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自哈笑不停,但見無人理會,覺失態,笑聲停。項字德不語,小青蛇無話,對於娃娃親話題,二者好似皆等待對方先開口。項字德看著漆黑的車窗外,知車在向城西外行駛,對於突冒出的此事、此人,只覺無感、不在意,自身本非受得拘束人,又怎會被“娃娃親”三字約束,既如此、又怎會生多餘雜煩,只當娃娃親之話不曾有過。
小青蛇擺動方向盤,時於車鏡中,觀察座後項字德,突開口:“娃娃親不做數,那只是兩個老東西興起做樂,莫當真。”
“哦。”項字德清淡回聲。
小青蛇又說道:“來此救你,一者瞧瞧您這位爺什麼德行,只因好奇而來,瞧過之後,嗯…不咋樣,二者老爹與你父乃好友,不想爺爺對你出手成功,但老爹又不敢與爺爺作對,所以叫我來通風,只因受父所託而來,家裡給的位置不夠準確,照片也模糊,這一路、害得姐好找,你大爺的…”
“辛苦。”項字德謝聲答覆。
一路再無話,幾刻車出城,城外黑色更深,夜秋更濃,冷意增添,且靜悄悄、靜得人想找個話題來講。
喜嘮叨、愛嘟唸的黃有,打破寂靜,笑呵呵問道:“大姐頭,爲何穿著夏季衣服出行?不冷?哦~鄙人知道了,漏腿顯胸展身姿,用大白腿晃我小兄弟,用姿色勾引…啊!投降…別,別,鄙人怕疼…”
話未完,黃有面漏痛苦,雙手捂著大腿,大腿之上,釘有一柄銀亮飛刀,小青蛇平靜開車,不有回頭,未曾搭腔,只白皙小巧秀手中,捻著另一柄飛刀,若黃有投降之話再晚,怕那腿上飛刀要再添一柄。
“小兄弟…幫鄙人拔了…啊~呼~疼啊…”
飛刀有分寸,入肉只破皮,血管無損,更未傷筋動骨,只給與疼痛之教訓,項字德拔掉飛刀,忽有詫異,因手中這長二寸、厚兩毫的飛刀,竟輕如一片樹葉,如此重量,是怎樣的技巧,使它在空中劃出直線而不打轉?又是以怎樣的手法拋出這輕如樹葉的飛刀,使它具備釘入窗木般的殺傷力?製成飛刀的材料,更是不得而知。
“給我。”小青蛇手後伸,索要飛刀。
項字德遞還刀,黃有哎呀叫苦,時說血流不止唬人話,時叫嚷飛刀有毒,按壓、揉撫毫釐傷口,好個惜命,好個怕疼。
時間不知過了幾時,車大幅顛簸起,已完全扎進黑夜中,徹底離開了城,黃有於哎呀中睡去,項字德盯看窗外許久,不知腦中在想什麼,窗外時過樹影,又時有人影劃向車後,當人影越發多起,項字德頓然明瞭,深夜中的人影不是人、是鬼,是一個個孤魂野鬼,它們好似在此路上等候、埋伏、攔截自己,想必車外餘衆鬼,皆是地喇叭“使得鬼”。
“想什麼呢?是不愛說話,還是老實?”小青蛇忽開口問道。
項字德回說:“不喜說話。”
“哦。想抽菸就抽菸,車裡抽菸我不介意。”
“如何得知我抽菸?”
“你身上有煙味。”
“哦。”
時又去幾時,樹影見多,人影悄然退去,嘎吱車停,黃有座上一晃、驚醒,腦渾濁、嘴胡話:“啊?是嗎?可以吃…”
小青蛇停下車,轉回半身,對二人說道:“這裡已經不在爺爺的控制範圍內,出了事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了,下車吧。”
“啊~呼~”黃有哈氣,揉臉挫眼,左右張望車外,好似尋座標、位置,念念說道:“這裡是…哦…大姐頭,麻煩你再送上一程,不遠,幾十裡而已。”
“下車。”
飛刀亮,黃有不敢多言,二者被趕出,看著車漸遠,黃有嘴勾起笑:“這孩子,沒啥大變。”
荒郊野外,無棚無屋,不有商量,只得步行啓程,二人一路深向西,尋那三言中,尋那卜算結果…
“小兄弟,那呂筱丫頭若找不回來,你娶大姐頭也不錯啊,小青蛇、人美聲甜玲瓏身,不錯的,考慮考慮。”黃有路中嘟念。
項字德不與搭話。
“小兄弟,你知道大姐頭爲什麼叫小青蛇嗎?這小青蛇啊…”
項字德截斷話:“地喇叭是何人?”
黃有一挑眉,喉嚨嗯有幾聲,回說道:“井府中的領導之一,小兄弟是想問,他爲何出手殺你?。”
“嗯。”
黃有長談道:“鄙人推測喇叭殺你並非本意,而是井府組織商議的決策,井府要殺你。地喇叭雖是井府人,但並未與你父項無庸有仇恨,且他之子與大哥有深交,於情於理,他沒有出手的理由。
潛伏多時,井府爲何突然對你出手?鄙人推測是因小兄弟身旁的我,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鄙人曾經畢竟是項無庸的軍師,分量也許不夠重,但也不輕,我與你同行,加大了井府對你的注意,他們必定有猜測、猜疑,他們怕,怕再出來個項無庸。
爲何偏偏叫地喇叭殺你?手段!粗糙幼稚的手段,井府知地喇叭之子與項無庸的關係,叫地喇叭對你出手,原因是測試地喇叭對組織的忠誠,井府就是這樣,淺薄、獨笑、自視高超的組織,但就是這種傻逼組織,莫名其妙的存在著,你說奇怪不奇怪。
若說小青蛇救了小兄弟你,井府不會怪責地喇叭王氏一家嗎?會,當然會,但地喇叭畢竟井府資深元老,手中有籌碼,不會因一次失誤、失敗而招到怎樣處罰。
哎,要說青蛇大姐頭的父親黑泥鰍,他也是個井府人,準確來講是迫於家庭,而效力於井府組織,他年輕時便與大哥項無庸相識,二人因青鸞而相識,青鸞…唉~太複雜了,黑泥鰍身手極好,外家功夫一流,鄙人想他可和前將軍過上三五招。”
“前將軍…”項字德忽念起聲。
“是呀,前將軍身手如何小兄弟清楚,能與前將軍過上三五招的人,屬實稱得牛逼。”黃有說道。
“前將軍去了哪裡?”
“嗯?小兄弟爲何問前將軍去哪了?”
“前將軍因與墨鏡手鐲有約之因,隨筱身後,筱有危,前將軍去向了哪裡…”
“或、那約中沒有關乎手鐲主人生死之定,或、前將軍已履行完約定,早已離開那丫頭身邊,那約定是個什麼,沒人清楚,只有定約的黑衣婆婆和前將軍知曉。”