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是開玩笑呢。”
佟蔻芝不悅的白她一眼,“小兩口訂婚,雖說是希望事業有成了再要孩子,但如今孩子降臨了,那結婚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結婚這么大的事情,這也太倉促了。”范文芳不肯,“再說了,外面對于柔柔的流言蜚語,傳的那么難聽。你們現在提出來要結婚,有點強買強賣啊。”
“親家母,事實已經擺在那了。”奕桐赫厚著臉皮說道:“強的也好,自愿的也好,柔柔有了你家的孩子,這是事實吧。
外面的流言都是小老百姓的無稽之談,只要有新的話題了很快就會忘記的。”
“是啊,你們家伊諾跟著那個蘇羽,蘇家都成什么樣了,你還不是照樣把女兒嫁過去。
孩子們是真心相愛的,又有了身孕,你不讓楚白他們結婚,難不成還分開他們嗎?”
佟蔻芝和奕桐赫一唱一和,說的滴水不漏,范文芳竟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他們。
“柔柔的事情,那是同行的中傷,不聽也罷。時間久了會慢慢淡化的,再說了家有喜事,說不定可以幫著轉轉運。”
奕桐赫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范文芳也不好再嘀咕什么。晚上兒子到家,她把原話說了,出乎意料的是,沈楚白居然立刻拒絕。
“媽,我想解除婚約。”
“這怎么可能啊!”范文芳氣到捶胸頓足,“兒子,奕柔柔有了你的骨肉,你想分那怎么可能!要是孩子生了還能判離婚,頂多去爭撫養權。
她大著肚子,你總不能讓她去打了。”
“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她的心機深沉,早就不是我認識的奕柔柔了。”
“你要解除婚約,你爸也不會答應,至少現在不能答應。”范文芳退而求其次,“實在不行你熬吧,等孩子生了你再去決定。”
沈楚白沉默不語,他連臥室都沒回,吩咐傭人把行李收拾好。“媽,我暫時搬到外面去住。”
“這是你家,要搬也是奕柔柔搬,憑什么你走!”范文芳嗓音高了起來,見到兒子尷尬的看著后面,她趕緊回頭一看。
奕柔柔連嘴唇都是慘白的,肚子微微隆起,頭發散亂,眼睛紅腫,看著好不可憐。
被她當場聽到范文芳也有點下不了臺,不情愿的先回房。沈楚白等到行李都收拾好了,復雜的看看她。
“柔柔,好自為之。”
“你要去哪里,楚白,不要丟下我……”
“我們暫時分開比較好,這樣大家想的清楚些。”
“不,不要……”奕柔柔抱著他哭了起來,“楚白,我錯了,我不該做那些事情。可是我愛你啊,我對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
我那么拼命要往上爬,就是擔心會配不上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楚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考慮好了會回來的,”沈楚白望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里半點心疼都沒有。
若是從前,她還沒哭的起來他就想方設法去哄了,哪里舍得她哭。如今,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累。
“楚白,楚白……”奕柔柔追了出去,家里的傭人拉住了她,車子越開越遠,終于沒了蹤影。
涼夏去找了百里靖,婚紗秀被鬧成那個樣子,恐怕是店鋪開不下去了。但她走進店里,那些忙上忙下的店員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靖靖,我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啊,”百里靖不以為意,“又不是你的錯,店里生意反而比以前更火了。我再打算開分店呢,你安心設計吧。”
“怎,怎么會……”涼夏如墜霧里。
“你走之后,奕輕城出面解釋了,說是他的競爭對手故意搞鬼,連累了你。
碰巧來的紐約時裝周的負責人,和他有些交情,加上秦時的幫忙,最后沒受什么影響。還有就是……”
百里靖頓了頓,“金素素也有幫忙,她在國內的號召力還是很大的,幫我們推了不少作品。”
“怪不得呢,”涼夏松了一口氣,“我這幾天要陪師傅去清邁,回來了咱們再大干一場。”
“不錯啊,鄧麗君就是在清邁定居的。”靖靖寬慰了幾句,“奕輕城是個好男人,記著抓緊點。”
“你不反對了?”
“反對啊,可是世間再也找不到同樣的人了,去哪里找一個愛你又這么好的男人呢。”
涼夏感動的抱住了她,這樣真的很好,哪怕一輩子不能結婚,沒有孩子。只要奕輕城還愛她,朋友們理解她,比什么都好。
飛機離開地面那一刻,杜若蘭趴在奕啟東的肩上啜泣個不停。她好像永遠都不會回來一樣,哭的不能自已,誰勸都沒用。
“有生之年,我多么希望再唱一出完整的《貴妃醉酒》,我初學戲就是練的這首。”
涼夏莞爾,“師傅,等你好了我上臺唱給你聽。”
漫長的飛行終于讓杜若蘭倦意襲來,她瘦的皮包骨頭,身體是每況愈下。其實大家都知道她也許撐不了多久了,但誰都不愿意說破。
清邁的大街,美如一幅畫。涼夏等他們安頓好了就出去走走,滿大街都是這樣的人:有故事的女同學,和離開了柔情牽絆的男孩子。
隨手買了一本書,第一頁就寫到:這是一個充滿了文藝氣息的城市,年輕人哭著笑著談風花雪月,說自己愛到最后無路可去;
一萬匹脫韁的馬彼此沖撞彼此安慰,終于,他們在異鄉丟失了睡眠。紛紛將明天鎖在門后,去的夜空里尋覓最后一盞燈影。
住了三天,涼夏充分感覺到了這里慵懶的陽光,節奏非常的慢。通常一杯咖啡就可以打發一下午,一本書就可以看一天。食物也是多種多樣,價格合理。
杜若蘭開始穿梭于大大小小的寺院,這個城市的文化就源自寺院,
因為這里是他們文化的發源地。
奕啟東選擇的第一站就是雙龍寺,有兩條長龍在兩側臺階坐臥。時下不過五月份,清邁已經熱的酷暑難當。走進寺院就舒服的多,避暑圣地。
“爺爺,我們為什么到這來啊?”涼夏對于寺廟無感,她留意到過來跪拜的人“品種”還挺多,亞洲的非洲的,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虔誠。
“雙龍寺有三件寶物:寺內供奉釋迦摩尼佛的舍利子;九世皇所贈予的水晶蓮花;正殿的釋迦摩尼佛像。我希望他們能保佑你師傅,讓她病情能控制住。”
“我聽說大約在十四世紀時,泰北得到釋迦牟尼佛的舍利子,一位高僧將舍利子放在白象的背上,任由白象尋找供奉舍利子的位置,最后白象走到了素貼山上。
至今佛寺的金色佛塔中仍供奉著佛祖的舍利子,每年都吸引世界各地的信徒前來朝圣。”
“是的,你也去許個愿吧。”奕啟東慈愛的拍拍她的肩。
涼夏唯一的愿望就是快點見到奕輕城,才出來幾天她已經很思念他了。一路從主殿、小佛殿、僧房走過去,游人如織。
寺廟門口點綴著蛇和孔雀的裝飾,進入內部則能看到巨大的佛像。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寺廟外面的古城,行走在很有歷史感的街道
,時空好像穿越了,濃濃的異域風情。
“要是奕輕城也在就好了,他會不會喜歡這里的生活呢?”涼夏想著不然早點回去,反正師傅有爺爺陪著,他們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去了。
清邁古城呈四方形樣式,外圍以城墻和護城河保護著,是蘭納泰王朝古國的王室宮殿遺址。古城內遺跡眾多,名勝遍布。
游走其中感受幽靜的小街道,參觀泰國傳統的廟宇、寶塔建筑,細細品味,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鄧麗君這么喜歡這地方了。
“糟了,我好想迷路了。”涼夏是個路癡,繞來繞去都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她不會泰語,問路都成了問題。腳下是交叉的幾條街道,既安靜又有趣。
品目繁多的小店、咖啡館聚集在這里,每家的招牌明艷又醒目,還有各種卡通玩偶作為店鋪形象。
她眼睛一瞥,見到了國內的某個旅游團在合影,激動的一口氣就跑了過去。也是她運氣好,團隊住的酒店離他們的公寓不遠,但是要等他們把這邊的景點走完。
涼夏給奕啟東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安下心來跟著團隊四處的走。
弄堂里不時見到戴著奇怪的項圈的姑娘們,導游說這是泰國特有的長頸族,脖子上的項圈一生只能摘下來三次。
“有機會你們可以去看看,在湄宏順鎮看的到。湄宏順在泰語里的意思是指薄霧籠罩的小城,夜里空氣清新,冰涼如水,寧靜如詩。
很不錯的地方,長頸族人以脖子長為美,在她們5歲左右就在脖子上戴銅圈。等脖子適應后,便要換成更緊的銅圈,并且要多加幾圈。
長頸族女人一生中只有幾次把頸上的銅圈取下來的機會,那就是結婚、生子以及去世。”
涼夏好奇的上去摸了摸,世間真是千奇百怪。最后一站是動物園,去看一看大象。
泰國的大象,善解人意,聰明有靈性。在訓練營可以體驗騎游大象及看大象表演,如踢球、投籃、按摩、投飛鏢、畫畫。還能給大象喂食香蕉,和大象零距離接觸。
“你好,能不能幫我看下包,我想上廁所。”同行的一個女孩子抱歉的喊涼夏幫忙。
“哦,好啊,”她跟著一起走到了后面的廁所,沒等她來得及接過包,一塊倒著奇怪味道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涼夏知道不好了,但腦子不聽使喚,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