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雖美,可用不了多久這里將會被戰(zhàn)火吞噬,又何來美之言?你們大唐派了數(shù)十萬大軍,不日鐵騎就會踏入這片美麗的土地,這里的一切都將會消失!”阿史那星月神情閑的很是暗淡。
“是么?當你們突厥人燒殺搶奪,奸淫侮辱我大唐子民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如今的后果,你們可知你們的鐵騎讓我大唐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多少父母失去了子女?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時候你們?yōu)槭裁床粸槲掖筇聘锌俊痹S子陵顯得有些激動,在慶州的時候許子陵便親眼見過突厥人做的那種畜生不如的事!
“如果有一天我們在戰(zhàn)場上相見,我們會揮刀相向么?”阿史那星月并沒有接許子陵的話,她說完之后蹲下來,捧了一口水喝了起來。
“會!”
許子陵的聲音是那么的堅定,阿史那星月剛捧起來的水還沒有到嘴邊便灑了下去。
“那便不會有那么一天的!”阿史那星月聲音顯得那么的篤定,“馬邑那邊已經派出了大量的兵士和內衛(wèi)在尋找你,可見你的地位十分之高,我不會讓你離開突厥的!”
卑鄙啊,這小妞不會要拿老子做籌碼吧?不過換個身份,想必自己也會這么做!
“你不怕我現(xiàn)在就將你擄走,然后離開這里?要知道,你的這些勇士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許子陵道。
“還記得漠北七雄么?你覺得他們和你比武力如何?”阿史那星月突然漫無邊際的問了這么一句話。
“比我稍稍厲害一點!”不過經過這幾年的鍛煉,許子陵自信,現(xiàn)在的他和當年的漠北七雄比絕不會落了下風,他這句話里面無不有謙虛的成分。
“黑瞎子聽過么?”阿史那星月又問道。
“算命的?”
“漠北七雄就是他**出來的,他如今在我這里為我所用!”阿史那星月道。
“你到底是誰?”許子陵十分鄭重的問道,能把這種人隨意調在身前的,絕非尋常將領能做到的!
“阿史那咄苾之女,阿史那星月。”提起阿史那咄苾,她目光中布滿了崇拜之色。
“沒聽過!”許子陵這干脆的回答,差一點讓阿史那星月一頭栽入湖中,“你們**來攻打突厥連可汗的名字都沒聽過?”
“頡利可汗?”許子陵滿臉尷尬,你說阿史那啥的,我怎么知道,老子只知道頡利可汗,可還真沒有研究過這廝的名字,不過看星月的樣子,許子陵知道,那阿史那咄苾便是頡利無疑!
其實無論是對頡利可汗還是對阿史那星月,亦或者是這群突厥人,許子陵并沒有那種非要你死我活不可的憤青之感,因為這些人和自己并沒有任何一點點的聯(lián)系。
他并不是一個多么高尚多么有節(jié)操的人,若是放在前世,或許還會有報效祖國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操,可是來到了唐朝,成家之后,許子陵愈發(fā)覺得,活著、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比什么都強,老子是一家之主,一大堆人等著老子回去呢!
可是,一旦到了戰(zhàn)場上,那等著的只有你死我活,那幾萬士兵都是許子陵一手帶出來的,許子陵卻也并不希望他們死!
這種心情很糾結,在國家大義名族大義和自身利益上很難做出抉擇!
“恩,不過你卻也很厲害,短短的四年時間,從一個小兵升到郎將,這是你們大唐許多人窮其一生也做不到的!”阿史那星月道。
“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浙江綁架事件,蘇州佛像事件你可知曉?”許子陵問道。
“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妨,這些都是我做的,那時候便知曉你們大唐要對我突厥用兵,為防范萬一便出的此法,不過還是晚了,若是早一點,想必我們突厥也不會淪落到……”阿史那星月連忙閉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雖然現(xiàn)在看上去這群突厥人兵強馬壯,不過通過這丫頭話語中的點點滴滴可以分析出來,突厥人并不是現(xiàn)在這么的光鮮亮麗,不過你這情況我內衛(wèi)早就知曉了,你此刻藏著掖著有什么用!
不過這丫頭果真很聰明,這些方法弄來的金銀換取的邊關戰(zhàn)馬估計定也是少不了,說不得眼前這一支隊伍的能有現(xiàn)在這般光景,都是拜這丫頭所賜。
“也不錯了,至少也達到效果了!”許子陵道。
“呵呵,你卻是個聰明人,是的,確實達到了一定的效果,所以我奉勸大唐還是和我突厥和平相處為妙!”阿史那星月道。
“你打算放了我?”許子陵疑惑的問道。
“不會!”
“那你和我說的這些話豈不是廢話?和我說有個屁用!”許子陵白了一眼阿史那星月。
“咯咯……”阿史那星月雙眼彎成月牙狀,當真很像“星月”!
…………
貞觀三年,十月低。馬邑上空洋洋灑灑的飄起了大雪。
中軍牙帳內,李宗晴身子愈發(fā)消瘦,快兩個月了,許子陵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以前許子陵在的時候她沒覺著什么,此刻卻有一種少了主心骨的感覺。
李靖的大軍不日便會抵達馬邑,也就是說**不日便會和突厥來一場大戰(zhàn),若是那個時候還是沒有找到許子陵,或者突厥突然用許子陵作為要挾當如何是好!
馬邑周邊已經開始戒嚴,現(xiàn)在很少有人可以出城,全城都處于戒備的狀態(tài),等著李靖大軍的到來。
前去搜索許子陵的兵士和內衛(wèi)也已經按照李世民的要求全部撤了回來!
李宗晴看了一會兒公務之后,便披上一件披風走了出來,她秀美緊蹙,緩緩的在軍中走著。
士兵訓練的喊殺聲振聾發(fā)聵,看著這群江南兵,現(xiàn)在一個個都蛻變成了虎狼之師,這不得不歸于許子陵那家伙。
那家伙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仍誰都不會知曉他才是那種胸有大才之人,偏此人卻不像尋常公子,儼然就是一個偽君子,愛出風頭,愛調戲姑娘,愛打抱不平!
李宗晴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心理已經死死的烙下了那個壞家伙的模樣,姓許的,你切不可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