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著我們的是坐在上座的五個帶著金面具的藍衣人,他們的面具不是全封閉的,眼睛、鼻子、嘴全都是露在外面的,這五個人應該就是殺手盟的主上和他的四個替身。在臺階的左側站著黑衣、紅衣,右側站著白衣、青衣四位中年男子,這四人應該就是四大護法。大廳的正中央站著二十多名黑衣人,這就是殺手盟的殺手們。此時整個大廳籠罩著濃濃的殺氣。我轉頭看了看忘塵,向他點點頭,于是我們二人縱身一躍,施展著輕功,穿梭在那幫黑衣人中間。不到片刻,我和忘塵已然站在了那幫被我們定身的黑衣人的前面,與上座者只有十步之遙。
“蘭花點穴手。”坐在上座左邊第二位男子驚呼了一聲。聽到這聲驚呼,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大叔,你不用這么著急承認自己就是殺手盟真正的主上吧,那這游戲也結束得太快了吧!”那藍衣金面人不怒反笑,道:“小丫頭,心計了得,居然用這一招引出老夫,這蘭花點穴手是一百年前震驚江湖的點穴手法,失傳已久,老夫縱使沒見過,但也知道,可小丫頭,你為什么這么肯定老夫就是殺手盟的主上呢?”我幽幽一笑,道:“呵呵,據我所知,這個替身啊,都是些平庸無能之輩,他們是不可能知道如此絕妙的點穴手法的,所以……”聲音故意拖長。
“哈,哈,哈……”這藍衣金面人仰天長笑了一會兒,待轉回頭,眼中閃過一絲絕對嗜血的光芒,正色道:“所以你就肯定老夫是殺手盟真正的主上。”我輕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不錯。”“那你怎么會這門點穴手法的,你的師父是誰?”藍衣金面人淡淡的說道,眼中卻透著兇狠的光芒。我冷哼一聲,“無可奉告。”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蘇老神醫怎么會有這么多失傳的武功秘籍,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謎。“既然如此,那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話音剛落,他一個欺身飛了過來,呼的一掌,向我劈了過去。
我一驚,猛地一個側身躲了開去,疾退兩步,拔出手中的劍,護于胸前,這是我初次與人動手,毫無經驗,看到他的掌勢猛惡,竟不敢接招。藍衣金面人霍然又是一驚,叫道:“玄月劍。”我冷冷一笑,道:“沒錯。”玄月劍跟當初金亦宣出谷時蘇老神醫贈與他的玄日劍本是一對,蘇老神醫說這劍是會選主人的,我原是不信,但當蘇老神醫出谷的那天,他把這劍遞給我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劍真的會選主人。握著玄月劍的時候,就覺得我和它本就是一體的,這就是人劍合一,怪不得當時我看金亦宣握著那柄劍的時候是那樣的得心應手,揮灑自如。
“你怎么會有這柄劍,”藍衣金面人震驚地看著我,大聲嚷叫著,“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還是回他一個冷笑,“無可奉告。”藍衣金面人滿身的殺氣驟漲,眼中已結冰,“就算你有玄月劍在手,也奈何不了老夫,今日老夫先殺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再殺那幾個臭小子。”我冷哼了一聲,向忘塵揮揮手,忘塵就和八號、九號把中央的那些黑衣人往兩邊移去,看著中間已是一片空地,我冷笑道:“大叔,請吧!”藍衣金面人從袖中抖出一柄長劍,金芒一閃,刺向我的左肋,兵刃未到,寒風先至,我吃了一驚,身子一側,玄月劍隨即刺了出去。
“叮——”的一聲,金屬相碰,撞擊出耀眼火熱的金芒,同時也擋住了他的劍招。藍衣金面人的劍招越來越辛辣,招招攻向我的致命所在,我們交手幾招,已然是兇險百出。此時,他見幾擊不中,跟著欺身而進,直撲過去,快如電火,長劍揮轉,劍花飄飄。我雙臂疾振,使出桑影劍法,連出三記絕招,剎那間,寒光電掣,劍花繽紛,逼得藍衣人連退三步。藍衣金面人心里雖是一驚,但面上還是很鎮定,長劍一領,欺進三步,右腕揮搖之間,撒出一片劍花。 我身軀橫里一閃,避開一劍,只覺一股勁急的劍氣,從身側飛過,飄起衣袂,不禁吃了一驚,暗道:這家伙的內力遠遠在我之上,若是硬拼,最終我會因內力散盡,竭盡而亡。
就這稍一猶豫,已然慢了一步,藍衣人的劍勢,已然向我的右肩刺來,我雖然急忙避開了三招,但人卻退后一丈多遠。胸口猛然一陣劇痛,呼吸急促起來,我一驚,遭了!舊疾復發。“雪兒,”忘塵發現我的異樣,掠到我身側,一把扶住我,眼中滿是擔憂的神情,“你受傷了?”我微微一笑,搖搖頭,故作輕松的表情,“沒有啊。 ”可不能讓藍衣金面人看出來,否則只怕我們四人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這時,藍衣金面人忽然笑了起來,“黃毛丫頭,你是沒有受傷,不過……”他的語聲滿是嘲諷的調侃,“你先天不足,不可能練成深厚的內功,所以無論你的劍招再如何的精妙,再如何的變幻莫測,可惜沒有內力的施展,就是花拳繡腿,哈哈哈……”我不是先天不足,而是心脈曾受過重創,可是此時我卻不能因為他的這幾句話而亂了陣腳,抬眸對上忘塵探究、擔憂的眼眸,我對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然后轉回頭,臉上冷笑連連,“我說大叔,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哦,”藍衣金面人挑眉,語氣輕蔑,“小丫頭還想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