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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太醫仔仔細細地給看了,只說并沒有什么大礙,受了涼吃些藥著意調養著就好。第二天張嚴就過了來,打了個千兒道:“爺不放心福晉,叫奴才過來聽福晉的差遣,說遇事還有個照應。”
我笑了,道:“還說什么來著?沒說要天天向他報告,一天一封信寫進去吧?”
他也笑得歡喜,“福晉怎么知道?”
也讓太醫給杏兒瞧了瞧,開了幾服藥讓她喝著。終于如愿出了宮,真不知道是素慎陷害了我還是我利用了她?府里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以前的樣子,沒有那眾人在才合了我的心,疲于應付倒不如順勢離開享受這難得的自由,莫不是真的老了?主屋一直擱在那兒不愿去住,就搬進了胤祥時時待著的書房小屋,輕松愜意。但站在房里總會有錯覺,依稀仿佛看見昔日兩人玩笑打鬧的身影,我無奈地笑了笑,踢了鞋就上了炕。
過了十天左右身子好了個差不多,宮里依舊是里面的出不來,外面的進不去。我笑,當初不愿待在里邊,如今可好,來了個徹底分離。胤祥的提議是行不通的,這天天書信往來并不方便,我們被一道宮墻隔了兩個世界。
跟杏兒在園里辟了塊地,我開始種花,四時的花圍滿了那一方土地,獨剩中間一塊。杏兒不解,納悶地問了我很久,我一直搖頭就是不告訴她。
滿園柳絮飄飛,輕輕地撲在簾子上沾著不下去,嫩綠柳枝,豆蔻花開。跟胤祥時有書信往來,在情最濃時離開,卻促使我們像極了初涉愛河的男女,羞澀甜蜜。春日里百花芬芳爭艷的時候,我告訴了他我又懷孕的消息,他的喜悅如同絢爛花季。
因為有了新生命,每天的感情都漲得滿滿的,我總有很多細微的感觸,剛剛放下筆卻又想起了新的情緒,于是提筆再寫。直到夏季終了,荼糜花開盡,滿滿的一摞信箋堆積在桌上。我把張嚴叫了過來,他看了看桌上先笑了,“奴才這就去送信,只是福晉這次要跟爺說什么?”
“告訴他我想與他一起過七夕。”
我與杏兒對面坐下了,沒有人的時候她也不拘束。好歹這么些年都過來了,我開口:“杏兒教我做針線活好嗎?”
她詫異,“格格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做這個?”
我低頭淺淺笑了,一個人太無聊,反正也是打磨時間。
府里未出嫁的女孩子們在七夕這天異常興奮,上元燈市,七夕的星夜都是女子們期盼的日子,盼能會有一份好姻緣。上古風俗,雅俗共賞,乞巧染甲,瓜棚夜話。大早起來,就有丫頭們嘰嘰喳喳地湊了過來,大丫頭環翠喜道:“福晉,今晚可以放咱們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