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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日兄]開始在練武場學習騎射,弓箭都比別人小了一號,冬天天寒,他不愿早起,在被窩里磨來磨去,最后還是憚于胤祥的嚴厲,非常不甘愿地爬起身子。練完來給我請安,我笑呵呵地捧著他凍得通紅的臉拿手給他暖著,一如胤祥對我經常做的。
“杏嬤嬤呢?”他掃視了一周納悶地問我。
“親自給你打熱水去了,說你射箭手肯定疼,天又寒,你嬤嬤怕凍著你,非要給你燙手。”
他聽完我的話眨了眨眼睛,杏兒給他洗手的時候,他正兒八經拿著杏兒的手說:“嬤嬤,等我大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杏兒稍有愣怔,臉上立馬爬滿了笑,“四阿哥有這份心,嬤嬤就很高興了。”
康熙六十一年。
連綿的炮竹聲響響歇歇,還沒到初五,弘昌卻打了弘鶵,害得弘[日兄]也成了受害者,跟著他們的小廝們各說各理,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弘昌倔強的一語不發,弘鶵臉上青了一大片,精乖地哎哎呀呀地一個勁兒叫疼,只有弘[日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捂著半邊受傷的臉眼里含著淚就小聲開口:“額娘,是為了一只八哥打起來的,那八哥兒很會說話,是大哥哥的,三哥要,大哥沒給,就打起來了,兒子沒勸住。”
我拿了他的手看了看,臉也被打腫了。
我瞪著弘鶵,“你真是本事,目無兄長,這是打哪兒學來的?”
他停了嗨吆聲,滿臉不服氣,“額娘是嫡福晉,我是您正出的兒子,難道還比上庶出的,要什么不行?”
弘昌一臉的怒氣,畢竟已經是十六七歲的少年,自尊心強,這些年來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臉色難看隱忍不發。
“閉嘴!小小的孩子家,居然這么勢利?!都是你阿瑪的孩子,難道連自家的兄弟間也講究這些尊卑?若我不是嫡福晉,你還能這樣飛揚跋扈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仗著你阿瑪的身份!”
他死倔地瞪著我,“額娘就是看不上兒子,對哪個也比對我好!”說完就跑了,一邊跑一邊抬袖狠狠抹眼淚。
我轉頭看弘昌,“他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了,額娘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弘昌低頭,“額……額……您別這么說,本來那八哥兒三弟想要,我也會給他的,您好生歇著吧,兒……我告退了。”
說完弘昌也走了出去,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很是難受。從小看著他長了這么大,到如今卻連聲額娘也叫不出來了?
只剩下弘[日兄]可憐巴巴地望著我,“額娘,這個給您,兒子今天射中了靶心,安達夸獎了好一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