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鷲峰和天臺山截然不同,懸崖峭壁,奇峰怪石,山勢陡峭猶似絕峰,山色更是奇異,通體血紅,猶如血玉,山間溪水,瀑布,被血鷲山映得青中帶紅,猶如流淌著血液,看上去竟是如此的瑰麗,是一種異樣的奪目。
山上樹木并不多,以血楓為主,樹干銀白,樹葉血紅,猶如巨大的血紅珊瑚,給絢麗的血鷲山,增添著血色生機……
血河宗弟子并不像白云觀弟子一樣聚在峰頂,血鷲山沒有天臺山那樣廣闊平整的峰頂。
血鷲峰頂,雖說不小,可也不大,這里是靈禽血鷲的巢穴,叫血鷲崖。
從血鷲崖往下,分別是血河宗武宗洞府,血河大殿,通神武者洞府,入微洞府,通幽洞府,筑基和開府武者洞府,武徒在最底層。
血河宗等級森嚴,越往上代表著身份和地位越高。
今日清晨,血鷲和往常一樣在血鷲峰上盤旋,然后回巢。
下層的武徒武者,在血武境中習武,練功。
中層和上層武者都在自己洞府,坐在血池中練氣。
血池是血河宗所獨有,是血河宗諸位祖師所創,用血鷲峰下的血河水,按照秘法將荒獸,妖獸的血注入形成。
每個血河宗弟子在筑基之后都會開出自己的血池,他們會外出殺妖,采集血液,回到洞府和血河水融合,制成獨屬于自己的血池。
血池會時時刻刻放出血氣,這就是血河宗弟子練氣之本,每個人血池不同,他們所練出的血氣,血泉,血海也各有特點。
比起其他屬性武者,血河武者更為善斗,善于殺戮。
為了不斷壯大自己的血池,血河弟子,不斷在和荒獸,異族,敵對勢力廝殺,人血也可以壯大血池,只有少數弟子才會殺人取血,因為人血太少,一頭荒獸的血液頂得上成千數萬人血。
自從數十年前,血河老人發現血妖,對于壯大血池作用極佳,血河宗弟子突破到筑基,都會分到一些血妖。
血河武者得此妙法,減少了外出冒險,死亡數量減了下來,血河宗也一天天壯大。
宗內高層卻因此分化,守舊派認為這有悖祖訓,激進派認為這是血河機遇……
宗主血河老人萬絕,對此喜憂參半,他不知道他是將血河宗帶上輝煌,還是推入地獄。
今日萬絕在洞府打坐,心中非常煩躁,這段時間都是如此,他感覺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血河宗有大難。
可是一切正常,他實在想不出會有什么災禍?
到了日宗后期,他對自己的直覺還是很相信的,這幾日他感覺尤甚,他每天都小心提防,注視著任何風吹草動,尤其是通往山下的血途,他已經增加了數倍弟子防守,層層關卡,封鎖上山的道路。
眼看快到中午,一切正常,他準備回洞府打坐,這時候從遠處飛來了六只血鷲,上面乘坐著武者,他也沒有在意,血河宗時有弟子外出,也有返回宗門。
他看到六只血鷲并未落在血鷲崖,而是分開,向四個方向飛行,一只血鷲朝他飛來。
血河老人皺起了眉頭,怎么如此不懂規矩?
血鷲必須落在血鷲崖,不許直飛洞府,要是每個武者都讓血鷲亂飛,血鷲峰豈不一片大亂。
血鷲峰規矩,血鷲不下峰,他正想該如何處罰這些弟子,那只朝他飛來的血鷲越來越近……
“你是何人,竟敢私闖我們血河宗?”血河老人高聲呵斥,飛來的根本不是血鷲,
而是一只血鶴,他對于山頂血鷲沒有將血鶴狙擊,覺得奇怪,心中不祥越來越重。
血鶴上跳下一位銀髯老道,手拄一條枯木拐杖,也不答話,舉起拐杖就是一片銀輝,罩向血河老人萬絕。
血河老人一看,是日宗后期,不敢怠慢,血河劍出手,一片血光迎上,銀輝和血光撞在了一起,沒有巨響,同時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兩人各退一步。
血河老人萬絕一臉防備地看著眼前的老道,問道:“道友,你到底何人?因何闖我血河宗?”
眼前道人實力和他不相上下,實屬近敵,由不得他不謹慎,到了他們這個級別,都在自己宗派稱尊做祖,不會突然出現在別的宗派,他不會天真地認為,這位是無聊來找他論道的。
老道笑瞇瞇地打了個稽首,道:“貧道觀月道人,是我那徒弟,請我來和道友論道的,”他也不急著動手,他的任務是拖住這位就行,剛才一拐,是告訴對方自己的實力。
血河老人想了一下,肯定地問道:“莫非是樓觀道的道人?看來是白云觀請道友來的,白云觀竟敢打我血河宗主意,我還真是小瞧了清寧小道士,”果然是一宗之主,僅憑一個道號就將事情猜了個大概。
老道笑著點了點頭,承認道:“正是貧道,”他也已經知道對方身份,畢竟他們都非無名之輩,雖未曾見過,但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血河老人明白,是對頭請來的人,那就是來者不善,血河劍朝著觀月老道就劈,一片血光殺向觀月,老道枯拐一抖一團銀輝飛出,血光和銀輝一起炸開。
兩位也不后退,一個身披血光,一位銀輝罩身殺到了一起,血河老人劍去飛快,uu看書(ukanshuco)觀月道人枯拐如電,兩人如血光和銀輝時而相撞,時而分開,時而纏繞,斗在一起……
白云觀主和衛真人乘著血鶴直奔血河大殿,到了血河大殿上空。
血河宗守殿武者對他們斥責道:“此處乃血河大殿,不得宗令,不得擅闖。”
天空兩位跳下了血鶴,一道白色光華,一道紅芒,朝著武者射了過去,守殿武者哪里接得住武宗一招,瞬間被打了出去……
“敵襲,快敲警鐘,快敲警鐘……”守殿武者口噴鮮血,落地而亡……
白云觀主手持寶劍,腳下白云飄蕩,沖進血河大殿,將擊鐘武者擊殺,這時星宗衛真人也已入殿,他們兩人各守一邊,將九丈血河警鐘護在中間。
周圍血河武者圍了上來,通神武者就有上百,一道道血芒打向了他們……
白云觀主和衛真人,不敢大意,刺出一道道劍光和槍芒,他們速度極快,劍槍化為幻影,一道光華擊中血芒,化去血芒,還殺死一位血河武者,槍芒也是如此,擊中不死即傷。
血河守殿武者極其憤怒,竟然讓人沖進了血河大殿,他們守殿武士榮耀何在?恥辱啊!
“殺…殺…殺……”
守殿弟子不要命地向前沖擊,他們本就在殺戮中成長,且對宗派極其忠誠,此時嗜血本性被激起,通神、入微、甚至還有通幽,瘋狂向前沖擊……
兩位宗師也是全力應付,才守住警鐘,只能毫無保留地殺戮,不敢有絲毫大意,一方殺戮不息,一方死戰不退,血河大殿,到處殘肢斷體,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