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已經深夜,本來打算直接去臥室睡覺,可又忍不住想看看小姨。于是就輕輕推開小姨的臥室走進去,這會兒小姨睡得正香。平靜安然的臉蛋像嬰兒惹人憐愛。
看著小姨精致的面容,腦海中忽然萌生了大膽的想法,很想在小姨身邊躺下來和她同眠共枕。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欲,俯下身在小姨軟軟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然后帶著滿嘴香甜回到自己的臥室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要上課。不過我昨晚睡得太晚,而且一身疲倦得很,就索性沒有去學校。睡醒看了眼手機時間。居然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我本想現在給秦軍打個電話來著,結果翻他電話號碼的時候,卻不經意間看到了溫沐筠的號碼。緊接著,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帶著美麗笑容的臉蛋兒。
溫沐筠離開陽城有段時間了,當初我還自信的以為,溫沐筠回到安市換了手機號應該會告訴我。事實證明,我太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自從她離開就再沒和我聯系過,恐怕早就把我忘掉了。
而且,唐老也再沒在陽城出現過,想來也是回安市了。當初他教我詠春拳里面的尋橋,現在已經練得很純熟了,到了瓶頸急需要突破,可是后面的招式我見都沒見過,根本就無從下手啊。
我原本想,如果溫沐筠聯系我的話,我就抽空去趟安市,然后厚著臉去找唐老請教詠春拳剩余的招式。這下計劃落了空,我的實力恐怕要停滯不前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托南宮楠幫我打聽唐家,然后登門拜訪。
唐老實力超然,他那樣的高手在安市肯定也是極有名望的,所以讓南宮楠幫我打聽唐老,或許也是可行的。
就在我起床不久,派出所所長莊樹興忽然打來電話。我略一思考,他找我可能是為了阿強和阿鬼的事情。果不其然,莊樹興告訴我阿強和阿鬼今天就能出來了,還說了一大堆不輕不重的話,無非是讓我徹底銷毀他和女下屬啪啪的光盤。
我很豪爽的答應下來,掛了電話,當即又給小飛打過去。
“陽哥,我正想找你呢。”
我愣了一下,“咋了?”
“秦軍堅持今天就要出院,我攔不住,要不你過來勸勸他?”
我問秦軍的傷勢恢復的咋樣了,如果沒大問題就讓他出院吧。畢竟秦軍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那家伙就好像是條犟牛,決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秦軍倒是沒有什么危險了,可我擔心的是,他出院以后看不到阿強和阿鬼,肯定要盤問他倆去哪了。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讓他知道阿強倆進了監獄,他還不得去劫獄?”
“只要秦軍的傷勢無礙就好,那就讓他出院吧。”我笑呵呵地說,“剛剛莊樹興打電話說,阿強和阿鬼今天就能出來了。這樣吧,我現在就過去接秦軍。”
當我趕到醫院時,秦軍和小飛正站在醫院門口等我。秦軍雖然身體已無大恙,但黃瑩被猥褻的事情始終是他一塊心病,情緒低落,臉色黯然,對我笑的時候都是扯著嘴角在笑,看起來很僵硬。
看到他這幅模樣,我心里著實不好受,但臉上還得裝出沒事的樣子,笑著說:“秦哥,終于等到你出院了,等過幾天你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咱兄弟幾個一定要好好聚聚。”
秦軍淡淡一笑:“兄弟,真的謝謝你幫我報了仇,摩托黨那些雜碎都他媽是狗娘養的,死有余辜。”
我輕輕拍了下秦軍的肩膀,側頭說道:“兄弟間用不著說這些話。走吧,我們先送你回家,雖然出院了,但還是要多休息才康復得快。”
“不急。先去找王二狗。”秦軍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不等我和小飛再說什么,他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和小飛對視一眼,倆人皆是不禁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只能陪著秦軍去找王二狗。
這些天,王二狗始終關在周蕉的租房里面,除了沒有人身自由,成天還得承受兄弟們的怒火,今天這個過來打他幾拳,明兒那個過來踹他幾腳,說起來確實有些可憐。不過,這都是他自找的,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再見到王二狗,我硬是被他的變化給嚇了一跳,蓬頭垢面,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真的狼狽到極點了。
秦軍看到王二狗的剎那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濃郁的殺氣破體而出,瞬間籠罩了整間屋子。雙眼已然赤紅,肌肉鼓脹,腮幫子努起,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渾身散發著暴戾之氣。
下一秒,秦軍疾步來到王二狗面前,接著一個鞭腿猛地踢在王二狗的側臉。力道很足,秦軍都忍不住抽了抽臉皮,身形一晃,作勢要倒在地上,站在旁邊的周蕉急忙將他扶住。
王二狗直接從凳子上側飛出去,轟然落在地上瞬間失去了直覺。良久,他才弱弱地蠕動起來,有了一絲活下來的跡象。但秦軍明顯沒有打算這么輕易的饒過他,目光一凜,推開周蕉轉身走進廚房,出來時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子剁了你!”秦軍沉聲喝道。
看到秦軍拿著菜刀兇神惡煞的走過去,王二狗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里面盡是恐懼和后悔。由于他的嘴巴貼著膠帶說不出話,于是只聽見他喉嚨里嗚咽著,不停的搖頭,乞求秦軍能夠放過他。
不管怎么說,都不能讓秦軍在這里動手。于是我幾步走到秦軍面前,說道:“秦軍,不要在這里動手,晚上把他帶出去解決。”
小飛點頭說:“就算要做掉他,也得人不知鬼不覺才行,不然又得惹上麻煩。”
秦軍想了想,舉刀指著王二狗說:“那就讓你再多活幾個小時!”
我把菜刀從秦軍手里拿過來遞給周蕉,然后帶著秦軍從租房出來,站在外面的過道里點了支煙說道:“你住院這些天,我一直沒跟你提黃瑩。秦軍,你老實告訴我,你準備和黃瑩怎么辦?”
我知道,提到這件事情秦軍肯定會情緒低落,而且我看得出來,這家伙現在好像不想見到黃瑩,但一味的逃避總是不行的,就算要分手也得把話說清楚,含含糊糊的有什么意思。
秦軍好像被抽空了力氣,臉色瞬間疲憊下來,沉默了好久,這才說道:“黃瑩是個好女人。”說了這幾個字又沉默了,我根本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呢?”
“兄弟,不瞞你說,其實我現在心里也很矛盾,她是個好女人,按理說我不能拋棄她,尤其在她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的時候。可是,我說不在意那肯定是騙人的,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可能一笑而過。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咋弄了,先拖著吧。”
我吸了口煙說:“這種事情不能拖,拖下去的結果就是分手。或者說,其實你已經打算和黃瑩分手了,只不過你不知道和她怎么開口?其實就像你說的,沒有哪個男人不在意這種事情,所以不管你怎樣做我都能理解。當然,我真正的想法,其實還是希望你們能繼續走下去。
黃瑩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如果連你都棄她而去,她或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說到這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靜靜吧。”說完我轉身走進租房,心里復雜無比。
黃昏時分,阿強和阿鬼被放了出來。出來先是給我打電話報了平安,隨后又問到了秦軍的情況,聽到我說秦軍已經出院,他倆便立即趕過來。
我在電話里告訴阿強倆,進局子的事情不要讓秦軍知道,于是見到秦軍,他倆只字未提這件事情。晚上,小飛找了輛面包車,隨后帶著王二狗去了郊外。
阿強和阿鬼陪著秦軍一塊去的,我是真不想再看到血腥的場面了,所以就沒跟著去。昨晚那名狼幫成員當著我的面,被廖學軍砸得腦漿迸裂的畫面,始終都浮現在我腦海里,無論怎么都揮之不去。沒經歷過那種場面的人,很難體會到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前一秒還是生龍活虎的大活人,眨眼間就成了一堆爛肉,生命在那種時候顯得極其脆弱,好像一碰就會碎。目睹了那種場面,無論對眼球的沖擊還是內心的刺激,都是極其強大的。那種感覺,著實不好受。
秦軍等人坐車離開后,我信步街頭,忽然間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正準備給趙婕打個電話,她卻恰好給我打過來。
我接通還沒來得及開口,趙婕忽然氣憤的說:“陳陽,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現在都快九點了,你居然連個電話都沒給打。氣死我了,我要跟你絕交!”
我一拍腦門,今天果然是趙婕十八歲生日,媽的,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我急忙說:“我哪能把你的生日忘了。我下午就出來給你選禮物,整個陽城的飾品店我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別致的禮物。哎……都怪我沒有送女孩兒禮物的經驗,這是第一次,所以不知道送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