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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跪直了身子道:“佛堂中不是談論事情的地方,咱們出去說吧。”
他亦點頭肅穆拜了拜就起身出去了。
在西齋中,杏兒沏了茶就退下了,九阿哥只是端著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撇著,我有些不自在便開了口:“您要問什么?”
“我問你便老實回答嗎?”
“嗯。”
“咱們打個賭,賭人,你敢嗎?”他并不看我,只莫名地說了這么一句。
我詫異抬頭盯著他,他微微笑了,“就賭你我兩個,敢不敢?”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如今我自己說了不算,得問我丈夫。”
他呵呵笑了,“你還是一貫聰明,揣著明白當糊涂。”
“只是小聰明罷了,入不了您的法眼。”
他終于放了茶,正眼看著我說:“你是個很會蠱惑人心的女子,當初說的話我曾想來確實是那么回事兒,你若是真進了我的府,也不過就是圖個新鮮,過了也就放下了。”這次換我低頭不看他,他繼續盯著我道,“就因為你的話,就因為你的守拙,我這心里一直別扭著不對勁兒,等到真正花了心思去想才發現你說的全是屁話,我終究不是個聰明人,已經錯過了卻還是更迫切地想得到,到如今要我釋懷好似太難了些。”
聽完我嘆了氣道:“九阿哥能說出這些話來,已經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了,不像我既想不明白,也做起來執迷。”
他沉默不語。
我看著他的茶水盡了,便走到他身邊替他再斟滿,剛放下茶壺,便被他攥住了左手,“如今有些話還是想告訴你,不是賭氣,也不是不服氣。額娘病的那年,你那樣全心意為她,老十三不管變成什么樣,你更是盡心待他,讓我喜歡上的是你這認準了就不放手的脾氣,卻也因著這倔犟恨透了你。”
我輕輕抽出了手,臉有些暈紅,太習慣感覺胤祥的手,他的手如同他的感情都讓我赧顏無法接受。他看著我的樣子也不再強求,只是苦笑道:“這么些年過去,什么情呀愛呀的也都磨平了,府中有得是對我死心塌地的女人,我雖然很喜歡你,但也不少你這一個。我該說的也說了,你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咱們也沒什么宿怨,就一笑泯恩仇吧。”
我聽完他玩笑似的話也笑了。驕傲不馴雍容氣派的九爺說了最現實的話,對于阿哥們來言,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從來不缺的就是女人。
“我該多學學你,做個狠心的人。”他恨恨說完便又接著笑,“你什么時候回老十三府里?”
“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胤祥也該回府了。”
他點了點頭,就要告辭,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后送他出了西齋,他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停了步子,“孔明燈上你究竟許的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