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派的眾人再次被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震驚了,還好有人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飛身上前,把那幾個受傷的弟子給搶了回來。不過看他們個個身如血染,全身猶如被無數(shù)利齒撕咬過一樣,奄奄一息的慘狀,估計(jì)沒有個三五個月的是好不了了。
看著雪地上的點(diǎn)點(diǎn)血紅,再看看紅芒籠罩中的那個身影,花城,盧三等人仿佛被寒風(fēng)凍僵了身軀,久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聽見土系掌門秋棠真人冷冷的話語“這妖人魔物若今日不除,它日必成大患。”
金系眾人無言以對。
如果說剛剛盧三等人還心存一絲幻想的話,而此刻,那一絲殘留的幻想也隨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而徹底湮滅了。望著不遠(yuǎn)處那個血魔一般的身影,還有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陣陣暴厲的煞氣,盧三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旁邊的孟凡東及時的拍了拍盧三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道:“眼下的情形再無挽回的余地,三師兄,我們就不要再一廂情愿了吧?”
盧三瞪著那團(tuán)如血的紅芒,咬牙恨道:“早知道是這樣,剛才我就該一劍殺了他。”
旁邊的花城聞言搖頭苦笑了一聲,道:“今非昔比,老三,你還以為他是我們當(dāng)初的小師弟嗎?就憑剛才那一手道法,恐怕我們就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了。”
盧三還想再說什么,那邊卻傳來秋棠真人的話語聲“魔教妖人,今日你殺我正派弟子,定要你血債血償。”
秋棠真人話剛落音,就聽見龍傲狼身后的斷金哼笑了一聲道:“怎么,只許你們趁人之危,就不許我們龍?zhí)弥鞔笳股裢瞬怀桑俊币痪湓挸隹冢D時惹來身后一眾白虎堂弟子的附和聲。
那斷金接著說道:“秋棠老道姑,非是我斷金看不起你,就憑你還不足以讓我們龍?zhí)弥鞒鍪帧D闳粝雱邮值脑挘葎倭宋乙膊贿t,哼哼。”
秋棠真人臉色一寒,手中“五靈玄黃劍”一握,就要再次邁步出戰(zhàn)。
就在這時,在正派眾人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破空的呼嘯聲。正派的眾人聞聲忙回頭觀望,就見半空中黑壓壓足有數(shù)百人之眾,正朝著這里飛馳而來。
這數(shù)百人來的甚是迅急,片刻間便來到了秋棠真人等一眾正派人士的身后。正派的眾人陡見來人,臉上不禁都是一喜,因?yàn)閬淼牟皇莿e人,正是當(dāng)今五大門派的一些弟子。當(dāng)先的數(shù)十人大都是一些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卻是各門派中的一些長老。
隨著這些人的到來,再加上先前的五派弟子,幾乎是此次五派奔赴北域冰原的全部人馬了,算起來差不多有將近上千人之眾。
這些正派弟子剛一到來,便在各派長老的率領(lǐng)下,迅速的占據(jù)了四面八方有利的位置,把龍傲狼和一眾白虎堂弟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刻站在金系眾人最前面的有兩人,一人身穿一身有些破舊的道袍,一張略顯消瘦的面容,額下長須不知是風(fēng)吹的緣故,還是因?yàn)椴恍捱叿@得有些蓬亂。頭上黑白相間的長發(fā)隨便挽了個發(fā)咎,橫插著一只木簪,乍一看之下,此人似乎并非出塵脫俗的修道之人,倒多像是混跡塵世邋遢的之流——不是別人,正是花城等人的師父,五龍山青龍峰的首座云龍真人。
而在云龍真人右手側(cè),相隔了丈許的地方,還站立著一個看起來年紀(jì)約四十歲左右的道姑。那道姑著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手里握著一把三尺長劍,隔著劍鞘,都能看到不時有淡淡的金光從劍鞘里面透出來。那道姑鳳目細(xì)眉,翹鼻薄唇,此刻在雪地里一站,看起來仍有一股說不出的風(fēng)姿,不禁讓人遙想其當(dāng)年風(fēng)采——正是五龍山冰龍峰首座云蝶真人。
%%%%%
此刻云龍真人聽花城等人把剛才的一切簡要的說了一遍后,瞪著一雙眼睛瞅著場地中央的那團(tuán)紅芒,頭也不回的問道:“你們所說的可都是剛剛親眼所見?”
身后的花城和盧三,孟凡東等人聞言互相對望了一眼后,花城有些吞吞吐吐的答道:“回師父,這個……這個……”
“什么這個那個的,到底是也不是,說。”看到幾人這樣說話,云龍真人頓時火起,對著幾人怒道。
看到自己的師父發(fā)了怒,花城方有些無可奈何的回道:“回師父,這些都是弟子們親眼目睹,而且……”
“而且什么?有話快說。”云龍真人再次怒道。
“而且,他先前曾被冰龍峰的穆師姐使出的上金決所傷,但是仍一個回合之下便傷了那幾名別派的道友。”花城忙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有這樣的事?”云龍真人回過頭來看著花城等人問道,語氣之中透著難以置信。只是不知道是不相信穆曉夢居然能使出上金決,還是不相信龍傲狼在受傷之下還能出手傷了幾個五派的弟子,畢竟這次五派派下山的眾弟子,修行都是不弱的。
“師父,二師兄所言句句屬實(shí),絕沒有半點(diǎn)夸大,這些弟子們都可以作證。”看到云龍真人呢至今不肯相信花城說的這一切,一旁的盧三忙說道。而旁邊的孟凡東,夏平,吳貴,封劍合和一眾青龍峰的弟子也都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到座下的徒弟都點(diǎn)了頭,再看看那幾個別派弟子灑下的鮮血就在龍傲狼身前不遠(yuǎn)處的雪地上,云龍真人復(fù)又瞅著那團(tuán)如血的紅芒,眼眸中瞳孔驟然收縮的同時,臉上已經(jīng)是怒容閃現(xiàn),口中亦大聲怒道:“他姥姥的,我云龍混了這么多年,收徒不多,想不到最后竟瞎了這雙眼,收了這么一個孽障。今日我倒要看看,這孽障到底修煉了什么魔教妖法,是不是真的如你們說的那么厲害。”
師父修道之前曾混跡在市井,這些青龍峰的弟子大都知曉。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云龍真人好歹也是青龍峰的首座,修了這么多年的道,脾氣早改變了不少。往日里就是再生氣,大不了也就是對座下弟子訓(xùn)斥幾句,可今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竟又說出這流氓罵街的話來,可見云龍真人此時心中有多生氣。
云龍真人話說完后,也不管遠(yuǎn)處其他幾派眾人側(cè)目看來的異樣的眼神,就要邁步向前,只是云龍真人身形將動未動之時,旁邊忽然傳來云蝶真人低低的話語聲。“師兄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自己總該清楚他是什么品性吧?”
云龍真人一愣,記憶當(dāng)中雖然和云蝶真人做了這么多年的師兄妹,但云蝶真人好像就沒怎么主動和自己說過話的。愣歸愣,但云龍真人心中忙回味了一下云蝶真人的話語,遂轉(zhuǎn)頭疑問道:“云蝶師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訴師兄,這有些事所言未必虛,所見也未必實(shí)。”云蝶真人看著遠(yuǎn)處的紅芒,口中淡淡的道。
云龍真人更加不解,遂即道:“云蝶師妹這話就讓我更加糊涂了,若有什么話,師妹不妨直說就是了。”
云蝶真人收回目光,對著云龍真人答非所問的道:“眼下這些魔教的人已經(jīng)是插翅難逃,師兄又何必氣在一時,不妨先問個清楚再動手也不遲。”
“還問個……”云龍真人聞言一個“屁”字幾欲出口,話到嘴邊忽覺對云蝶這樣說話實(shí)在是大不妥,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遂換了句話說道:“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問的,眼前的事情一目了然,再問也是多此一舉。如今五派都知道我云龍?jiān)?jīng)收了這么一個孽障為徒弟,丟盡了青龍峰的臉不說,恐怕就連整個五龍山都要跟著蒙羞,我云龍已經(jīng)是愧對金系各位先祖,今日就讓我自己清理門戶吧。”說完,也不等云蝶真人再說什么,遂邁開大步便往雪地上的那團(tuán)紅芒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