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
又一聲慘叫。
隨著兩名同伴的死亡,本就不多的變異喪尸感覺到這名消瘦身影的危險,紛紛放棄了獵殺落單路水查,反而將目光看向團結起來的士兵們。
突破人類極限的襲擊何其迅速?
勉強圍成一個防御圈的軍人們在兩次閃襲之下,兩名帶傷的軍人倒入血泊,對于逐漸恢復智慧的怪物而言,挑選最軟弱的獵物下手無疑列入首位。
“別動!保持陣型!”
指揮官大聲喊著,這不到一分鐘產生的突變就折損了數名同僚,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
撇了一眼地上不斷溢血的軍人,胸口被撕開,口鼻不斷吐出鮮血甚至還有零星的內臟碎片,以目前的醫療條件無疑是死定了。
明明早就知道他被感染時就必死無疑,可……內心仍然像是被撕裂一般痛楚。
數年的同窗友誼豈是簡單的利祿優劣可以解釋的,平時再怎么瞧不起、輕鄙、甚至無視,他們死亡的那一瞬間,深深的負罪感便套在自己身上。 шωш? ttκǎ n? ¢Ο
恍然間,指揮官心中想起這樣一個念頭:
“如果……我能更早一點做出反應就好了?!?
平日里書籍上所記錄、長官們所教導、終日對著國旗所宣言的語錄被回想起來,最為嚴守紀律的軍人變得七零八落,軍令如山的命令被直接無視,數次難得的反擊良機被錯過,人員折損過半。
部隊不存在著‘個人’這個詞匯,錯是集體的錯、罪是長官的罪,說到底,自己身為一名指揮官的責任都沒有做到。
想到這,指揮官心中反而沉寂下來,曾經的錯誤必須糾正,逝者已逝,目前唯一能夠為死者做到只有殺死那名變異喪尸,然后,終身記住這場錯誤。
“艸他娘的喪尸?!?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怒罵,只見指揮官向前走出幾步,抄起槍支,落單的身影額外顯眼。
面對警戒起來的軍人們,最后兩名變異喪尸漸漸吃力起來,原本迅捷的身影慢上幾分,十幾支槍械的反擊難以全部躲避,身體硬抗了幾顆子彈,雖然并非要害,但是對于這些自身皮脆的敏捷型喪尸,任何一個傷口都會影響到瞬間的爆發,而,速度,是它們的唯一依仗。
“快結束了?!?
默念一聲,進入軍人形成的防御圈之后,路水查沒有再次動手,擦拭干凈匕首上的黑色**藏入衣袖。
先前那驚駭的搏殺場面被軍人們看見,敬重的目光互相傳遞,不過,看見路水查‘踉蹌’的腳步后,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氣。
無聲打量著受傷的軍人,已經被感染的他漸漸感到乏力,除了事先幾名死亡的家伙,最后一名感染者竟懦弱的躲進人群最中央,拿著槍械的雙手不斷顫抖,瞪大雙目,臉上一道沾有腐肉的傷痕額外顯眼。
為了求生可以理解,可是理解不代表贊同,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不該出現在軍人身上,沒有自殺的勇氣就別上戰場,沒有中槍準備的家伙就別想著開槍。
“果然,死掉的感染者才是好的感染者?!?
心中思索著,路水查回憶起當初參軍的一些經歷,遲疑片刻,在腰間抽出最后一枚手**。
感染者活著本就是一個麻煩,英勇戰死與被同僚誤傷而終,這可是兩個概念,想要那兩名陷入頹境變異喪尸單殺他是不可能的事了,被保護在最里面的他難以被流彈擊中,親自動手只會給自己扣上屎盆子,然而……戰場上想搞死一個人很困難嗎?
“嘶!”
低沉的啞吼聲在變異喪尸嘴里發出。
只見最后兩名變異喪尸停頓片刻,同時暴起,眼中的紅光大盛,揮舞的骨爪凌空蓄力,并非之前襲擊的單擊,展開的姿勢顯然是大面積的群殺一擊。
陷入劣勢的喪尸已經拖不下去了,樓下的喪尸群進展極慢,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拖累著身體爆發,本能中的暴虐令它們無法逃避,低劣的智慧稍稍運作,哪怕是同歸于盡,此時的全力橫掃都是最好的選擇。
矯健的身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高速,再度越上樓頂的變異喪尸如同黑影般閃爍,眾人只覺得眼中一晃,扣動扳機的速度慢上一拍,致命的子彈與地面接觸在一起,彈出細微的花火后徹底落空,短短半秒,猙獰的面孔出現在面前。
“就是現在!”
心中猛然確認,路水查向前踏步出去,抄起槍支猛擋在手臂,拔掉保險的手**在地上嘖嘖冒煙。
“嗞!”
劃擊金屬的刺耳隨即響起。
與骨爪接觸的瞬間,通體金屬的槍身猛然凹陷下去,超越人類極限的全力一擊直接令路水查的肩膀劇痛起來,骨骼不堪的發出‘咯咯’的**,扎穩的腳步承擔不少沖擊,然而,片刻后,整個人倒飛回去。
在場的人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跳出的路水查就橫飛回來,消瘦的身子直接撞倒后面的軍人,悶沉的撞擊聲令人擔憂。
“全員臥倒!”
大喝一聲,翻到在地的路水查只覺得手臂幾乎要碎掉,很可能產生骨裂,然而,被自己推到屋檐邊緣的感染者證明著目的已經達到。
看著變異喪尸腳下正在冒煙的手**,飽受爆炸之苦的軍人目欲瞪裂,如此距離已經顧不得身后那名同樣的怪物,一下子‘嗖’的跳出兩米多,立刻爬下。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侵擾著人們的耳膜。
火光閃爍,陷入身體僵直的怪物根本來不及躲避,強力的爆炸撕裂身軀,飛速四散的鋼珠破片貫穿頭顱,化作大大小小的血肉碎片四處飛濺,腳下的天花板更是破開一個半米寬的大洞。
被徹底破壞陣型的軍人四散而去,零零散散的血肉碎片緩緩掉落,望著樓下的猙獰的面孔,被推出去的感染者感覺到背后的觸感,恐懼的說著:
“喂喂,大兄弟,別開玩笑啊……”
沒有捂住耳朵的路水查耳內盡是令人頭疼回鳴,無法聽見感染者的話語,但是,他戰栗的身體足以說明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對此,捂著手臂的路水查露出一絲罕見的陽光笑容,然后,猛然一踹!
一名還在拍打墻面的喪尸被隨即壓倒,楞神的喪尸群直勾勾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美味食物,饑渴難耐的怪物們當然不會拒絕這般好事,貧瘠的大腦微微運作,嗷的一聲撲了上去,慘絕人寰的哀鳴隨之響起。
這駭人的一幕自然不會有人看見,眾人此時貧弱的聽力難以聽見這刺耳的慘叫與發指的怒罵。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看著另外一名腦殼被掀開的變異喪尸,肩膀正在涌出血液的指揮官勉強保持站姿。
“好家伙……”
感嘆一聲,感知到手臂傳來的強烈痛楚,路水查立刻脫掉沾滿腐肉的衣物,看著淤黑的手臂,露出一絲苦笑。
變異喪尸的全力一擊又豈是如此容易抵擋的,沒有骨折脫臼已經實屬萬幸,看這模樣,沒有十幾天是好不了。
回過神來的軍人們看見肩膀正在溢血的指揮官,驚叫一聲立刻跑去找來兩卷醫療繃帶與止血藥物,少數幾名軍人繼續清剿剩余的喪尸。
血肉與彈殼混合在一起,隱隱幾處火焰著死尸的衣物上燃燒,令人作嘔的膠臭味與硝煙結合起來,滿目狼藉的天臺喻意著一場絞肉機一般的戰爭就此結束。
然而,戰場的掃蕩工作才剛剛開始。
“噗”
隨著一聲爆裂腦殼的聲音,只見一個被炸碎了大半身子的喪尸掙扎中,被路水查砸碎腦袋。
旁邊一名士兵目瞪口呆的看著路水查的虐尸行為,這種沒有被破壞大腦就不會死亡的怪物的確令人震驚,可是,對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敵人痛下殺手,于情于理這都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更令人震驚的是,面對**四溢的場面,路水查略顯雛嫩的學生臉上卻是無喜無悲。
雖說路水查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本事,可是在眾人眼里他始終還是一名在年紀輕輕的學校學生。
驚慌的對視一眼,負責清掃戰場的軍人們連忙跑去給指揮官與鵬老報告,戰爭后遺癥這種心理疾病可大可小,必須盡早治療,經歷了一場共患難的生死戰爭,他們絕對不會放棄一名戰友。
幾分鐘后,從倉庫內出來的軍人們看向路水查的眼神多出幾分認可與憐憫,路水查‘仇視’喪尸的理由也漸漸在眾人之間傳開。
沒有理會人們對自己的眼神變化,路水查自顧自的尋找著殘留的喪尸。
毫無反抗之力的喪尸可很難找到啊,活脫脫的一堆經驗值與錢幣,如此好事就連劇痛的手臂都阻止不了,直到一聲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獲得一點經驗,獲得銅幣一個。經驗值達到五百,達成升級條件,等級達到三,獲得十點自由屬性點,目前擁有三十點自由屬性點是否使用……
提示:殺死普通喪尸不再獲得經驗。
“蛤?”
驚嘆一聲,看到這個消息后,路水查只能停下手里的砍柴斧。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能考慮一下,但毫無收益的事情誰也不想干,這信息的確和內測一樣,一名經歷過正規訓練的合格軍人在加上百分之三十的提升,就足以超越生理極限,困擾人類身體是限制被輕而易舉的打破,適應突增力量的確是個問題,為了避免滾雪球,這種限制殺敵也是實屬正常。
簡單的思索一下目前的處境,路水查看著面對堆積如山的死尸陷入沉思。
這次……沒有爆出裝備。
嗯…裝備,由系統認可的特殊武器、防具、物品、甚至各種虛幻的東西。
就連最普通的‘白板’裝備就有著萬分之一的掉落幾率,甚至更低,除了不能充錢,末世這個垃圾游戲還得看臉,擁有傳說中歐皇血統的家伙隨便砍個路人喪尸就能爆出神器,狩獵中的大酋長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親手打出裝備。
雖說路水查沒有倒霉到喝涼水都塞牙的地步,可是對于掉落裝備這種狗屎一般的設定,往往是敬而遠之。
坑爹而聞名于世的系統已經不用多說,運氣不夠用努力來補、努力不夠用錢來補,比起看臉的裝備掉落,錢幣的掉落還是很可觀的。
一個普通喪尸爆出一顆銅幣,一百個中一一個可以爆出兩個,一千個才會出現爆出三個,固定掉落,掉落數量隨著喪尸力量提升。
人手一個的系統至今沒見有給人實際利益,這是死要錢的玩意的存在感只能隨著人們手里的‘錢幣’增多而增加。
商城沒有開放、必須得要錢才能使用的查詢功能、一個用于參考的屬性板塊、暫時沒有用的金幣倉庫、虛無縹緲的技能欄、傳說中多少東西都能裝的背包也沒見出現。
在世人眼里,除了數之不盡的喪尸,最玄乎的就是魚龍混雜的‘內功’‘鬼怪’,至于看沒看過另當別論,至少各種特殊能量體系不是現階段人們可以掌控的,更不是大批量出現的時期。
在常年無神論的教育下,再次陷入忙碌的軍人并不會考慮到路水查熱衷于屠尸的動機,對于他們而言,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系統令人十分不爽,神神秘秘的樣子看不見摸不著,毫無用處,還不如手里的存糧、槍支可靠。
系統不打算主動出現,人們沒有發現其用處,這種短暫的尷尬誰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零星的槍聲漸漸稀缺下來,少有的喪尸被徹底清掃完畢,黃昏漸去,夜幕也隨即降臨。
摸著手里不存在實質感的二十多枚銀幣,路水查看著勉強清理出來的一條道路,堆積起來的死尸惡臭難聞,黏糊糊的各種組織混合在一起。
戴著厚厚的橡膠手套,身披軍用雨衣,哪怕如此,清理戰場的軍人們渾身血淋淋的樣子仍然十分沖擊眼球,條件有限,為了防止二次感染,這也是無奈之舉。
遲疑片刻,路水查跨過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碎尸,心中默念道:
“沒有摸尸這個設定,真是太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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