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還要去打水,洗澡,給香香和自己換身干凈衣服。
將鍋灶洗了,回屋,又抖了抖身上的臟水,這么些天,穿著這麻布的衣服,身上的汗漬和洗鍋洗手洗臉的水濺在身上,差不多能擰出水來。
秦墨從在現代長到二十多歲,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穿的這么僂餿的一天。唉,一低頭,那身上染的污垢一淌一淌的,如果是以前的秦墨,只要看見穿著這么臟衣服煮出來的飯,自己都吞不下去。
但是,古代就是古代,不管怎么窮,怎么臟,只要你還能拿出一碗能吃的東西來,別人就能吃下去。
這么些天秦墨給用工的匠人煮飯,那還不是都吃下去了么,而且吃的那么歡脫。
秦墨心里都不知道是何種心情,既對自己穿的這身臟衣服煮出來的飯而愧疚,又因為這些人根本不介意而津津有味的吃著她煮的飯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先把早飯煮了
早飯是面條,洗了鍋,拿了瓢,古代沒有能碾掛面的機器,只能混著水在大碗里揉面。
將面粉和水揉成比較干的面團,然后要反復用力讓面團又勁道,這樣才好吃。
穿越過來這些多天,從來沒給香香煮頓面條,今天就來頓面條吃。
恰好她也想吃面了。
把面團揉了,然后又捏成小塊小塊的面團子,將面團子搓圓,壓下去,然后再用竹筒當搟面杖來搟成薄薄的圓圓的皮,最后才用菜刀一條條的切開,現在只是前面的工序。
準備好后,等下鍋的時候還要用手扯一扯,盡量讓這些面條長,薄,吃起來更好吃,更入味。
做好了前面的工作,于是就是開始生火煮飯了。
用前日撿回來的枯葉生火,然后放樹枝柴進去,火噼噼啪啪的就在灶膛里燃起來了。
于是,秦墨則開始忙活了,先把預熱的鐵鍋里的水豎干,然后放油,把剛才泡過的蘑菇和地皮菜切成渣放進去。
蘑菇本來自身就有股香味,地皮菜爽口軟滑,自然都是好吃的野味。
在鍋里炒的七八分熟,然后才開始放鹽,放蔥…
只要這蔥一下鍋,立馬就有一股香味傳出來。
然后旁邊經過一直在前院和后檐來來回回聽秦墨的話抱刨花的香香,聞到香味立馬那腳頓了頓,然后無辜懵懂的大眼睛就朝灶膛這邊張望。
秦墨恰巧不巧的就瞟到,一抬頭看過去,見香香那萌萌呆呆的樣子,有些蠢蠢的可愛的神情。
將木鍋鏟兒放在灶臺邊,鍋里放著水燜煮著,秦墨則看香香的神情笑
“別傻站著了,兩下把地上的刨花都弄完了,姐姐這邊就可以吃飯了——!”
秦墨說著手抹了抹身上。
一聽見可以吃飯,香香立馬醒了神跟重活過來了一般,立馬加緊身上的小手,腳板,來來回回。抱著那些刨花,跑的飛快。
面條的味道自然比面團好,兩姐妹吃下來,時間已差不多接近中午。
香香在吃的時候,一連叫了幾次‘姐姐’,口中吧唧吧唧的大口嚼著,湯汁亂流,急急的疊聲說了幾次好吃。好好吃。
而秦墨心中也滿足,只要香香喜歡吃,覺得好吃就好。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這味道還不錯,蘑菇湯地皮菜都是比較新鮮的野味,吃著當然爽口。
早飯自然是不會給匠人留,早飯吃的遲,午飯就可以往后推一點。
飯吃過后,秦墨就自己一個人冒險上山,背了桶。
手里拿著一根自制的火把,用了干草纏上,身上帶了火折子,一點就燃,任何野獸,都怕火。
而且既然上山,秦墨心頭也自叮囑自己,一定要小心。
“姐姐。你上山干什么。背著木桶,是要打水么,你帶著香香,也帶著香香嘛——!”
見秦墨收拾好了要出發了,一直繞在秦墨周圍看秦墨做這些工作的香香,一刻也不離身,就緊緊的跟著秦墨,最后見秦墨是有上山的架勢,于是苦苦央求她帶上自己。
可是,秦墨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這猛獸是能說著玩的么。
萬一遇見獅子老虎等大的猛獸該怎么辦,她自己都逃命不了,還怎么保護香香,這是要命的事兒不是玩笑。
雖然秦墨也上了幾次山,并沒有遇見猛獸的影子,可并不代表沒有,或者說這種幾率很好。
背水上山的路常常有村民路過,野獸自然是怕的,所以躲開,但是保不準哪一天就竄出來傷人呢。
“香香不去了。姐姐去就行了…”
摸著面前的那顆臉帶沮喪的大腦袋,秦墨柔聲安慰道。
最后雖然香香不情愿,但是聽著秦墨叫她在屋里好好守家,悶悶不樂的到底還是留在了家里。
秦墨一個人上山,拿著火把,背著木桶就背水。
其實,這路走的熟悉了也倒不覺得那么遠,艱難。
當然也大概是因為秦墨只背著一只桶的關系,上山到半腰,半腰之后還要有半里路,才到水塘。
一上午,秦墨來來回回就背了三桶水回來。
但是這些,已經足夠她和香香好好洗個熱水澡了
匠人師傅還在院子里忙著,秦墨先將熱水燒了。然后拿出木桶,又兌了冷水。
家里沒有能洗澡的木盆,只有把香香叫到屋后檐去。
自己把這次做衣服過后本來用做床單的布料攤開。
屋檐后搭了個臨時的洗澡的地方。
只能在外面,這水才好流出去。若是在屋子里斷斷不行。
而且這屋后檐就是山,日常幾乎是沒有人走過的。
香香從來沒有這樣洗過澡,反而新奇的很。
被秦墨叫到后院來之后,把身上那臟衣服脫了,秦墨只聞到脫下來的布料上立馬又一股濃濃的怪味,立馬就扔開了。
這夏季的天,也不怕冷。
就讓香香這樣站在布扯起來的篷子里,朝身上淋了熱水,從頭澆下來,香香一陣覺得刺激興奮的大叫,淋頭,一便也就淋了身上。
然后秦墨找到上次去鎮上在路上專門撿來的皂角,在燒水的時候就搗爛了做成了皂角水。
拿到香香的頭上,也往小身子上,滿身的抹搓。
沒有沐浴露,就只能用這個了。皂角本來就有清洗污漬的效果,只希望這樣能洗的干凈些。
“哈哈。姐姐。癢。癢…”
被搓的滿身的肥皂小泡泡,污水也不停的往下流,秦墨用力的洗,想要洗的干凈些,而香香卻禁不住饒癢,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