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元神回歸識海,打神鞭進天庭入識海,暢游一番,跟隨道果歸藏瓶,進了紫府,一入紫府,神鞭化鯤,一頭扎入北冥海中……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從此道果、道器、真海,三位一體,同駐紫府,齊頭并進……
寧澤猛然睜開眼睛,大叫一聲不好,他蹦起來檢查被他冰封的任心,他原計劃一日煉神還虛,沒想到虛火煉神不成,又渡風、火、雷三劫,最后祭煉道器。
這一忙起來,就將傷員給忘了,這小子不過月宗修為,要是被餓死了,那可就糟了。
“六法道友,快快出來……”
黑光一閃,黑袍現身在冰雕前,此時黑袍面帶微笑,和寧澤神情一般無二,在煉神過程中,黑白兩道合二為一,回歸本我,煉神還虛后,無論黑袍還是白袍,他們缺陷都被彌補,二道,道法各有所專,其他和本尊無異。
黑袍道人見寧澤焦急,笑道:“本尊,應該沒事,冰封之中,身體處于龜息狀態,這小子畢竟是宗師,封個一年半載,也死不了。”
寧澤這才松了口氣,他是關系則亂,忘了這一茬。
“沒事就好,但也不宜再拖,道友動手……”
黑袍點了點頭,他站在冰雕前,說道:“還請本尊解除冰封……”
寧澤伸手虛拍,冰雕開始氣化,時間不大,冰雕解封,露出一個面色紫青的青年,青年呼吸微弱,猶如僵尸挺立不動。
寧澤和黑袍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尷尬,他們有些心虛,這小子是活著,可活成這樣,也太寒磣了。
“道友,這小子雖然不咋滴,但你也留點神,別玩壞了,”寧澤看著眼冒金星,亢奮無比黑袍,有些不放心。
黑袍干咳一聲,正色道:“本尊放心,未入虛境,我就有三分把握,如今最少都有六成……”
寧澤聽到六成,心中一陣哆嗦,才六成?要是被玩壞了,無論是見到他父親,還是小葉子都不好交代。
“道友,放手而為,盡力就好,我為道友護法,”寧澤一咬牙,大不了,就是個醫療事故……
黑袍神情肅然,盯著付心,口中念念有詞,他雙手揮舞,一道道黑紋閃現,黑紋帶著陣陣陰風撲向付心……
“哇……”付心張口,黑血噴出,他身上黑色咒文浮出,將六法的黑紋擋在體外。
黑袍忽然聲音拔高,尖銳刺耳,他手舞足蹈,猶如瘋癲,黑紋兇威大盛,將黑色咒文逼得節節后退。
大約半個時辰,黑紋攻入了付心體內,開始圍剿禁咒。
付心臉上一陣紅一陣黑,不斷吐血,面部扭曲無比,即使在昏迷之中,也能看出極其痛苦。
寧澤站在旁邊不停抹汗,當時就應該直接驅除禁咒,非要沒事找事,唉!現在后悔也晚了。
……
距離凡城不遠,有座山,叫梅嶺,山上居住著梅氏一族,梅氏先祖梅青本是天人,不知因何原因下界隱居于梅嶺,距今有數百年之久。
梅嶺因是梅青的隱居地,沒有遭受天人異族的侵犯,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一月前,梅嶺來了兩位客人,一老一少,老人彎腰駝背,暮氣沉沉,少女清秀可愛,讓人喜歡。
閉關多年的梅氏老祖竟然出關,以梅氏最高禮儀款待了這兩位貴客。
梅氏原本對少女有些遐想的青蔥少年,望而卻步,好不容易來個同齡女性,卻高攀不起,有些失落。
今日,梅青和黑衣老者在梅林中對弈,少女童新月,跪坐在一旁煮茶,少女動作嫻熟,姿態優美,誰也無法想象,此女僅僅是月前入的茶道,學的茶藝……
水壺中泉水沸騰,少女取茶、倒水、洗茶、悶茶、斟茶,兩盞碧綠剔透的青梅茶被端到對弈者面前。
兩位同時接過茶盞,揭開茶碗,輕嗅淡淡茶香,一聞,二看,三品……
青袍中年看過茶色,微微點頭,接著喝了一口,閉上眼回味片刻,笑道:“小新月這茶,越來越有味道了……”
“謝謝梅爺爺!”少女一笑,眼睛成了月牙,清秀的臉上添了幾分靈動,甜美了不少。
黑衣老人寵溺地對孫女笑了笑,回頭落下一子。
梅青見老者落子,瞪大眼睛看了片刻,將手中棋子投入棋盤,嘆息道:“童兄,你又勝一局……”
“梅兄承讓……”
“何來承讓,自你我相識以來,我們對弈,要是我嬴,一定是你想讓,”梅青淡笑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以棋會友,才是樂趣。
“呵呵……”老者淡淡一笑,也未否認。
“童兄,都一個月過去了,那邊還沒動靜?”
老者眉頭皺起,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說,被他種下禁咒,絕對撐不到現在。
“童兄,就此事而言,你們童氏有些過了,付真父子再怎么說也是曾經的天主天子,何必趕盡殺絕?”梅青有些不認可。
老者長嘆一聲,道:“老朽何嘗不知,可少主和那妖女的事就是族長心頭的一根刺,族長好不容易抓住那妖女,卻被這父子倆放走了,族長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即便如此,你們抓了付真也就是了,何必為難晚輩,還種下禁咒,有些……”
“唉……家主懷疑妖女和他們父子有聯系,讓老朽以禁咒追蹤……”
梅青半晌無語,勸解道:“老友,我奉勸你一句,凡城的事,你們最好不要插手,那位可不好惹,他只認人族,其他種族,亂神種下,皆為奴仆……”
老者點了點頭,道:“正是知道那位在城中,我才沒有入城,在梅兄你這里等著,只要那小子一死,我也回去有個交代。”
梅青雖然不太認可童氏的做法,卻也知道老友的為難之處。
“不好!有人在破我禁咒,”黑袍老者臉色一變。
“什么?”梅青也是一驚。
黑袍老者趕緊拿出一個三寸木偶,木偶脫手,懸立空中,木偶身上刻滿了黑色禁咒,咒文不斷后退,似乎被什么東西驅趕著。
老者也不遲疑,手結法印,口誦咒語,驅動咒文,木偶身上咒文凝結,逼退攻來法咒,跳動不已的木偶,被鎮壓住了,老者一咬牙,雙手狠狠一按……
木偶隨著老者下壓,慢慢躺下,眼看就要一倒不起……
北冥道宮,原本筆直站立的付心,突然口噴黑血,倒了下去,寧澤一陣心驚肉跳,他感到付心每躺倒一分,生機弱一分,這要是倒下,恐怕就是終結。
黑袍道人,雙手顫抖,又蹦又跳,高聲呵斥,付心的僵尸之身又挺了起來。
寧澤剛舒一口氣,僵尸又慢慢倒了下去……
片刻又被抬了起來,一會,又被壓了下去,無論起來還是下去,小伙子都在吐血,道宮大殿到處都是黑血,看得寧澤一陣心顫。
這絕對會被玩壞的,這可憐的孩子,自己第一見他,被白紅顏打下了九天,摔了個半死,第二次見他,被人打了個半死不活,還種下了禁咒,如今又成了兩位斗法的中介,造孽啊!
寧澤現在懷疑六法虛報數字,以目前斗法狀況來看,能成功種下反身咒的概率,絕對不會過五成,還最低六成,這孩子算是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