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票)金山營告別畢立格老人,一路南行,路過廣元,塔山,寧遠,一路耀武揚威,路上遭遇了幾支滿清步兵騎兵的攔截,但是都被他們輕易打敗,一路來到海邊,此時李輝新組建的紅色艦隊正在試航,來到岸邊接應。
看著排在海面上這一溜紅得耀眼的艦隊,岳琪忍不住贊了一聲,“看看,這就是咱們東山軍的新水軍,漂亮吧?”
“好漂亮,好像,好像大姑娘出嫁的花轎。”
“不對,是花船,花船”立刻有人隨聲附和。
“你們這幫娶不上媳婦憋的眼睛發藍的家伙”岳琪搜腸刮肚,苦苦思索李輝曾經說過的一個專門形容這種人的詞,撓了半天腦袋之后,靈光一現。
“悶騷”他說道。
船上帶隊的竟然是瞎子,瞎子只是眼睛小了些,本名叫做鄧文,字天長,本也是耕讀傳家的好男兒,卻稀里糊涂的抓了丁,吃上了兵糧。
明朝有軍戶,所以一般百姓家不用當兵打仗,鄧文當兵的時候連死的心都有了。士農工商兵,兵本來是最不入流的。
鄧文曾經和博爾納特前往澳門,見識廣博,加上做事認真,為人謙和,除了眼睛小點沒什么太大的毛病,李輝就將紅色艦隊交給他,讓他帶領剛剛從抗清書院水軍速成班的學員們家船出海,同時也是對學員們的一種考核。
岳琪登上船,看到這艘嶄新的大船,感到十分新奇,到處看看崇明新鑄成的大炮,還有新研制的可以發射火箭的大風弩,神火飛鴉的固定發射架等武器,看得連連拍手,“天長兄,這船上可都是我東山軍的最新武器啊國公爺對你滿器重的嘛看來再過不久,你小子就得成為這紅色艦隊的游擊將軍了。”
“嘿嘿,都是國公爺賞識,這還得感謝國公爺。”鄧文笑道,“岳大哥一路辛苦了,但是侯爺讓我們去一趟定海,要我們和張煌言商量大事。”
“哦?”岳琪接過鄧文遞來的信箋,撕開火漆,從頭至尾迅速瀏覽了一番,“國公爺讓咱們在定海集合,看來有大事。”
“關于咱們那些被打劫的船的事。”鄧文接上話茬,“忍了好久了,咱們終于要動手清理這些海盜了”
“海盜?”岳琪皺皺眉,“這海盜可不像響馬那樣容易剿滅,人家在海上飄來蕩去,隨處為家,你們怎么去尋找人家的蹤跡?”
“海盜雖然在海上飄蕩,但是總會有老巢的。只要找到他們的老巢,就可以斷絕他們的根本。”鄧文笑道,“這些海盜惹了咱們東山軍,也算他們倒霉。”
“先別說大話,抓到海盜再吹。”岳琪想了想,沒有說出來,晃晃腦袋,站在甲板上,向遠處眺望。
“再過幾天,這海面上就要結冰了。”鄧文看看暗黑色的渤海海水,幽幽說道。
艦隊一路南行,很快就穿越黃海,來到舟山,舟山一片熱鬧景象,舟山軍的士兵們都在忙著將收獲的谷物裝進糧倉。
“原來是岳小哥鄧小哥”張煌言得到匯報后,急忙出來相迎,見到東山軍的紅色艦隊,眼前也是一亮。
“李仲卿真會搞怪,弄出這樣一支船隊來,難不成他想嫁女兒?”
“我們國公爺現在連娘子都沒有,哪來的什么女兒?”鄧文說道,大家都笑了起來。
張名振也前來迎接,現在東山軍和舟山軍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兩方的領導人關系也頗為密切。
“此次前來,我們的目的就是剿滅大小金環島上的海盜。”張煌言指著地圖上的兩個長條形小島,這地圖還是李輝送給他們的航海圖,在上面用朱紅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這兩個島距離普陀山不遠。”鄧文去過這里,還是當年跟隨李輝剿滅張國柱,收服高元華的那一戰。
“是啊,普陀勝境,每年前來進香的游客上萬計,海盜持強搶劫香客,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張煌言頓了一下,“而且這支海盜是當年縱橫東海的大海盜劉香的余孽,而且和泰西人有很密切的聯系,如果現在貿然動手,一定會惹怒泰西人。”
“管他**的什么泰西人,老子東山軍照打不誤”鄧文對泰西人有這很強的敵視,罵道,張名振皺皺眉,畢竟他是這些人中比較年長的,做事業趨于穩妥,“鄧賢侄,你們現在就要去剿匪么?”
“是”鄧文笑了一聲,“兩個小島的賊人,我們東山軍還沒放在眼里。”
“好吧我讓阮進率領舟山艦隊與你們同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我對李輝也算有個交代。”張名振摸著胡須,說道。
“有勞張大人”鄧文看看岳琪,岳琪會意,從懷中拿出李輝的那封信,“敢問兩位大人,現在舟山軍擁戴誰為正朔?是我永安朝廷,還是永歷朝廷,或者……”岳琪發現二張的面色沒有太大變化,心中有了底,繼續問道,“還是魯王監國?”
“這個題目,可是難了。”張名振也是連連皺眉,為了這個問題,他和張煌言已經商量很久了,永歷朝廷也屢屢派人來,要求張名振他們確定立場,現在李輝又來逼問,讓他們如何是好?
“容老朽和部下們商量一番。”張名振退下,召集所有文武官員進行商討,究竟該傾向哪一方。
“當然是東山軍”一個武官尖著嗓子喊道,“咱們的軍資器械都是東山軍給的,再說咱們有難的時候也是東山軍傾力救助,那個永歷朝廷就知道向咱們要錢征稅,可曾給過咱們一支箭,一把刀?”
“話也不能這樣說。”一個頭戴五梁冠的文官慢慢說道,“畢竟永歷朝廷才是正統,天下盡知的是,永歷朝擁戴的是桂王朱由榔。至于永安朝廷,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太子朱慈烺,誰又知道?”
“匹夫莫要放屁”一個武官跳起來罵道,“照你這樣說,那誰知道什么桂王究竟是那個龜孫下出來的”
“我看是王八蛋里挖出來的”有人打趣道,頓時一陣哄堂大笑,把那個文官弄得面紅耳赤,連說不可理喻。
“不要吵了”張煌言的一句話,眾人全部閉嘴,他想了半天,將目光移向張名振,“老將軍,您看?”
“唉難死我了”張名振的心中反復衡量,永安朝廷,永歷朝廷,魯王監國,究竟該擁戴誰為正朔?
他心中畫過無數個心思,但是都沒有得出最終的結果,最后一咬牙,“向永安朝廷請示,可不可以冊封魯王監國,如果可以,咱們就擁戴永安朝廷,加入東山軍”
消息用加急快船傳到掘港,張名振之所以沒有把消息傳到南京,是因為他知道南京的那個小朝廷無非就是一群抓抓鳥,只會唧唧喳喳亂叫,真正拍板的大權還是掌握在李輝手里。
李輝很快下了命令,火速送到南京,由永安帝加蓋玉璽,又傳了回來,交給觀察營的得力士卒,傳給定海城中焦急等待的張名振等人。
十天之后,張名振從累得半死的東山軍士卒手里接過那似乎還帶著溫度的信箋,慢慢打開,心都提到嗓子眼,如果李輝一口回絕,那么東山軍與舟山軍將形同陌路,或許還會成為不共戴天的敵人。
張名振緩緩打開那張黃紙,眼睛落在上面,嘴里倒吸一口涼氣
上面用斗大的宋體字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封魯王監國為順命王,賜江西良田五千畝,王位世襲,永不變更特賜丹書鐵券,以為憑證”
“這……”張名振的腦子一陣亂叫,丹書鐵劵,傳說中的神物啊想當年趙匡胤謀朝篡位之后,便賜柴家丹書鐵券,世襲王位,永享富貴,想不到李輝為了拉攏自己,竟然下了這么大的本錢。
“丹書鐵券”張煌言也瞪大了眼睛,“看來李仲卿是下了血本了,老將軍,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換旗歸順東山軍”張名振大吼一聲,“三軍將士,我軍今日全員加入東山軍,爾等可有異議?”
“好”士兵們歡聲雷動,東山軍的優厚福利待遇,他們早就灌滿了耳朵。有幾個士兵還煞有其事的傳播小道消息,“你們知道么,咱們舟山軍的軍餉開支,都是東山軍一手提供的”
“好”士兵們開始幻想著東山軍的軍旗,火器,還有每月五兩銀子的軍俸,馬勒隔壁的,現在老子也是東山軍了
遠處,一支艦隊乘風而來,站在船頭的正是李輝。他知道自己給了魯王監國多么大的優惠,丹書鐵劵啊,那東西現在元州鐵廠還沒造出來呢
“全體將士,列隊”張煌言看著緩緩進入碼頭的東山軍大船,喊了一嗓子,數千名身材一邊高的威武之師列隊站在碼頭,歡迎李輝的到來。
“敬禮”一千名士兵以手擊胸,向李輝致敬,李輝微笑著還禮,好家伙,以后這就是我的軍隊了。
“東山軍……張煌言向李……國公爺敬禮”張煌言面對自己的這個結義兄弟,竟然不知說什么好了。
奶奶的,人家都當了國公了,上哪說理去
“兄長,你這不是折殺小弟么”李輝急忙攙起張煌言,“快快請起,張老將軍何在?”
張名振大步流星的從遠處走過來,李輝緊走幾步,“張名振接旨”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