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夢中,我被砍雙手、斬下頭?!?
聽得回答,黃有神情忽驚愕,那幾束光柱未能照亮小屋,昏黃中、黃有不等項字德擡頭來看,便即刻收起驚愕面,轉頭哈笑拍手:“好夢啊,好夢啊小兄弟,夢透心之內、直之覺、靈之感,夢乃兆頭也,已鄙人之見解,你夢得雙手被砍、此乃表示能得到神的幫助,又被斬頭、此乃表示將會出現新的生機,吉啊,大吉??!”
項字德摸索雙臂、雙臂皆在,又撫去脖頸、不有傷痕,起身隨口相問:“夢得七歲孩童般的惡鬼、是何解說?”
黃有驚愕面又起,皺眉面嚴肅,輕口說道:“想必因鄙人睡前講的那屋中鬼話、小女孩,所以小兄弟纔會夢得七歲孩童?!?
項字德埋頭整理那揹包,聽得黃有解說,心想卻也如此,昨夜在黃有講述鬼話時,自己恍惚間睡去,因耳中徘徊餘音小女孩,那夢中便出現那小女孩,只…如此真實之夢,即那夜鬼擡轎之夢,也不有昨夜真實。
二者短語對言幾句,後背包出離客棧,離去之際,項字德有注意門旁櫃檯,昨夜黃有放置紙灰處,此時紙灰已不見,只留圈點印記,好似被風吹散。屋外天高陽燦,秋雲飄零藍鏡下,二人久息昏暗中,剛出門外,雙目被日色刺得發暈,項字德待適應室外亮度,仰起頭、望觀去天際,嘴中低音念念有聲:“藍天如鏡,陽早成圓,散雲向東,西起陰玄,空無飛鳥,風若有無,此象、利貴…”
黃有身背沉重牛皮包,於其身後點頭,好似贊同項字德所觀斷之天象,開口說道:“原來小兄弟還懂得觀天象,不過…你所察、死性。”
項字德未懂其言,回頭問道:“何意?”
黃有掏兜摸煙,吧嗒兩口,回覆道:“玄學、依靈感而習,小兄弟察天象無靈感之意,只察得書本所說之象而已?!?
黃有話深,項字德思緒幾秒,恍惚明瞭其意,黃有之話,在說自己生搬硬套、不活靈,只照搬書本中記載的今日天象之斷語。項字德仰頭怔楞,不知那“靈感而習”的靈感,是何種感,疑惑心中,口裡念念:那、有何不妥之處?
項字德怔楞之際,黃有微側頭看去身後客棧房檐,不自覺摸去已脖頸,又眨了眨右眼,心中有念:原來…那不是夢!死人復活,傷口還原,如此、唯時光倒退可做得,看來…我的陽壽多出了些許時辰…
突突突…
一陣轟隆音打斷二者心中念,順聲看去,見得道路之上,一秋收農戶開著拖拉機,此時正於二人身旁而過,拖拉機排氣管中卷滾著黑煙,車箱中裝載滿鬥玉米,黃米金燦,棒大五寸餘,看此收成、此農戶今年大豐收。
黃有見得身前而過的車,不有二話,拔腿追去車後,揮著手、喊著話:“哎~老鄉,搭個順風車啊~哎~~老鄉~~哎~~麻痹…”
不知因車的發動機轟隆音過大、蓋過了黃有的呼喊,還是因農戶繁忙、未得時間理會黃有,車不有停,於無盡之路漸行漸遠。黃有止步喘息,嘴中罵咧……
二者未能搭乘順風車,只好步行前去,路、遙遙不見盡頭,那路旁兩側白楊成排,每隔三五米便種有一棵,成排的白楊直隨路不見頭,於遠方、錯感中交匯在一起,白楊落葉、枯黃一片,此地此景,似一番風景之畫。
路途中黃有喋休不停,項字德有無的應答,直至日偏西,時、昏前,二人來至一村落,村口立有石碑,碑有紅漆幾字:二樁村。此時村口圍攏一羣人,遠處時便可聽見人羣說笑、喧鬧、拍好。
“小兄弟,今日就於此村住下吧。”黃有說道。
“還需幾日找到三言中?”項字德問道。
“不遠、不遠了,小兄弟快緊幾步,哈哈,瞧瞧這羣人樂呵啥呢?!?
黃有見村口人羣哈笑,喜熱鬧之心泛起,腳步加快,甩項字德於身後,一頭扎進人羣中。項字德緊了幾步走上前,見得人羣中有一僧,僧人年歲過中年,身穿簡陋紅裟衣,裟衣穿法略怪、漏出一側肩膀,他赤腳不穿鞋,頭帶雞冠紅帽,手腕一串奇形念珠,念珠看去非菩提子,乃一種玉石,玉石成橢圓、青藍色,外表凹凸不平,僧人之打扮眼看便知,他非本土僧。
項字德與黃有蹲坐人羣旁,衆人不有理會二者,只如看戲般觀望那僧人,僧人走停於人圈中,好似在傳經,又似在講事,當他轉向項字德之處,項字德看得清楚,他果真不是本土僧,因他相貌非華夏之貌,身材骨瘦,肌色暗黃,眼窩凹深,眉目粗黑,口中漢語吃力,磕巴又大喘氣,惹得衆人哈笑不停。
“嗚哇~嗚哇~”
僧人忽混滾在地,手拿樹枝做撥浪鼓之式,嘴中扮嬰兒啼哭。
“哈哈哈,你看這個傻子,這把年紀了,還在地上打滾?!?
“哪來的瘋和尚,哈哈哈?!?
“不過他挺有意思的啊。”
衆人看著僧人扮舉,又是嘲笑又是哈笑,如觀看傻子耍寶。
僧人故事好似講完,站起身拍打身上塵土,傻笑著對衆人說道:“這個、故事講、完了,還要、聽我再講個嗎?”
“好,再來個!”
“來個狗叫…”
“學個熊瞎子?!?
衆人吵鬧著…
僧人滿意點頭,咳聲說道:“一日、我、在夜中回到家,還沒有進屋,就聽見屋、中有翻箱子聲音,我覺得是進了偷竊人,悄悄透過窗縫向裡看,果然有、個偷竊人,正翻找著我家中木箱,看見有賊,但我沒、有喊叫抓賊,你們知道爲什麼嗎?”僧人做了個猩猩模樣,委屈說道:“因爲那賊實在太壯,我感覺我打、不過他?!?
“哈哈哈,膽小鬼?!?
“果然是個傻子?!?
衆人議論哈笑聲。
僧人繼續說道:“我是窮人,家中沒有、值錢物,那偷竊人放棄翻找,當他走出來時看見了我,我看見他臉色不好,又是驚又是怒,我想、驚是因爲他沒想到我在屋外,怒的是我家太窮,他沒有拿到值錢物。
我一看他面色不好,便知道壞了,因爲他被我、發現了,他可、能要害我,但我聰明啊,我心生一計,我對他說‘朋友,明天我在箱子裡放錢,明天這個時間你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