǎn)了點(diǎn)陸依萍的鼻尖,然后想到了又問,“你餓不餓?我去給你下碗面吃?”
“不用了,媽媽。”陸依萍笑著說,“你呢,安安心心早點(diǎn)睡覺,不用等著我,我下午六點(diǎn)多才吃飯,吃得也很飽。”
忘記說了,竹子我是錯別字大王……
我自己有校稿,但是自己寫得有時候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的錯別字,如果有錯別人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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