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沒事,你別緊張,我只是那個來了。”
奕輕城松了口氣,真是把他嚇得半死,他還以為昨天用力過度弄傷了她。要是她出什么事,他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你先去洗澡,我叫人送東西過來。”
涼夏點頭,匆忙拿起浴袍裹好了走進浴室。
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到底是怎么了?似乎近來喜怒被一條無形的線所牽扯,讓他覺得不適應,不甘心被牽著鼻子走。
羅峰很快將干凈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送了過來,不得不說他是個稱職的助理,不該問的永遠不會多嘴。
哪怕是上司莫名其妙兩天沒去公司,他也沒表現(xiàn)出任何的疑問。
奕輕城來到浴室前,手擱在門上遲疑了一下,就立刻推開來。
涼夏正在沖澡,聽到門響,看過來的目光里有幾絲害羞和恐慌。
他就裹了浴袍出現(xiàn)在門口,黑發(fā)有些凌亂。有幾縷遮在他狹長的眼角,讓他顯得冷酷俊美而霸氣。
“你先出去好不好?”
她還沒習慣這么親密的面對面,不自覺地抱住了雙肩。
“給我看下。”奕輕城的眼神落到了她腹部上,那里淤青很明顯。“是我撞到的嗎?”
涼夏拿著毛巾胡亂遮住,臉紅撲撲的,“沒事,我不疼。”
奕輕城慢慢走近,他連浴袍都沒脫就走進了浴室向她移近。
“手拿開,讓我看看。”他站在她面對,顯得那么高大俊美。依舊是一貫冰冷的語氣,不過眼里全是擔憂。
她慢慢放下雙手,由著他把蓬蓬頭關了。
“我看一下你……”他的手伸過去,卻被她一縮身躲開來,他的眼里涌上一絲懊惱。
“不用了,我沒關系。”涼夏不看他,低頭淡淡地說。
他一把抓住她的身子將她進自己的懷里,女人像一條光溜的小美人魚,美好的曲線完全暴露無遺。
她驚叫,而他扳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收緊。在那晶瑩的肌膚上,有一大塊紫色瘀痕,在一片瑩白中顯得很是觸目驚心。
“大叔你不要這么用力,放開我,很痛。”她叫著。
奕輕城回神,伸手去撫觸她腹部上的傷痕。
“嘶……”
涼夏縮起身子,臉皺起來,手臂緊緊地擠在一起。
“很疼嗎?”他低聲問。
“我沒關系。”她打開蓮蓬頭繼續(xù)洗,嘩嘩的一片水聲。她知道他沒走,就那么僵持著。
“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真的沒有。大叔你先出去吧,我很好。”
涼夏趕緊洗好了就擦拭干凈,她拿起堆放整齊的女性內褲和高級衛(wèi)生棉,那是方才奕輕城拿進來的。
她遲疑著拉開門,他背對她站在窗前。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卻寫滿遲疑和等待。
她走過去,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背上。奕輕城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他。
“大叔,我們回家吧。”
他低下頭,看到她緊緊交纏在他胸前細白的雙手,眸中驀然一片溫柔。
“對不起,我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我保證,這是唯一的一次。”聲音里有絲苦澀。
“我知道,所以你以后要加倍對我好哦。”她吐吐舌頭,將頭側過去,更深地埋在他身體里,鼻息里溢滿他身上淡雅的檸檬香。
奕輕城和她十指相扣,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依偎了一會。他輕嘆一聲,拉開她的衣服,“這么痛為什么不早說,我昨天有沒有弄傷你別的地方?”
涼夏臉一紅,他扭過頭看到她瑟縮的樣子,輕聲一笑,“給我看下。”
“不用了吧,咱們先回去好嗎?”她臉紅的更加厲害,身上充滿了防備。
她的身體有一些顫抖,他們雖然有了很親密的關系,但是她反而比原來更加的擔心。
那種恐懼就好像家里藏了價值連城的寶貝,以前只是怕被外界知道,而如今是害怕被人毀了。
他們的關系,就算是親人也不可以說。一旦被有心陷害他的人知道,那后果,不堪設想,讓她懼怕萬分。
奕輕城走到了門口,解開袋子從里面取出保溫壺。他手里端著一只精致的瓷碗半晌沒動,終于咳了一聲,“試試紅棗蓮子粥,還是熱的。”
涼夏說了聲“謝謝”接在手中,舀起一勺,吹了吹,“很好吃,我真是餓了。”
兩個人又吃了些牛奶和面包,恢復了些體力。他卻不許她換衣服出去,“今天還是住這里,你的淤青一定要擦藥。”
雖然她很不情愿,但他說話的時候黑眸盯著她的腹部。涼夏曉得要是不給他擦藥,只怕他會一直歉疚下去。
“頭發(fā)先擦干。”奕輕城找了一條干的毛巾,幫她擦拭濕漉的長發(fā)。
她的手在瞬間停滯了一下,安靜的享受著他的溫柔。
“把衣服脫了。”他開口道。
“不要了吧,我好累,而且……昨天都一晚上了……”涼夏害怕的向后移了移身子。
“我給你擦藥。”奕輕城站在她面前才說出后半句話,唇角輕輕勾起,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
“哦,不要,我自己擦就可以了。”她難為情的要死,原來他不是要那個啥啊。好丟人,要是有條縫肯定鉆進去了。
“不要再和我犟,我會很生氣。”
奕輕城抱起她,拉開上衣帶子,白色浴衣從她肩膀上滑脫。她的身體在燈光下白瓷一樣閃著光。
他冰涼的手指在她腹部上打轉,為她抹著藥膏。碧綠的膏體和他的手一樣清涼,可是手指滑過之處皮膚深處卻抑出一股燥熱。
奕輕城淡漠的眼神一收,她不情愿也只能向他身邊移了移。他攬過她坐在膝上,手指輕點了下她的淤青。
“不要換衣服,會把膏體擦掉的。今天將就點,就住這里。”
“真的不要那么嬌貴的,我沒事。大叔,你好幾天沒去公司了,公事要緊,你不能丟下那么大的攤子不管。”
他不悅的看著她,唇抿的緊緊的。在用藥膏擦拭她的傷痕時,涼夏瑟縮了一下。不過她始終緊咬著唇,顯示出她性格中倔強一面。
奕輕城心里一動,她小小的臉上有著一股傲人的倔強。她根本不像她外表一樣柔弱,卻像是高原上的一棵嫩草。外表看楚楚可憐,但骨子里卻有股韌性。
“奕氏沒有我之前,照樣運轉。以后沒有我,也一樣。”
“那你一直不回去了嗎,爺爺不會答應的。”
他修長干凈的手指不時撫著她的長發(fā),溫柔的動作讓她心頭暖暖的。幽深的黑眸長久地停在她的臉上,幾乎一動都不動。
“你還記得律師提到基金會時,說過的那個人嗎?”
涼夏疑惑的望著他,搖搖頭。“我都忘了那天律師講了什么了。”
奕輕城眼眸平靜如冬天的湖面,語氣森冷。“基金會成立后,除了你和我,還會有一個人進來管理。他不參與日常的事務,但是有決策權。”
“對哦,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不過張律師從頭到尾都沒說那個人是誰,好奇怪。”
“奕氏的其他人,包括奕長治,都沒有分到實質性的東西。可是奕啟東卻將決策權給了一個神秘的人,就算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可以猜的到。
那個人很重要,很重要。”
“你這么直呼爺爺?shù)拿M,不好吧,畢竟他是你父親。”
奕輕城冷笑,“我姓不姓奕都不一定,還是謹慎點好,別叫錯了人。”
涼夏干笑了幾聲,連忙說是,也不逼他。忽然她一拍床沿驚叫了一聲,腦子里靈光乍現(xiàn)。
“你看,爺爺說給你那么多家產,是對你的補償,因為覺得虧欠了你。那么他讓我進基金會,也是因為虧欠了我嗎?
還有那個神秘的人,爺爺也是要補償他嗎,好奇怪。奕家難不成還有別的什么人。”
“很有可能,我懷疑還是和爆炸案有關。說不定,整件事的關鍵還在管家身上。”
他邊說邊把涼夏抱在自己的腿上,緊緊摟著她。那樣的姿勢讓人覺得他像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小男孩,摟著自己衷愛的玩具。
涼夏一動都不敢動,她非常清楚奕長治那天說的話,雖然沒有真憑實據(jù),對奕輕城的傷害確是實在的。
對于一個一出生就送去國外的人來說,最缺乏的不是錢,而是安全感。特別是送他走的是自己的父親,原因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親,而今又傳出他母親不忠的傳聞。
這一切的一切,比割他的肉還難受,如鯁在喉,坐立難安。
所以不論他現(xiàn)在會做什么,她都能理解。要解開他的心病,就必須把事情調查清楚。
再回到公司上班,蘇羽果然不在了,同事都說他出國深造,多有羨慕他命好的感慨。
“涼夏,你臉色好了很多哦。我看你氣色紅潤,眉眼里桃花朵朵,該不會是有桃花運了吧。”二組的同事拿她打趣。
“是嗎?”她摸摸臉,這幾天是她的特殊期,奕輕城不可能在這時侯碰她。
這幾天晚上她睡得都很沉,因為已經好長時間不曾有過很好的睡眠,她實在很累了。
但她知道他壓抑著,似乎隨時都會爆發(fā)出來。從他們跨出最后一步后,奕輕城就不許她回自己房間了。
每晚他都會摟著她入眠,就算什么都不做,兩人也會天南海北的聊。而他也非常的忙,他在美國創(chuàng)辦的公司每天都需要視頻會議,最近在談并購的事情。
日子就這么看似平靜的過著,兩個人很默契,誰也不提奕家的事情。不過涼夏非常奇怪,奕啟東為什么一次都沒來找過這個兒子。
他既相信兒子是自己的,慧心是無辜的,還要把公司交給奕輕城。那么他這么多天沒去,奕啟東就半點反應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