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陵秉持著大錢喜愛、小錢喜歡的情操,將開元通寶在手上惦著,朝市集綢緞莊走來。
換了一身合體的衣物,又借用店家的水洗了把臉,整了整頭發,朝銅鏡望去,許子陵微微一笑,他高挑勻稱的身體,加上俊俏的臉面,倒是吸引了不少店內的小娘子。
丟下一點錢財之后,許子陵瀟灑的道:“不用找了!”然后甩了甩俊逸的頭發,轉身離開了。
“哎,郎君……你慢些走,不夠……”
不過那個店家顯然沒有許子陵的速度快,加上許子陵給的錢也差不了多少,于是便作罷,不去追趕。
再一次來到崔府大門前,門前依舊還有許多達官顯貴不時走過,想必這壽辰的宴會還沒有開始,許子陵在門口觀察了一番,然后走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富豪的中年人面前,順手順了那廝的請帖,然后從容的進了崔府,留下的爭吵聲……
宅子很大,剛進入大門,一眼望去,并沒有看到中堂,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道路正中央是石板鋪成,不遠處還橫了一條小河,小河上有一條拱形橋,橋上三三兩兩的公子搔首弄姿,吟詩賦對。
媽的,不是過生辰么,這些騷包公子在這瞎轉悠什么?
許子陵沒有理會這些人,徑直從橋上走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發現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迷路了!
這個崔家到底有多大?這布局都差不多,也沒個路標啥的,還名門大族呢,呸!
又瞎轉悠了一會兒,終于見到一個婢子,許子陵激動的都要哭了,恨不得上去給那婢子一個熊抱,他走過去,斯文的道:“這位小娘子,請問一下,你們阿郎何處過生辰?”
那個婢子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許子陵,見其長的還算俊俏,于是回道:“你是哪家的郎君?為何不在拱橋等候家丁接待?”
我擦,原來是有人帶路的,難怪老子從那橋上走開之后,那些公子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哦,我尋思著小解一番,應當走不了多遠,誰知便迷路了。”許子陵瞎扯道。
那婢子聽了許子陵這番話之后,臉色羞紅了一下,然后對許子陵道:“隨著我走吧,府上很大,切莫一個人亂跑!”
“謝謝小娘子!”許子陵道,他本以為這個婢子會帶他回到拱形橋等候,可誰知走了沒一會兒,那婢子便說道:“這所院子便是阿郎壽辰所在,你便自己進去好了!”
許子陵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內宅,連身旁婢子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曉,這個宅子很古樸,從外表上看,和尋常高門府宅無二,甚至比尋常宅子還要破敗一點,只是許子陵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許子陵本以為這種外表的布置,是崔家故意為之,內里定然是別有一番洞天,可是推開門,并沒有看到什么好的場景,甚至比崔府大門外還不如,一旁竟然還放有兩桶臊水桶。
日,后門!許子陵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那個婢子,竟然帶老子走后門!
罷罷罷,反正進來就好了,許子陵也不去計較那么多,又走了一會兒,漸漸的人多了起來,熟悉的吟詩作對聲也響了起來。
繼續朝前走去,不一會兒便看到宴會所在,嚯!崔家就是大手筆,這偌大的院子內,竟足有幾百人之多,而且沒人面前都放著矮木桌子,桌子上放著食物和美酒。
許子陵四下看了看并沒有瞧見崔思楠和公孫小荷的影子,不過倒是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不遠處,一個白衣胖子,正雙腿縮成一團,不過想必這坐姿不怎么舒服,整個人在努力的蠕動,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盤羊肉和一壺美酒。
許子陵笑著走了過去,“俏郎君,是你啊,這么巧?”
“啊?是你?你怎么混進來了?”那個胖子見到許子陵很是意外。
“哦哦,弄點吃的!”許子陵懶得和這胖子解釋,抓起他桌子上的羊肉便吃了起來,好久沒有吃東西,許子陵確實也餓了,不一會兒這盤子內的東西便被一掃而空,吃完之后還不忘喝了一口酒。
“我說你個狗獠胖子,你能不能別朝爺這邊擠?”那胖子身旁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十分不悅的沖胖子吼道。
“你是何人?我何時碰到你?”白衣胖子臉上有點不悅,畢竟有許子陵這個“乞索兒”在面前,胖子覺得自己不能落了下成。
“喲呵,你個死胖子還敢還嘴,就你這幅豬樣子,回去養豬好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個大漢不屑道。
“我乃馬賓王,是博州的明經之身,你卻是何人?”那個胖子頗為自豪的道。
難怪這馬賓王時不時就拽出一副文言文的姿態,原來是個明經出生,初唐流行這么一句話,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這個死胖子還有臉嘚瑟,有本事去考個進士出來!
“你信不信我將你打成豬頭?管你明經進士!”那個大漢說完之后,身旁隱隱來了幾人。
“你們作何?還有王法呼?嗟呼~”胖子神色略顯緊張。
“作何?給我滾過去,別在我面前礙眼,惡心!”那個漢子怒道。
馬賓王看那身旁幾個神色不善的漢子,心生退縮之意,道:“有辱斯文,懶得和粗鄙之人交談!”說著起身便準備離開。
“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知道這是誰么?羽龍內衛,朱旅帥!識相的,敬一杯酒,說句道歉!”那個朱旅帥身邊一個馬仔道。
羽龍內衛?原來是這些家伙,已經猖狂到了這個程度!
許子陵拉起了馬賓王,對他說道:“我們去別處!”
許子陵神色倨傲,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這群人看在眼里。
“你小子什么意思?找打是吧?”
這邊幾人的沖突早就引起了崔家的注意,一個女子盈盈的走了過來,了解了情況之后,那個女子笑呵呵的對那個朱旅帥道:“這樣,我給你們單獨安排一個靠前一點的位置,您看如何?”
這是一個干練的女子,從適才這一番舉動和說話上看,這個女子十分的精通事故!
崔家果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